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你們都同意了是吧,太好了,咱們校園三劍客今晚十點半集合,探險揭穿女鬼真麵目!”
方至元看著趙耀跟打雞血一樣,就知道他的中二病又犯了,他湊近程柯小聲的貼在程柯耳邊說:“他這麼個二比,你還要包容他,辛苦了。”
說話的氣息,鋪在耳朵上,癢癢的,程柯微縮了下脖子,嗯了一聲。方至元看著人雪白的麵頰和修長的脖頸,湊近了還有股淡淡的檸檬味,忍不住劃了劃喉嚨,他突然覺得好渴。
初冬將近,夜晚步履不停地降臨,帶著寒氣籠罩了白日的陽光四溢。
平素對校園的印象,哪怕是幽密小徑都有人跡,一到晚上學生們放學後,竟顯得有點荒蕪。
一排排教學樓,在昏暗的路燈下輝映得有些模糊,像是被潑了墨水一樣顯得斑跡勃勃,方至元、程柯和趙耀躲過了保安大叔的巡查後,三人立在教學樓前,涼風一起,顯得無比單薄。
趙耀藉著寒氣打了個冷戰,“臥槽,冇說晚上這麼冷啊。”
“最近降溫了,而且快到冬天了,晝夜溫差大。”程柯輕聲說道。
“耀哥,我看你不是冷的是嚇得,你看你手都發抖了。”
“胡說,至元你少損我,小爺我膽子大的很,我平時都是半夜看恐怖片,一點也不在怕的好吧。”
趙耀打頭陣,三人一塊去今晚的目的地——被廢棄的體育活動室。
這間體育活動室在教學樓後麵,由於樓高,即便是白天,它也是佇立在一片陰影下。現在光亮一撤,這間屋子就徹底沉冇在黑暗裡,連邊界也看不清。
人之所以怕黑,是因為在黑暗裡有很多未知,加上豐富的想象力,那麼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趙耀藉著手機的電筒,往前探路,忽然他覺得腳下踩到一綿軟的東西,似是在蠕動,趙耀立馬想到了恐怖片裡會動的,血淋淋的肉塊,他大叫一聲,“臥槽,什麼東西?”整個人彈射出去,躲到離他最近的程柯身後。
趙耀的一嗓子把方至元和程柯兩人驚了一下,方至元立馬上前,“怎麼了,碰著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我剛纔好像踩著什麼東西了,還是活的?”趙耀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帶著絲絲顫抖。
方至元舉著手機,電筒亮度調到最大,迎上前檢視趙耀剛剛站的地方。
趙耀在程柯身後,看著方至元過去一時噤聲,但看著方至元站在前麵杵了兩三分鐘冇動,他有些慌了,揪著程柯的衣襟,“程柯,至元這是咋啦?怎麼一動不動的。”
程柯搖了搖頭,“不知道。”
趙耀心一沉,背脊涼意開始直衝腦門,“至元發現什麼了,你冇事吧。”
過了半晌,方至元都冇迴應,然後在死一般的沉寂裡,方至元倏忽爆笑起來。
趙耀此刻忐忑極了,拉了拉程柯的上衣下襬,用氣音小聲說到,“臥槽,至元,你特麼彆嚇小爺,你不會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吧?”
程柯冇搭話,想也不想的朝著方至元走去,趙耀誒了一聲,雖然頭皮發麻也一併跟著過去了。
兩人剛一靠近,方至元突然轉過頭來,手機電筒放在下巴下麵扮了鬼臉,發出嘿的一聲,饒是平素一張帥臉,在光線下晦暗不明,又刻意想惡作劇扭曲了五官,結果可想而知。趙耀跟驚弓之鳥一般,彈射後退,嘴裡大喊“臥槽臥槽!臥槽!!!”
冇錯,優雅的中國人在表達自己最純粹的情緒的時候往往使用最精簡的語言。
方至元看到趙耀的狼狽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趙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方至元耍了。此時此刻,他想給方至元一個彈跳飛踹,奈何兩股戰戰,軟似麪條。
反觀程柯倒是鎮定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像個木樁。
方至元好笑的嘲諷趙耀,“耀哥,你再裝逼個試試呢?你看程柯……”
這時方至元才發現,程柯本就白皙的小臉顯得更加蒼白了,眼神有些呆滯不複之前的清明有神。方至元才知道,完了,玩脫了,嚇到他了。
方至元看著程柯僵硬的樣子,情急之下一下把程柯拉進了懷裡,不熟練的撫摸著人的纖薄的後麵,耳語道:“不怕不怕,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方至元冇感受到懷中人的反應,內心也十分慌亂,他伸手摸上程柯的耳朵拉了拉,依稀記得小時候他被嚇到的時候,外婆有這麼做過,他一邊輕輕拉著程柯的耳朵,一遍小聲喊著程柯的名字:“程柯,彆怕,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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