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認為這不是忠君之事,可她隻是一微不足道的庶女,這些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所抗爭的事從來都隻是能夠活著。
“曆觀各朝各代,群臣站隊是常有的事,你父親勾結炎宥,此事本王隻會厭惡,卻談不上恨!”炎逸冷淡說道
“那日是妾身不小心誤撞的王妃跌入寒潭,與南家人並無乾係!”南傾辰實在不知除了這兩件事之外,他們南家和景順王府還有何恩怨?
“此事確是你一人所為,所以本王也隻是懲罰了你,並未遷怒你們南家,隻要你活著一日,你就要為你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除非嫣兒能複原!”炎逸右手兩指狠捏住她下巴,將她的臉粗暴的抬了起來,繼續道。
“三年前,你兄長南子浩在本王去見神醫花弄的路上襲殺了本王,害依依錯失了醫治的良機!如今他死了,他所犯下的罪孽自然由你們南家償還!你應該慶幸自己有過目不忘本領,能夠替你兄長抵罪!不然你以為你此刻還能在王府平安度日嗎?南傾辰,你說說這一樁樁,一件件,本王是不是該恨你們南家?!”語罷,便猛地一把甩開了她,南傾辰踉蹌了好幾步。
“知道本王後來為什麼對你不再動殺唸了嗎?因為本王發現死是最容易的,一了百了,活卻有千百種活法,你乃本王的妾侍,如今你怎麼個活法還不是本王說了算嗎?哈哈......你入王府後的所有處境全是拜你父親所賜!當初提出讓你入府為妾的建議,便是你父親授意禮部侍郎的。不知你瀕臨死亡的那刻,你父親是否已後悔?哈哈......” 言畢,炎逸一陣狂妄的大笑,笑得南傾辰內心心裡發毛。
“王爺,您不必挑唆妾身與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再卑微活著也總歸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那的一天!”南傾辰不甘示弱道。
她是恐懼他,可她堅韌的意誌力,不服輸的個性不允許她示弱。
原以為,他今日反常的行為,讓她一度誤以為他對她的恨意少了幾分,她再幫他,便再也不虧不欠,還是自己太單純,太善良了!
“那一天?你怕是等不到自由的那一天,你此生此世隻能是本王的低賤妾侍!不過如果這次事成,本王可以考慮讓你今後在王府的日子不那麼難捱?這是本王對你最大的仁慈!為了這份仁慈,你現在立馬滾回裡屋去好好休息!不得再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彆怪本王無情!”炎逸警告似眯起了雙目。
南傾辰俯身拜彆走了出去。
看來想離開他暫時是不可能了,還是待神醫醫治好公主和王妃,屆時再提起吧!
清晨,一縷微弱的陽光照入屋內,灑下一片金黃色的光輝。
床榻上,南傾辰被光線一刺激,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顫動,宛如蝶翼輕飛,蕩起一陣醉人的芬芳......
她緩緩睜開明亮的鳳眸,便坐起伸個懶腰,開始穿衣。
昨夜她睡得確實不錯,一夜無夢。
這裡與正殿景天殿肉眼可見的奢華不同。
玄寒殿的臥室竟分外溫馨雅緻,雖然屋內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卻是更多的帶有藝術氣息,讓人忽略了它的金銀氣味,讓人感覺不到絲毫張揚,未曾想那個陰陽不定的炎逸竟有如此品位!
屋內滿地的地龍,使得嚴寒的冬日如春日那般暖和,熏染了淡淡檀香的蠶絲被輕柔又舒適,讓人流連忘返,不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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