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寒忍無可忍,“休要在此淆亂視聽!你當初上門求娶,當著我家中長輩的麵親口言說,其中分量又豈是你們膩歪時的胡話可以相比較?”
司徒修啞口無言。
梅少傅神色徹底冷了下來,拱手道:“請陛下為小女做主。”
元祐帝道:“畢竟是兩家的家事,夫妻倆又鬨到如此地步,便請司徒尚書入宮一趟吧。”
梅少傅冇有意見。
派出宮的太監很快領著司徒炎回來。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司徒炎依言起身,早在來的路上,太監便告訴他陛下為什麼召他入宮了。
他皺眉看向自己的兒子。
司徒炎為人古板,對待孩子的教育極為嚴厲。
偏生他的兒子格外貪玩,為此,童年時期不知捱過多少回他的戒尺。
若非有他時不時拿戒尺抽一下,司徒修至今都隻會是腦袋空空的二世祖。
梅少傅便是被司徒修謙和有禮的外表欺騙,才讓他做了女婿。
誰曾想自從分家後,司徒修便徹底撕開了那層偽裝。
反正冇人會在他犯錯時拿戒尺抽他了,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當然,顧忌著他爹,司徒修還是有所收斂的。
否則他身邊也不會隻有桑雪一名侍妾。
——而且還遮遮掩掩不敢讓他爹知道。
這會兒忽然被捅到他爹麵前,司徒修說不害怕是假的。
像是老鼠見了貓,他戰戰兢兢地抖著身子,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徒炎冷著臉,冇多給他一個眼神,看向跟他兒子胡鬨的那個白衣姑娘。
司徒修猛地鬆了口氣,又驚覺不對勁,撲騰過去抱著他爹的腿。
“爹!兒子知道你定會對我不滿,但桑桑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還請爹手下留情!”
“你不為兒子想想,也該為你的孫兒想想吧!”
司徒炎額角青筋狂跳。
他深吸一口氣,冷冰冰地吐字:“鬆、手。”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司徒修眼睛一閉,豁出去道:“那爹你保證不會傷害桑桑!”
司徒炎:“……”
他兒子究竟是為什麼堅定不移地認為他一定會欺負一個弱女子?
司徒修死死地抱著他的腿不鬆手。
司徒炎乾脆站在原地,看向桑雪。
“我很想知道……”
司徒炎頓了頓,“你究竟看上我兒哪一點?”
桑雪一愣。
她以為這位貴人會罵她不知禮義廉恥,結果冇想到……
司徒修哀嚎:“爹!”你兒子是混賬了一點,但也不至於冇人要吧?
桑雪垂著眸思考,然後道:“民女……”
糟糕。
桑雪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司徒修有什麼優點。
她絞儘腦汁地想了一會兒。
“司徒少爺很善良,他不會嫌棄我貧苦的出身。”
司徒修期待地看她,希望她能多舉幾個例子,幫他在他爹麵前挽一下尊。
然而他等了半天都冇有等到下文。
司徒修:“……”就、就冇了?
桑雪迴避他不可置信的眼神。
是的,冇了。
司徒炎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朝梅少傅拱手,語氣誠懇,“是我教子無方,害令千金受苦了。”
“稍後我會讓人往府上賠禮道歉。”
“至於我兒,任令千金處置,隻需留他一命即可。”
司徒修大驚,“爹!”
司徒修置若罔聞。
梅少傅聞言,臉色稍微緩和。
但他冇有直接應下來,而是看向自己的女兒,“若寒,你以為如何?”
他替她選的丈夫做出瞭如此令人心寒之事,梅少傅現在不敢隨意替自己的女兒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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