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你可以直接走。”“可我擔心你……”“不必。”解庭敘冷漠打斷。徐初意喉間苦澀:“……好。”她起身磨磨蹭蹭往外走,就聽解庭敘又補充道:“密碼我會換掉,以後你不用再來。”徐初意心口一下揪緊了,呼吸都扯得疼。“……我知道了。”她的腳步難堪地加快。她好不容易纔從解韞禮那裡得知瞭解庭敘的門鎖密碼,就用過這一次。徐初意走到門邊,又忽然回頭:“小叔。”
腕上檀木珠碰撞的聲音一下下敲打著徐初意的心。
徐初意既緊張又害怕,她害怕再一次看見解庭敘厭惡的眼神。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透透氣……”
解庭敘冇有說話。
屋內隻剩下兩道呼吸聲交纏。
片刻後,他的手鬆開了。
“你發燒了,先把藥吃了吧。”徐初意鬆了一口氣,忙把桌上的藥和水遞過去。
心中不由得又有了幾分希冀。
或許……解庭敘也冇那麼討厭她。
徐初意鼓起勇氣抬頭。
就見解庭敘仰頭吞下藥片,喉結滾動,狹長雙眸還未完全清明,帶著一絲迷離。
“小叔,你先把濕掉的衣服換了吧!廚、廚房裡還煮著粥,我去看看!”
徐初意有些慌亂地跑出病房,心跳得飛快。
和喜歡的人共處一室,她需要冷靜一下。
等徐初意回來時,解庭敘已經睡著了。
她輕聲喚:“小叔?”
迴應她的隻有平緩的呼吸聲。
徐初意心中莫名滿足。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近距離看見解庭敘的睡顏。
原來,高冷出塵的解庭敘生了病,也和平常人一樣脆弱。
就像是她知道瞭解庭敘的一個秘密一般。
徐初意照顧解庭敘到大半夜,直到確認他退了燒,才蜷縮在沙發上休息。
第二天,她是被人推醒的。
她一下驚醒,迷濛坐起來就對上解庭敘冷淡的視線。
“你怎麼在這裡?”
天已經亮了,解庭敘又恢複了平日裡清冷淡漠的模樣。
徐初意有些失落,解釋說:“小叔昨天發燒昏倒了,我就把你送回來了。”
解庭敘愣了一下,又斂眸冷淡說。
“送到了,你可以直接走。”
“可我擔心你……”
“不必。”解庭敘冷漠打斷。
徐初意喉間苦澀:“……好。”
她起身磨磨蹭蹭往外走,就聽解庭敘又補充道:“密碼我會換掉,以後你不用再來。”
徐初意心口一下揪緊了,呼吸都扯得疼。
“……我知道了。”
她的腳步難堪地加快。
她好不容易纔從解韞禮那裡得知瞭解庭敘的門鎖密碼,就用過這一次。
徐初意走到門邊,又忽然回頭:“小叔。”
“嗯?”解庭敘頭都冇有抬。
“記得喝粥。”
語落,門就關上了。
解庭敘看著廚房裡亮起的保溫燈,眸光晃了晃。
徐初意情緒低落,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醫院又打來電話:“是徐初意小姐嗎?你弟弟突然內臟大出血,需要簽署緊急手術協議,能請您儘快來一趟嗎?”
徐初意匆忙趕去。
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了幾個小時,才見弟弟被推出來。
弟弟吊住了一條命,但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醫生再一次下了催命般的通知:“得在三月內安排換髓手術,否則拖久了以後隨時會有突發危險。”
徐初意立即打電話給徐菲瑗,徐菲瑗卻一直都不接電話。
徐初意直接回徐家找她。
剛進家門,竟正好撞見徐菲瑗和徐母交談。
徐菲瑗說:“媽,前幾天初意帶我去醫院,看了林家的那位弟弟。”
“……她又去了?”
“是啊,我看她給他買了好多東西,有說有笑的。”
徐菲瑗欲言又止似的:“媽,你和爸爸對她那麼好,她卻把錢都花在外人身上……”
徐母頓了一下,重重歎氣:“唉!這初意啊,怎麼都養不熟,回來三年了,我們一家都儘心儘力地補償她,可她整天板著個臉,又犟又倔,總愛唱反調!”
“雖說她是我的親骨肉,但到底還是不如你貼心!”
徐菲瑗立即‘貼心’道:“媽,你彆這麼說,我隻是做了一個女兒該做的。”
徐母聲音也變得溫柔:“瑗瑗你從小就又乖又聽話,我現在看著初意都覺得頭疼,要是當初冇把她找回來還能輕鬆點……”
門外的徐初意早已僵在了原地,渾身冰冷。
她以為自己早就不在乎的。
可是此時此刻,聽到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箭穿過心口,紮心的疼。
——這個家裡,她是多餘的,被厭棄的那一個。
這個認知,她終於得到了生母的親口確認。
徐初意咬緊唇,拚命壓抑胸口的酸楚,走了進去。
看到她後,屋內猛地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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