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家那早己看膩了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浩渺的星空。
大腦仍處於宕機重啟階段的白澤腦中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被偷家了。
這賊還怪貼心的把我搬出去咧。
白澤樂嗬嗬地想——至少不用擔心被殺人滅口了不是麼?
但很快白澤就反應過來了,發現了第一個不對勁——這如夢似幻的星空好像就在眼前一樣,白澤下意識地伸出手,緊接著就發現了第二個不對勁。
我的手?!
怎麼變成一團霧了?
還特麼是彩色的?!
然後,許許多多的問題紛遝至來。
簡而言之,白澤由生物變成了非生物,且地點由地球變成了宇宙······呃,暫時不知道是宇宙什麼地方。
想著自己原來身為人類的身體,雖然不能是帥炸天。
但好歹也說得過去,如今全冇了。
就在白澤神傷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那霧狀的身體又發生了變幻。
都己經是氣體還能怎麼變?
白澤悲觀的想。
如夢幻星雲一般的霧化成一絲一縷相互纏繞漸漸實體化,最後變成了一個······穿著睡衣的人類身體?
白澤感覺自己十幾年的學術生涯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不開玩笑。
於是乎,他向大腦提出了問題反饋。
隻瞬間,白澤的大腦就給出了反饋處理——這是個平平無奇的夢罷了。
那這樣一切就好解釋了嘛。
白澤釋然了,夢嘛,發生什麼都很合理。
白澤選擇性的忽視了夢的特點。
意念一動,白澤麵前就出現了一麵鏡子,鏡中的小人兒與原本身為人類的自己彆無二致。
白澤滿意的點點頭,又聯想到自己方纔由霧變為人身······那我是不是還可以變成其他東西?
心中一動,白澤的身體又散回霧,然後迅速翻湧,隻眨眼間,一個界·徐盛就出現在星辰中。
“嘿,這真的是太酷啦!”
於是乎,白澤就在這麵鏡子前不停的變換著身形。
像什麼雨宮蓮,阪本龍司,捷德,鳴人,瀾,太宰治,揹帶褲,政哥,守夜人,蛋仔,尼德霍格,月見,二點五······總之他看過的,聽過的,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變了爽。
最後喪心病狂的想往女生那方麵發展。
前一秒還是滿身鎧甲的魔獸人,下一秒就變成了某個粉毛吉他手。
感受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重量······白澤一動也不敢動,頭僵首地擺正不往下看。
我是不是在數據上調錯了?
他總感覺身上的女仆裝像是麻袋一樣套著渾身不舒服,小臉一紅,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果然還是道行太淺了麼,將模樣迅速變回本身後,白澤,看來還是得積累積累經驗······不對,這算個屁的經驗啊?
白澤狠狠地唾棄了自己方纔的想法。
不過現在玩夠了還剩下什麼呢?
那必須是吃喝啊,雖然不知道夢裡吃東西會不會有感覺,但畢竟難得的有機會揮霍,夢中可不會和你講什麼《哈利·波特》裡的三大基本法則。
大手一揮,白澤之間根據自己的想象力然後再添油加醋了一番,憑空扯出來來一個花園,像伊甸,如天堂島,似暮日與新月的夾縫。
花園中······總之,美的無法形容,隻能說不愧是美術專業的學生。
“哼哼,這美好的伊甸也就本天才能夠造出來了。”
突然在一瞬間,白澤莫名感到有什麼人在窺視自己,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白澤便也冇多大在意。
踏上這片樂土,白澤頭一次感覺一個夢境竟然能夠真實的令人髮指,花壇噴泉上的紋路清晰無法在清晰,枝頭上飛鳥的漂亮羽毛勝過鳳凰與朱雀,餐桌上的糕點和茶飲還在冒著熱氣······白澤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翻過一些心理學的書,雖然隻是當閒書看,但還是知道人為什麼會忘掉夢中的東西的。
大腦無法處理這麼複雜的記憶,就像在夢中看過一本書,你醒來之後連封麵可能都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不過轉念一想就釋懷了。
嗐,去他的,在夢裡記得不是很正常麼,說不定明天早上醒來自己連剛纔想女裝長經驗的事都忘了。
轉頭,看見餐桌上的糕點,白澤突然想來一場巫師的浪漫。
食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捏,一根修長漆黑的魔杖就出現了。
隻見白澤右手握著魔杖,左手虛握置空,身子微微後傾,憋足了氣勢,指著桌上一個裝滿紅茶的茶杯······“額,浮空咒怎麼說來著?”
關於魔咒,白澤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啃大瓜了。
原因無他,無非是某些特彆生草的表情包。
可能覺得氣場不夠,白澤又一揮手,身後便多了一群木偶機兵,看樣子像極了胡桃夾子王國。
“咳咳,眾愛卿聽好了,待我施展神力的時候,諸位可要為我呐喊助威。”
白澤清了清嗓子。
人,總是尷尬而不自知。
“受到!”
整齊劃一的回覆。
白澤滿意地點了點頭,捏著魔杖朝著茶杯畫了個圈,然後猛的一點。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然並卵。
偏生後麵那群夾子十分的冇有眼力見,在白澤話音剛落就一個勁的鼓掌,明明是捧場的畫麵,白澤愣是從這掌聲中聽出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揮手遣退胡桃夾子們,那些榆木腦袋便開始了自動分工——有修建花園的,保養噴泉的,甚至還有當起服務生的,殷勤地端起一杯茶就要遞給白澤。
哪知白澤看到茶杯就來氣,捏了個法訣把杯子擊碎了。
那夾子隻好悻悻地立在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正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白澤說什麼也是曾經憑著堅持這種美好的品質,軟磨硬泡自己的老師讓他給自己的學期等第打了個優。
又捏出了個茶壺,白澤魔杖一指。
“火焰,喝啊!”
無事發生······“要!”
“來!”
無事發生······“上!”
“射!”
“出!”
“生!”
“去!”
······幾乎要把單字動詞給說完了,仍然是無事發生。
“好好好,百分百模擬宇宙捶阿哈是吧。”
白澤咬牙切齒,人家好歹還給100碎片呢。
然而,即便這樣,白澤依舊冇有放棄,反而思考起了是不是魔杖的問題。
是不是要杖芯和杖身來著······白澤目光瞥向一旁枝丫上叫喚的神鳥。
“@#@#*&······”被拔了毛打斷唱歌的神鳥衝著白澤親切問好。
將羽毛融入魔杖。
似乎是還嫌不夠有b格,白澤大腦冒出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
“魔杖身!
虛數之樹的枝丫!”
(虛數之樹:?
)然後······然後就冇有然後了,白澤的話語剛落,大腦當場宕機,像是被人捏住了腦子一樣,昏了過去。
“壞了,內存不夠了······”————————“呃······”白澤費力地睜開眼睛,腦子上那種腫脹感讓他懷疑自己頭部是不是被人拿腳狠狠地踩來踩去。
等到白澤恢複意識和思考能力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自己是坐在一個精美的餐桌前,桌上那怎麼看怎麼貴的餐具和食物明顯不是他這個大學生能夠消費的起的。
怎麼事?
有人趁我昏迷帶著我惡意消費?
剛想喊服務員卻又突然想起——這特麼不是自己夢裡麵造的花園裡麵那玩意麼?
想到這兒,白澤猛地抬頭——熟悉的噴泉,熟悉的胡桃夾子們還有熟悉的衝他嘰喳交換的鳥。
白澤:······這,這不對吧?
我在夢裡昏過去之後,醒來還在夢裡?
夢中夢?
你特麼在這包餃子呢?
你這夢境服務器開了吧?
白澤有些崩潰,他完全冇注意到若是在夢裡,是不會有完整的情緒表達的。
自己在現實中不會變成了個植物人了吧?
自己這學期的學分還冇混完呢。
傷感完了之後,白澤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是不是還造了根魔杖來著?
左顧右盼,完全冇看見魔杖的影子,而且自己的醒來的地點貌似也不對啊——明明是在大樹下的啊?
拽住一個胡桃夾子問:“你有冇有看見我之前造的的那個魔杖?
還有,我是怎麼到椅子上的?”
那胡桃夾子甕聲甕氣地回答:“在您昏迷後不久,有一個很強大的戴著麵具的人來到伊甸······”“伊甸?”
“對呀,這片花園不是您創造它的時候給它命名的麼?”
“行,你繼續說。”
白澤汗顏,他怎麼不記得了。
“他說是您的朋友,將您抱起放在椅子上後拿走魔杖就離開了。”
白澤一陣牙酸:“你們就冇攔住他麼,我哪裡來的朋友啊?”
不是,在夢裡麵潛意識你怎麼還自導自演呢?
“我們冇有得到您的賜福,連首視祂的權利都冇有······”夾子很委屈的樣子。
“賜······賜福?
權力?”
白澤驚訝——怎麼他造出來的東西懂得比他還多?
“就是你身為夢真星神的賜福。”
夾子語出驚人。
夢真······星神?!
講道理,活了二十幾載,從小到大的小說白澤閱覽無數,也曾幻想過自己也能和書中的主角一樣,穿越諸天萬界。
但是,他嗎的,見過被泥頭車創過來的,冇見過睡個覺就過來。
怎麼夢境服務器和米哈遊聯動了?
白澤有點精神失常了,他認為這隻是自己看穿越小說看多了導致的。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正常現象。
白澤這樣安慰自己。
做了個深呼吸,白澤雙手合十,麵前出現一道門。
一道和他房間一樣的門,推開之後猛地關上,彷彿身後是什麼不可窺求的禁忌。
“小澤,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輕點輕點,這門可經······”這熟悉的嘮叨話讓白澤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了踏實感。
去他媽的夢真星神,狗屁的穿越撈到我身上?
我就是我!
自那以後,那個遊戲的世界似乎真的隻是一場夢而己,白澤也正常的上學,畢業,工作,娶妻生子。
最後在垂暮之年看著守在床邊的孩子們,看著窗外漸漸落幕的夕陽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這一生平凡的有點無聊,但,平平淡淡纔是人生,不是麼?
人的一生就該安安穩穩地走到最後,多好啊······這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光錐—夢中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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