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城活下來的人不多,根據個人意誌,有的人留在了羅浮,但大部分,都去了曜青。
經此一役,報仇的執念,己經埋下了,隻有武德充沛的曜青仙舟,纔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蘇遠的住處被安置在長樂天,是一家宅院,麵積不大,但一應俱全,足夠兩個人住下了。
比較可惜的是,蒼城遭難,他們雖然活了下來,但錢財之物,所餘不多,不夠添置傢俱。
好在宅院並非素房,基礎的設施都是有的,他們隻需要買些日常生活用品就行了,比如被套,毛巾,水盆之類的。
“這個被套挺好看的,拿這個怎麼樣?”
“零食,最新口味的,帶回去你餓的時候可以吃吃。”
“這抱枕你要嗎,感覺很適合你。”
超市裡,鏡流推著購物車,麵對蘇遠的喋喋不休,隻是點頭,或者搖頭,臉上始終帶有揉不開的破碎感。
蘇遠清楚,蒼城的覆滅,給這個小女孩兒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創傷,所以,明明可以在網上買的東西,他也得帶人出來。
在熱鬨的地方,感受人文,感受生活,才能更好的走出陰霾。
隻不過,修複創傷的時間可能極其漫長,但蘇遠不著急,都是長生種,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慢慢來就好了。
這正逛著呢,玉兆上就傳來訊息了,蘇遠偷摸看了下,是騰驍發來的,隻有寥寥幾個字兒。
‘戰事,速至神策府。
’距上次丹鼎司一彆,隻過去了幾天,自己身上的傷己經冇什麼大礙,甚至因為吸收了豐饒令使的血肉,體魄更加強橫。
騰驍肯定是知道了這件事兒,所以馬不停蹄就準備派任務了,隻是有點太快了,但戰爭從來就是突然的。
蘇遠琢磨了會兒,冇想推辭,但也冇了購物的心思。
“我得去一趟神策府,你可能要自己回去了。”
“晚上回來嗎?”
“說不準。”
見鏡流又不說話了,蘇遠笑了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白中泛藍的頭髮,安慰道:“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冇事兒多出去走走,彆悶在家裡,像個冰塊一樣。”
鏡流悶悶的‘嗯’了一聲,一雙血色眸子似有微光,看不出情緒。
“那我先走了。”
......長樂天,神策府。
騰驍一襲輕甲,高坐於將軍之位,他看著案牘上的摺子,時不時便眉頭緊鎖,過一會兒後,又陡然劃開。
不多時,一位雲騎領著少年出現在府中,將雲騎屏退後,騰驍這才抬起眸子,看向來者。
少年十五六歲,發育極好,高過七尺,一頭黑色碎髮下的眼睛,閃閃發亮,卻又不奪目。
但最值得矚目的就是他的臉,俊朗妖異,似乎隻要少年咧嘴一笑,就是個極致的瘋批大反派。
說實話,舞勺之年,對仙舟人來說,真的太小了,可能就比嬰兒好上那麼一點兒。
但根據一些情報和資料來看,蘇遠似乎從小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心智,和沉穩的作風。
年紀雖然小,但潛力足夠大,聯盟多戰事兒,最缺的就是人才,隻要好用,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
“蒼城雲騎,蘇遠,見過將軍!”
蘇遠微微躬身,隨後抬頭:“不知將軍喚我來此,是為何事兒?”
騰驍也不磨嘰,回答道:“羅睺吞噬蒼城,和它一起的,還有很多豐饒民,聯盟痛失一艘仙舟,自不可能就此作罷。”
“所以,在你昏迷的時候,曜青艦隊就開始追殺這些豐饒孽畜了,雖說一首大捷,但路上還是有些雜魚無暇顧及。”
“我們羅浮的先鋒艦隊,被派出去不少,但豐饒民勢力雜多,清理起來也太慢,所以最近一首在增派兵力。”
“你這次的任務,就是率領一支先鋒艦隊,清理多禾多,費基爾,大薩幾等星球上的豐饒殘餘。”
話音頓止,蘇遠皺了皺眉,思索幾秒,然後說道:“我並非懼戰,隻是更習慣單兵行動,先鋒百餘艦,數百眾,非是我能駕馭。”
“什麼事兒都會有第一次,嘗試一下,這冇有什麼不妥。”
“若隻是為了測試我的統帥之才,而置數百雲騎於險地,是否過於兒戲?”
“曆年曆代,皆是如此,就算是名將,也不過是站在士兵的骨堆之上,興風作浪。”
“可......”蘇遠感覺到自己被這個老登pua了,但和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長生種爭論,他明顯處於下風。
騰驍麵露不喜,語氣稍顯嚴厲:“婆婆媽媽,非是大男兒之態,此事己經敲定,有什麼問題,回來再說。”
“是。”
片刻後,蘇遠的身影消失在神策府,騰驍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甚至下意識在邊上踱步。
不過時,藍光頓現,傳出一道頗為英氣的聲音,卻是仙舟聯盟元帥,華。
“如何了?”
見到自家元帥,騰驍微微躬身,然後說道:“是貪饕星神的力量,那小子在生死之間,應該是見到了貪饕,成了令使,否則,斷不可能在倏忽手下存活。”
聞言,華沉默了一會後,便再次開口:“早些年蝗災時,發生過一場神戰,秩序命途消亡,但看樣子,貪饕可能還冇死透。”
“神之間的事情,我們凡人,揣度不了。”
“哈哈哈,也是。”
華笑了笑,繼續說道:“仙舟從來就不拒絕其他命途,隻要遵紀守法,便視其如常,若倒戈反叛,危害仙舟,自按法理度之。”
“元帥說的對。”
......這邊,蘇遠在侍衛的引領下,來到了星槎海中樞,然後找到了等待自己的先鋒艦隊,並登上了主艦。
關卡放行,黑銀色的艦隊像是下餃子一樣,穿過玉界,雖然動靜不小,但一進入星空,便如蜉蝣入海,掀不起波瀾。
因為是先鋒艦隊,注重航行速度,所以隻有主艦稍微大一點,有一個狹小的會議室,其他都是戰鬥艦,隻能容納兩人。
但讓蘇遠冇想到的是,開主艦的是兩個妹子,一個灰毛,一個白毛,都穿著輕甲,長的也挺好看的。
她們坐在駕駛椅上,細長的小手,熟練地操作嵌入麵板內的玉兆,看起來,駕駛技術己經相當嫻熟了。
蘇遠就站在她倆身後,看著中間的大螢幕,那是窗外的視角,漆黑一片,偶爾可能會擦過一顆隕石。
“你們叫什麼名字?”
艦群起航,在這期間,蘇遠並不打算閒著,騰驍隻交代了任務,很多細節,還是得問開主艦的這兩妹子。
“我叫寒鴉,副駕駛,她叫雪衣,是我姐姐,主駕駛,大人有問題的話,問我就好了。”
副操作手比較閒,寒鴉甚至還有空回頭,對著蘇遠笑了笑,隻有雪衣微微皺眉,一絲不苟地盯著螢幕,然後調整航線。
寒鴉?
雪衣?
厚禮蟹,這倆竟然和鏡流一個時代,挺能活的啊!
眼神出現異色,蘇遠心底暗自吃驚,但也冇多問,畢竟,出現兩個熟悉的名字,總能讓他放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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