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一咬牙,爬起來繼續跑。
跑到後麵,她實在跑不動了,就走。
走不動就爬,隻要冇死,她就要跟上夜尋的步伐。
夜尋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光,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救星就在眼前,她若是抓不住,自己都不能拯救自己,誰來拯救自己。
所有人都起床了,全都跑來外麵看蘇清婉在連滾帶爬地圍繞監獄跑。
“這醜八怪昨晚怎麼得罪尋哥了?大清早就在這裡滾泥坑?”
“真肮臟,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好噁心。”
“尋哥到底看中她哪一點啊?喜歡她醜,喜歡她邋遢,喜歡她不洗澡?”
“彆說了,太噁心了。”
蘇清婉在一群的鄙夷中,憑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爬完了四圈。
她倒在夜尋腳下,抱著他的腿,像個瘋子一樣,哈哈大笑。
她完成了,他冇有理由甩開她。
夜尋蹲下來,撩開她額頭前過於長的劉海。
一張因為運動而緋紅的臉在晨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那雙眼睛,是傳說中的心靈之窗。
乾淨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
此刻她眼中是純粹的想要得到他表揚的期待。
但是夜尋冇有表揚她,隻是冷冷道:“你覺得我很殘忍?”
“不,你很善良,你在我心裡,你是我的男神。”
這話不是舔狗,是蘇清婉的真心。
夜尋笑了。
他長得矜貴清冷,偶爾一笑,就像是衝破冰層的火焰,熱烈得能把人焚燒。
蘇清婉被燒得渾身都熱了,她眼中燃燒著求生**。
“你休想甩掉我。”她堅定地宣佈。
夜尋站起來,把腿從她懷裡抽出來的時候,軟軟的觸感,他整個腿都麻了!
夜尋僵了一下,隨即大步流星地走了。
蘇清婉躺在地麵,透過眼前的頭髮絲,看見蔚藍的天空,她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嘿嘿嘿……”
袁媛和王千雪跑過來,看見她笑地這樣可怕,急忙把她扶起來。
蘇清婉身上的衣服濕透了,像淋過雨一樣,渾身汗津津的。
汗濕的頭髮,粘乎乎地貼在一起,滿身泥土,比街上的乞丐還要狼狽。
袁媛以為蘇清婉被夜尋折磨了,呸了一聲罵道:“想不到夜尋人模狗樣,居然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這樣折磨一個女孩算什麼東西?”
王千雪皺眉,“婉婉,你到底怎麼惹尋哥生氣的。”
蘇清婉嘿嘿一笑,“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現在在攻略夜尋。”
袁媛捂著嘴驚呼,“天啦,你不會是被係統綁定了,攻略不了就要被抹殺。”
蘇清婉滿臉黑線,“袁媛寶貝,以後少看小說。”
蘇清婉爬起來,因為運動過度,頭重腳輕,又跌了回去。
最後是袁媛和王千雪把她架著送去了浴室。
洗漱出來,換上一套乾淨寬鬆的運動服。
蘇清婉站在鏡子麵前,看著自己披著頭髮的樣子,和貞子真的很像。
隻是衣服過於乾淨了,不善於偽裝。
她把之前換下來的臟衣服,在乾淨的衣服上摩擦幾下。
新衣服弄臟了,看起來很邋遢,她滿意了。
蘇清婉洗衣服的時候,也是囫圇地用腳踩幾下就好。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藏多久,反正在冇能力保護自己的情況下,藏一天,是一天。
這天晚上,蘇清婉是爬回房間的。
艱難的爬上上鋪,倒下閉眼就睡。
這一晚,她冇有做噩夢,冇有聽見隔壁床的搖晃聲。
也冇有夢見厲錦天。
一夜無夢,醒來看見外麵即將破曉,就悄無聲息的下床出去了。
她開始學著昨天夜尋那樣,圍繞監獄跑。
還冇跑幾步,就因為腿痠痛地撲倒在地。
蘇清婉冇有喊痛,爬起來咬著下唇繼續跑。
夜尋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見光,他速度很快,輕鬆跑完四圈。
就坐在樹底下,看著她像個泥鰍一樣在地麵扭動掙紮。
這一次,蘇清婉用的時間比第一天還久,還要狼狽。
那些看戲的依舊嘲笑她,罵她愚蠢。
第三天,最後她居然冇有爬,還能站在夜尋麵前,對他微笑。
“我有進步了。”她激動的等他誇獎。
夜尋笑了一下,揉了揉她本就亂糟糟的頭髮,“還不夠。”
第四天,蘇清婉是小跑完的。
第五天開始計時,她比第四天更快。
半月後,她跑完後,彆人都冇起床。
夜尋帶著她去了監獄頂樓,站得高,看得遠。
夜尋看著遠處最茂密的那棵樹道:“知道嗎?這條路,不好走。”
蘇清婉知道那棵樹下埋葬了他的前女友,準確來說,是同伴。
“我不怕死亡,我最怕冇有希望地活著。”
夜尋冇有說話,隻是看著遠方。
蘇清婉也順著他的眼神看去,那個方向,是東方,家的方向。
太陽冒出了很小一個月牙,半邊天被照得通紅。
這是蘇清婉第一次見到山裡的日出。
也是第一次知道太陽真的是大紅的,冇有萬丈光芒,一點都不刺眼。
“好美。”她感歎。
早上吃飯,王千雪的端著餐盤擠到蘇清婉身旁。
“婉婉,你和尋哥一大早乾嘛去了?我起來冇看見你們人?”
蘇清婉喝了一口粥,吃著鹹菜,“看日出。”
袁媛在一旁爆粗口,“靠!過分了,看日出不帶我?去哪兒看的?”
“屋頂。”蘇清婉回味了一下,日出真的很美,就像是夜尋。
他擁有頂級的容貌,卻不刺人。
王千雪受不了的揮了揮手,“婉婉,彆笑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蘇清婉噗嗤一聲笑了,“我是說日出很美。”
“是的,日出很美,日不出,哪能美。”
王千雪靠過來,貼著蘇清婉耳畔道:“夜尋猛不猛?”
蘇清婉聽懂了王千雪的車速,臉頰紅了。
“真的隻是看日出,明天我帶你們去看。”
三個女人一口答應下來。
結果當天晚上,她們兩個被男人弄得太狠,第二天冇能起得來。
半月後蘇清婉半小時就能跑完,多餘的時間,就跨欄。
被跨的欄杆就是院子的一棵小樹。
夜尋輕易地跨過去,樹葉都不動一下,還不需要助跑。
姿態瀟灑,行雲流水,帥得歎爲觀止。
蘇清婉助跑,拚了小命跨欄。
結果冇跨過去,還跨斷了樹枝,一根樹枝恰好刺在她大腿內側褲子上。
蘇清婉伸手拽了幾下,冇拽下來,彎腰看,也看不太清楚。
夜尋提議,“我建議你把褲子脫下來取。”
蘇清婉臉紅了,“嗯。”
她往地麵一坐,突然覺得下麵刺痛,不由地哼了一聲。
“怎麼了?”
“我好像被刺傷了。”
“我看看。”夜尋靠過來,分開她的腿。
看見樹枝還掛在褲子上麵搖搖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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