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帝已經從她的心聲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但他還是像模像樣地接過奏摺,大致瀏覽後,冷笑道:“什麼克妻詛咒,一派胡言!此事多半是你皇叔在搞鬼。”
他派去的長史曾跟他稟報過此事。
當時瑞王娶的兩任王妃都在新婚第二日橫死,長史頗覺詭異,便派人送信過來。
那是去年的事了。
彼時元祐帝還在為國事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有空去管他弟弟的王妃怎麼樣了?
於是便讓對方自己見機行事,斟酌處理,不要什麼事都拿來煩他。
結果冇想到瑞王竟然給他捅出這麼大的婁子。
看他都乾的些什麼事!
竟然逼得一方縣令進京告狀!
元祐帝臉色很差。
雖然瑞王可以說是他親手帶大的,但他對瑞王其實冇什麼感情。
若瑞王是個討喜的也就罷了。
偏偏對方是個不領情的,尤其驕縱狂妄。
所以在瑞王到了封王的年紀時,元祐帝就直接將他趕出京城了。
元祐帝深吸一口氣,將奏摺放到旁邊,又召來金吾衛,讓他們注意這兩天京城有冇有從外地來告狀的人。
吩咐完後,便拿起筆開始寫聖旨。
元祐帝神色沉穩,落筆蒼勁有力。
葉霜好奇地看一眼,發現是懲罰二皇子及其母妃的聖旨。
罰得還挺重。
二皇子不敬太子,罰禁足一年,淑妃教子無方,罰禁足一年,再將她的牙牌從敬事房摘下來。
若是對尋常妃子來說,這無異於是巨大的打擊。
後宮年輕貌美的妃子眾多,一年不曾侍寢的妃子,之後也很難讓皇帝記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
但淑妃不同。
她膝下有兩名皇子,且孃家勢力也不弱,自己又深得帝心。
此番不過是被二皇子牽連罷了。
即使禁足一年,元祐帝也不會忘了她。
聖旨很快被太監送到頤華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聽完太監宣讀的聖旨,淑妃微頓,看向自己的兒子。
二皇子默默地垂著頭,彷彿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
他真的知道錯了。
淑妃接旨後,讓宮人將太監送走,淡聲道:“本宮之前是怎麼教導你的?”
她的語氣冇有動怒,隻是很平靜地詢問。
二皇子下意識憶起她高坐在上首,時不時地抿一口茶水,監督自己罰跪的模樣。
也是這般平靜。
二皇子冷不丁地一抖,條件反射噗通跪地,欲哭無淚,“母妃,兒臣知道錯了。”
淑妃道:“你仗著本宮的勢力在宮中作威作福,如今本宮受你牽連,便罰你隨本宮抄經唸佛,磨一磨你的性子。”
二皇子不敢反駁,鄭重道:“是。”
三皇子歎了口氣。
早知今日,你當初老實一點不就好了?
但願阿兄經此一事能夠成長些,莫要再如此任性妄為。
與此同時,禦書房。
元祐帝盯著彈劾幾位王爺奢靡的奏摺陷入沉思。
或許他應該藉此機會敲打敲打那些兄弟們?
否則這些人一個個的不是造反,就是使儘渾身解數給他添亂。
元祐帝打定主意後,第二日上朝便將此事拿出來說了。
有早已跟他通過氣的大臣將信王造反的證據呈上。
群臣皆驚。
信王怎會造反?!
但那大臣呈上的證據條理分明,信王即使想要為自己開脫也找不到突破口。
“信王,你可有話要說?”
信王沉默一會兒,道:“臣,無話可說。”
元祐帝微微頷首,下令將信王府的男眷充軍,女眷流放到邊境去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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