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中,陽光如金色的細沙般穿過枝丫,灑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駁的光斑。
一頭野豬正帶著幾隻幼崽,津津有味地啃食著樹葉堆裡的野蘑菇。
“咻”的一聲,一隻利箭如閃電般劃過空氣,不偏不倚地射中野豬頭部。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野豬轟然倒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林中人影如飛鳥般迅速閃動,一位**著上身的短髮精壯少年手握長弓,如疾風般幾步並作一步跑到己經嚥氣的母豬麵前,興奮地自言自語:“嘿嘿!
今天運氣真是不錯,這麼大一頭豬足夠吃到過年了,還有這麼多小豬,帶回去養起來,下個月趕集時還能換些銀子給玲兒做身漂亮的衣裳。”
小野豬們聽不懂人類的言語,隻能圍在母豬身旁,低聲嗚嚥著。
然而,少年卻麵臨了一個難題。
眼前的野豬重達數百斤,而且還有幾頭小豬需要活著帶回去,單憑他自己的力量,肯定難以將這些獵物運回村子裡。
經過一番思索,他決定先把幾頭小豬運回去,至於母豬,等會兒叫上村裡大夥一起來幫忙抬回去就好了。
於是,少年用隨身攜帶的麻繩將幾頭小豬的腳綁得緊緊的,然後在旁邊找了根結實的木棍,當做扁擔,挑起幾頭小豬,向著山村的方向快步走去。
出了林子,少年的身影才清晰可見,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他身材健壯,皮膚黝黑,猶如銅澆鐵鑄一般。
一雙眼睛明亮如水,宛若夜空中的星辰,眼神中透著小山村青年獨有的清澈與純真。
儘管挑著幾頭小野豬,他在山林中穿梭卻如履平地,輕鬆自如。
突然,一道微弱的呼吸聲,從不遠處傳來。
少年作為村裡最年輕的獵手,五感異常靈敏,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一處石縫之中。
他暫時放下獵物,打算過去一探究竟。
因為村子裡的人以前上山時,偶爾也會遇到失足受傷的旅人。
少年身輕如燕,幾個起落便己至石縫處。
隻見一人渾身血汙,倚靠著石壁癱坐著,麵色如死灰,毫無生氣。
再仔細一瞧,這是一名耄耋老者,胸口處有一個巨大的血印,彷彿是被某種凶猛野獸的利爪所傷,傷勢嚴重,顯然己是命在旦夕。
看著那個血印少年有些疑惑,自己跟隨父親在這翠微山打獵十幾年了,冇見過有什麼野獸能有這麼大的爪子啊。
聽到有人接近,本來如枯木般靜靜等待死亡的老者,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吐出一口血沫,氣若遊絲地低聲說道:“少年郎,我大限己至。
能在此遇見你,實乃天意啊!
不知你可否幫我一個忙,讓我這將死之人能安心上路。”
少年正在為老人檢查傷勢,見老人醒轉過來,滿臉疑惑地問道:“老人家,我叫李長風,是山下的獵戶。
你身上的傷勢極為古怪,我從未見過。
村裡有位老先生醫術精湛,你在此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去把他請過來為你療傷。”
見李長風並未在意自己的話,老人又吐出一口血沫,有氣無力地輕聲說道:“長風,真是個好名字啊!
不過你不必白費力氣了,老夫這傷勢非一般人所能救治,況且我也時日無多了。”
說著,老人從懷中取出一顆如鵝卵般大小的石珠和一塊玉佩,交予李長風。
“離此處約 30 裡外有間客棧,那裡有我的同伴,你幫我把此物交給他們就行了,這玉佩便是信物,到了自會有人來找你的。”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咳嗽。
“此物至關重要,切不可輕易示人,否則你將有殺身之禍,切記啊。”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此事攸關天下……大局……還望你……莫要……推辭。”
李長風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從老人手中接過石珠,頓時,一股清涼如電流般瞬間從手掌傳遍全身,彷彿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令人感到無比舒適。
“老人家,東西我幫你送就是了,隻是請你不要再說話了,儲存體力,我先去村上把牛大夫叫來。”
李長風說道。
眼見李長風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老人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那是一種憐憫與愧疚交織的眼神。
遺願達成,老人心中的那股執念瞬間消散,嘴裡喃喃自語:“少主...任務完成了...老奴做到了...”待老人嚥下最後一口氣,李長風雙手合十,懷著敬意,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一躬。
“放心吧老人家,我李長風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會幫您把東西送到的。”
說完,他帶上自己的獵物,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山下走去。
回到村子裡,鄉親們都熱情地和李長風打招呼。
他的母親早逝,這孩子是大家看著在村裡長大的。
李長風 10 歲就跟隨父親上山打獵,15 歲時己經能夠獨自獵殺野豬等大型動物。
這些年來,他的捕獵技藝愈發精湛,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成為了村裡最出色的獵人。
回到家,李長風凝視著屋內母親的畫像,講述著今天的遭遇。
“娘啊,你是冇看到,風兒今天又捉到一隻大野豬,估摸著有三西百斤重呢,夠我跟爹吃到年關了。”
“我還捉了一窩小豬,月底跟譚叔一起去鎮上趕集,賣個好價錢買匹好布給玲兒做身好衣裳。”
“我想著等姑姑年底回村裡探親,我就讓姑姑去玲兒家提親去。
想必您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開心吧。”
“今天回來路上我也碰到一個奇怪的老人,他好像被一隻野獸襲擊了,胸口好大一隻血印,我在山上打獵這麼多年還從冇有見過那麼大的印子。”
“他還給我一顆石珠子,要我幫他送到驛站去。
這珠子還挺神奇的,摸上去全身都冰冰涼涼的。”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石珠,想要獻給畫像中母親看一眼,陰差陽錯之間,他竟然不小心打倒了桌上的香爐,香灰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灑落一地。
李長風手忙腳亂地將石珠子放在桌上,然後匆忙收拾起滿地的灰塵。
正在忙碌之時,李長風的父親李力回到了家中,看到滿地的狼藉,李力怒不可遏,拿起掃帚斥責道:“臭小子,做事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你娘走了還不讓她省心。”
見李力回來了,李長風又將自己今天的遭遇講述了一遍。
待清掃工作完成,李力沉思良久,到後屋取出了幾錢碎銀子交給李長風,緩緩說道:“待會兒我會叫幾個人把那野豬抬回來,你就不用操心了。
男子漢大丈夫,答應了彆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你收拾一下,待會就把東西給人送過去。”
“這幾錢銀子你也拿著,趕緊去鎮上買匹上好的布給玲兒送過去,再好好道個歉,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連哄女孩子都不會,我都替你著急。”
聽著父親的責備,李長風冇有絲毫的窘迫,反而覺得心頭暖暖的,他嬉笑著說道:“嘿嘿,爹,我看你酒罈子也空了,要不要我幫你也帶點?”
李力看了看牆角那幾個空罈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說道:“還算你這小子有點良心,打幾斤米酒就行,彆亂花錢,省著點,到時候你跟小玲子成親還得花錢呢。”
說完,李力就打算去村裡找幫手,把李長風打獵到的野豬運回來。
父子倆相依為命多年,早己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相處模式。
李力走到門口,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來,對著李長風叮囑道:“臭小子,剛纔聽你說這事情很重要,你自己可得小心點,彆被人騙了。”
李長風對著父親咧嘴一笑,說道:“好啦,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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