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子膽子本就小,門口有人販子的鮮血擋路,更不敢走,遮蓋住這些,以免生魂見了亂竄。
緊接著,蕭雲灼又拿出了小碗、刀子和兩個招魂鈴。
讓夫妻二人各持一個,然後將刀遞了過去:“勞煩二位放點血出來,我好畫個符。”
孟氏夫妻此時已經是被趕鴨子上架,蕭雲灼的要求,他們不應也得應了。
月光下,那刀刃閃著寒光,還冇動手,便已經讓人感覺到有些肉疼,孟侯爺咬了咬牙,按照要求放了血。
蕭雲灼將準備好的硃砂等物與鮮血混在一起,迅速又連貫地畫好了幾張符。
“符紙貼身帶著,待我開口,你們二人便搖著鈴鐺往回走,每三步,便要叫一聲小公子的名字,尋常速度便可。”蕭雲灼道。
“此處離府中甚遠,這麼走回去……豈不是要走到天亮?”孟侯爺驚了驚。
“對。”蕭雲灼點頭。
孟侯爺有點猶豫,天微有亮時,城門便會大開,四處百姓也會多出不少……
萬一讓人瞧見了他們夫妻,那此事必然會成為京城一道談資。
他遲疑著冇動,而旁邊的孟母被女兒提醒過,知道一定要聽蕭雲灼的話,所以連忙便應道:“便是讓我跪著回去,我也願意!老爺若是為難,不如讓人找個帷帽來戴上……”
隻是孟母心裡,也是心涼得很。
親生兒子,比不過麵子嗎?!
若不是女兒說過,不可因為兒子的事情與丈夫吵架,她此時真的忍不住心中那隱藏的哀怨和怒火……
妻子難得為他著想,孟侯爺歎了一聲:“也好,那就戴著帷帽行事吧!”
若是他不做,萬一兒子過世,妻子女兒必然恨透了他。
孟母鬆了口氣。
蕭雲灼進了這民宅地窖,四週一片漆黑,隨著她手中燈籠出現,才聚攏出微弱的光亮,蕭雲灼將引魂咒甩了出去,咒火在半空中點燃,很快化為灰燼,那散出的煙霧飄向了一處。
蕭雲灼嘴中念著咒語,不到一會兒,牆角便浮現出了孟小公子的生魂。
虛弱地像個隨時能滅掉的小火苗,整個身子都蜷縮在那裡。
“請侯爺和夫人原路返回。”蕭雲灼對外輕道。
下一刻,夫妻倆開口叫了“孟平靖”的大名。
先連叫三聲,生魂有了些反應,但生魂離體,虛弱至極,並不似活人那般調皮聰慧,隻恍惚地跟隨著記憶中的聲音和血緣上的指引慢慢起身,踏出門外。
父母倆前頭走了,小小的生魂後麵跟著。
蕭雲灼則坐在馬車上在後頭盯守,走到一半的時候,孟侯爺已經戴上了帷帽。
而此時,女鬼還飄在蕭雲灼身邊。
但隨著孟小公子的生魂距離身體越來越近,那女鬼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頓時狂躁了幾分,衝著生魂的方向便衝過去,想要製止這一切。
蕭雲灼痛快地掏出束魂咒甩出,將這女鬼禁錮在自己身邊,不能亂飄。
“你想搶彆人的孩子?”蕭雲灼不悅地看著她,“你非新娘,卻一襲紅衣而亡,是有冤屈吧?你的憤恨和冤屈,你可與我說明,但若想從我手裡搶活人,那就要吃點苦頭了。”
女鬼還想飛出去,但發現自己動不得了。
氣得哼哧直叫喚。
女鬼麵目發青,雙目血紅,厲聲的尖叫聽得人耳朵都要聾了,那股子的怨氣化出陰風怒雨,從天而落。
外頭孟氏夫妻覺得骨頭都要被凍碎了。
好在,離家已經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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