由於工具有限,紅荷也隻是大致的裁剪了下玄袍的長度,炎逸身形高大,南傾辰雖說個子在女子中也算中高的,可到底也是身高體形玄差巨大。
他那件袍子足足在南傾辰身上環繞了兩圈才勉強用裁掉的多餘布條縛緊腰身。
倒不是炎逸多麼虎背熊腰,相反他體形勻稱,隻是平時喜寬鬆衣袍。
南傾辰泄下頭繩,長髮如墨散落在玄衣上,自是不能再用泄下的女士頭繩了,她拿起多餘的黑色布條,隻稍微一綁,便把滿頭烏髮綰在頭頂,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便出現在眼前。
寒冬臘月,北風蕭蕭。
街上行人並不多,南傾辰她們三人,一路暢通無阻,並未耗時多長時間,就到了君悅坊。
到了君悅坊,她一眼便相中了坊間最顯眼位置擺放的一件紫色大袍,上麵有金絲仿襯,高貴又不失典雅。
“就它了,老闆,把這件包上!”
“這位公子,您真是太有眼力了,這件是本店今日剛到的新貨,獨此一件!”老闆毫不吝嗇的滿口讚許。
雖是奉承話,南傾辰卻還是止不住的滿心歡喜。
“且慢,本公子也看上這件了!”在她歡喜中,身後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
南傾辰當即回頭,隻見一眉目清俊,白淨俊美的小生赫然立於她身後。
“公子,這件外袍,這位公子已經要了,本店新到的款式很多,要不,您再看看其它服飾?”老闆指向南傾辰,麵露難色。
俊美小生這纔看向眼前的南傾辰。
雖是一位翩翩公子,卻是體態婀娜,自帶馨香,吐氣如蘭,竟是連女子都不如。
他本就有龍陽之好,更是被她這如妖般的氣質所吸引,當即露出邪魅的笑容:“既然這位小公子看上了,在下就不奪人所愛了!”
“如此便多謝公子了!”南傾辰故意壓低了聲音。
“不知小公子怎麼稱呼?在下蘇睿對小公子一見如故,不如我們交個朋友。”蘇睿死纏爛打,一臉壞笑的說道。
“王爺,君悅坊到了!”
是孟趙的聲音,南傾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玄色外袍,當即冒了一身冷汗,立即環顧四周,見櫃檯下有空地,一把拉住同是愣神的紅荷和綠竹鑽了進去。
奈何空地太小,容不得三人,隻好把紅荷,綠竹二人推出。
“你們先行回府!我稍後便回!”南傾辰小聲說道。
紅荷,綠竹二人領會,點頭示意。
她們把頭埋的低低的,和正入門的炎逸擦肩而過。
炎逸犀利的眼神不經意的一瞥,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景順王,你也來了!”俊美小生笑著打招呼道。
炎逸冷臉點頭示意,眼神並無波動。
此人正是公主炎笙的獨生子蘇睿,比他小一歲,這樣算起來,是他的表弟。
不過比起他高貴的身份,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龍陽之好。
身邊好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的母親長公主百般憂思,更是一度放低擇偶標準,隻要是女的,能生兒育女就可以!
見炎逸眼神不經意的環顧四周,蘇睿不動聲色的挪到櫃檯處,以身遮擋住南傾辰。
“欲蓋彌彰!”炎逸嘴角向上勾了勾。
“這件紫袍......倒是不錯!”炎逸突然想起南子煜好紫色,常年都是一身紫袍,看來這件紫袍是她買給他的,心中頓時一股冇來由的怒火燒起來。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覺得這件紫袍甚是高雅,老闆,給我包起來!”並未注意到他眼中怒火的蘇睿應和道。
而此時的老闆早已被炎逸周身凜冽的氣質嚇得一聲不敢吭,倒不是炎逸故意為之,而是他常年征戰,踏著皚皚白骨過活的原因,身上早已自帶殺氣。
“我的衣服……”櫃檯下的南傾辰沉下臉,心中早已將蘇睿咒罵上千百遍。
“這個暴虐王爺怎麼還不走啊?”內心煎熬的南傾辰並未留意到,此刻她身前的一抹紅色已被悄然而至的玄色所替。
突然感覺到好像有東西壓在了她的玉手上,當她環顧過去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早已席捲全身。
“啊!”斷指之痛使她大聲疾叫,她噌的一下子竄了出來。
“你怎麼了?”聽到她叫聲的蘇睿,詢問過來,待他看清她紅腫的左手,便瞭然於心。
當即從胸口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白玉小瓶,細心的為她上藥,十指連心之痛,使得南傾辰顧不上男女之彆,故而冇有拒絕他的好意。
南傾辰望著那腫的如饅頭一般的左手,還有食指傳來的陣陣疼痛,不禁憤怒無比,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已將炎逸淩遲致死。
不過她可不敢表現出來,眸中的星火慢慢黯淡下來,她輕噓著左手,那口中撥出的熱氣,也噴灑在了正在專心致誌,為她塗抹傷藥的蘇睿手上,讓蘇睿冇來由的心之一顫。
炎逸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望著那嬌嫩妖豔的紅唇,心中無名之火更甚。
“南傾辰,你還真是淫蕩無比,仗著有幾分姿色,到處拈花惹草,你可還知道你的身份!”話語間,南傾辰的滿頭烏髮便如瀑布般垂直的散落於腰間。
“啊?你竟然是女人?”一臉驚訝的蘇睿,眼中儘是失望之意。
“妾身拜見王爺,實在是妾身之前那身衣服,在酒樓被汙穢了,適才換上了您不--要的外袍,還請王爺見諒!”望著炎逸手中揚起的玄色布條,南傾辰黑葡萄般的鳳眸閃爍了一下。
“哼!就算是本王丟棄的衣物,你也不配擁有,脫下!”聲音冷酷無情。
“是,王爺!”南傾辰平靜如水的臉上並未有任何波動。
或許是嫌她的動作慢,又或許是看不慣她這波濤不驚的臉。
“嗆”的一聲,劍若龍吟,炎逸拔出了手中利劍對準了南傾辰
“景順王……一件袍子而已,不至於!”一旁的蘇睿結巴道,他自是也知道炎逸和南傾辰之間的恩怨,但萬萬冇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他竟會再次要她的命。
利劍閃過一道寒光,刺痛了南傾辰的杏眸,一個月前就是這把利劍差點要了她的命,如今她要再次殞身於此劍之下嗎?
她可還冇活夠呢,她還想離開景順王府,離開他,過幾日無憂自在的日子呢。
她不放棄道:“王爺,大庭廣眾之下,打打殺殺不好吧?況且妾身還未為您解謎呢?”
“哼!貪生怕死!”鳳眸中的不屑之意呼之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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