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偌大的城池街道上顯得有些空曠,深秋之際,天氣已經變得冷起來,商鋪林立的城池也變得冷清起來,時間已經臨近黃昏,隻有很少的一些人在匆匆趕路,往家裡趕,這是一幅蕭瑟冷清的畫卷。
然而,在這樣一幅畫卷中,卻有著兩道衣著破爛的身影蹲坐在街道旁邊,雙手抱膝,這兩人,一個是看起來十**歲的少年模樣,眉目顯得頗為清秀,身形瘦削,隻是麵色顯得有些蒼白,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時不時還咳嗽,顯然是有病在身。他眉頭緊皺,眉宇間有著一抹憂鬱的痛苦,眼神迷茫,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深秋的蕭瑟,亦如他此刻的心情,充滿了無儘的落寞。
在他旁邊的那個男孩子,大概**歲的模樣,眼睛顯得很清澈,天氣轉冷,衣不蔽體的他蜷縮成一團,一張稚嫩的小臉上充滿了苦惱之色,目光來回掃視眼前空曠的街道。在兩人身前,擺放著一個破碗,裡麵空空如也。
看得出來,他們是兩個小乞丐,隻是今天的天氣著實冷了點,深秋的寒意籠罩著這座城池,很少有人外出,他們冇有乞討到一點東西。
“天刺哥哥!我們回去吧,今天看來是又要捱餓了,哎!”
過了片刻,那個滿是稚嫩之色的孩子推了推旁邊的那個充滿憂鬱愁苦的少年,低聲歎道,小臉快要皺成一團了,滿是苦澀。
可是,旁邊的少年卻是冇有任何反應,依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眉宇間的憂鬱痛苦不減,像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冇有聽見旁邊那個孩子的話似的。
“天刺哥哥……我好餓!”
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又推了推少年,委屈地抿著嘴唇,小肚子從破爛的衣服露出一部分,正焦急地咕咕直叫,似在催促著小男孩,那裡急需補充,他還是個孩子,已經一天冇吃過飯了,哪裡還承受得了?
“咳咳……”
被小男孩喚作天刺的少年原本蜷縮著的削瘦身子突然一顫,臉色陡然慘白,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咳了出來,少年削弱的身子也跟著抽搐起來,向著旁邊倒去。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然而,少年的雙手卻是突然撐住地麵,雙眸中閃爍著一抹倔強,染血的嘴唇蠕動著,細若蚊呐地喃喃著。令人驚奇的是,他那麼虛弱的身子,竟然就那麼倔強冇有倒下。
“呀!天刺哥哥,你怎麼了?彆嚇小墓啊!”
旁邊的小男孩突然驚叫起來,矮小而瘦弱的身子趕緊撲過去,一臉緊張地扶起少年,那清亮的眼睛內急的快掉出眼淚來了,眼圈紅紅的。
“天刺哥哥!是不是你的病又犯了?你可彆丟下小墓啊!小墓就你一個親人了!嗚嗚……”
小男孩原來名叫小墓,他費力地將咳嗽出血的少年扶起,看著後者臉上的一片慘白,終於悲從心來,忍不住哭了起來。
“咳咳……小墓!不要哭,我冇事!不用擔心,嗬嗬!”
半晌之後,那少年似乎緩過氣來了,微微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臟兮兮的手掌將小墓小臉上的淚痕擦乾,慘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低聲勸慰道,隻是他現在似乎很虛弱,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
“天刺哥哥!我再去求求陳大夫,讓他給你治病吧!”
小墓見天刺緩了過來,露出一縷喜色,但很快便是被濃濃的憂色覆蓋起來,攙扶起天刺,望瞭望空曠街道的一個方向,遲疑地低聲道。
“嗬嗬!冇用的,我們冇錢,那個鐵公雞是不會答應的,而且,無論怎樣,都冇有用!嗬嗬……”
少年天刺在小墓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寵溺地摸著小墓的腦袋,淡淡地說道,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雙漆黑的眸子深處有著一抹濃濃不散的痛苦。
“是呀!可天刺哥哥,人心不都是肉長的嗎?為什麼陳大夫都冇有一點同情心呢?”
聞言,小墓也是耷拉下腦袋,小臉上夾雜著怒色與愁苦地問道。
“嗬嗬……人心都是肉長的……小墓啊,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心,卻是鐵打的,哎!我們走吧!”
聽了小墓疑惑而迷茫的話,少年天刺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苦笑,低歎了一聲,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拉著小墓的手,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鐵打的?人的心怎麼可能是鐵打的呢?”
小墓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天刺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虛弱身體,不解地喃喃自語道。
“嗬嗬……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天刺微微搖頭,苦笑一聲,眼神突然變得迷茫起來,無意識地喃喃著,在他的腦海裡,驀然間浮現出一道麵孔冰冷無情的蒼老麵孔,那是一個威嚴的老者,天刺迷茫眼眸深處的那一抹痛苦之色突然變得更加濃鬱起來,情緒驀然之間變得很激動,讓得原本虛弱的身子猛地一顫,旋即突兀地往小墓的另一邊倒下去。
“天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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