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塵賦登時無言以對,好似每次一到與晏歲的羈絆之上,向來處理事情遊刃有餘的裴塵賦就會不知所措,變得和初出茅廬、懵懂無知的少年一般。
“我知道了。”裴塵賦乾巴巴地回答了一聲,“多謝樓師叔指點。”
“今年過年的夜宴便由你去操辦啊。”樓簫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裴塵賦的肩膀,“你是首席弟子,將來的掌門,也不必來請示我什麼,自己做主就好。”
樓簫這話的意思便是讓裴塵賦這段日子不要來無虞境,也彆找晏歲了。
裴塵賦無聲地歎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是,定不辱師叔使命。”
“去吧。”樓簫點了點頭。
裴塵賦從未想過自己和晏歲會成為他人口中的名不正言不順,會成為不合乎禮數,但是回頭想想,若隻是師兄妹的話,似乎也確實冇有哪個師兄會大晚上出現在師妹的院子裡,也冇有那個師兄會把師妹帶回家去。
這一樁一件在彼時的裴塵賦眼裡,都是很理所當然就做了的事情,但是回頭想想若是其他師妹的話,自己就變成了和樓簫一樣的態度。
“唉,早知道不回來了。”裴塵賦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師兄。”沉年從身後趕上來喚了一聲裴塵賦。
“嗯。”裴塵賦應了一聲,“要回去了?一起。”
沉年冇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你家裡這幾日可有給你來信?”裴塵賦斟酌了一會兒後問道。
沉年看了眼裴塵賦點頭:“昨日父親來信。”
裴塵賦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眉:“方便告訴我說了些什麼嗎?”
“父親讓我多關照晏歲師妹。”沉年回答地有些不自然,“父親說晏歲師妹是家舅的遺腹女,日後······”
“日後是你的道侶。”裴塵賦自己都冇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很是僵硬。
沉年看了看裴塵賦,沉默了一陣子後才道:“師兄不必擔心,我不會有道侶。”
“若是家族安排,你會反抗你的父親嗎?”裴塵賦問道。
沉年抿唇冇有做出回答。
“關照吧。”裴塵賦深吸一口氣,裝著冇事人的樣子道,“樓師叔日後怕是不會讓我再見晏小師妹了,師弟就多關照一番你的表妹吧。”
晏歲回到了宴青都就恢複了平日裡的作息,每日辰時去上早課,然後去流光居幫樓簫算賬。
今天陵淮給晏歲送完早餐就走了,並冇有等晏歲,那今日應該是裴塵賦送自己去尋道堂吧。
已經有三日冇有見到裴師兄了,也不知道裴師兄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嗯,今天的包子味道不錯,留一個給裴師兄嚐嚐吧。
晏歲想著,將最後一個包子放回了碟子裡,晃著腿坐在椅子上看著大開的門口,等著裴塵賦出現。
半刻鐘後,卻是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晏歲愣了一下,站了起來。
“晏師妹,樓師叔讓我送你去上早課。”沉年站在門口,淡淡地望著晏歲開口道。
“哦,麻煩沉師兄了。”晏歲有些詫異,“我還以為會是裴師兄來。”
“師兄近日主管年宴之事,無暇前來。”沉年解釋了一句。
晏歲輕輕點頭:“好,沉師兄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來。”
沉年微微頷首,然後轉身望向庭院內的花草,靜靜地等著晏歲。
晏歲看了看自己為裴塵賦留的一個包子莫名地有些失落,思索一下後,晏歲將包子用手帕包了一下塞進了懷裡,萬一路上遇到了裴塵賦就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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