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鬼生的時間太長了,無聊之餘,向晚翻出了一本關於釀酒的書,於是就地取材,開始用彼岸花釀酒......經過不斷摸索改良,向晚的酒釀得越來越好,口感愈發醇厚,打開瓶蓋,酒香西溢,向晚取名為“無憂酒”。
這酒因為是用彼岸花釀製,具有了一種獨特的功能,經常飲用,可以提升眾鬼魂力。
有時,有鬼來算卦聊天,聊得開心時,或遇到投緣的,向晚就會取些酒來,邀他們一起小酌幾杯。
冇想到,喝過這酒的鬼,過後都感覺自己的魂力穩固了不少,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了這酒的妙處......這酒太神奇了,知道內情的鬼都主動要求替向晚打理打理花海、幫著釀釀酒,想用自己的勞動來換點酒喝。
就連不少冥界大神們,也聞香而來,喜歡喝這酒,閒來無事就會來找向晚聊幾句天,順便再喝幾杯酒......以前向晚摘摘花、釀釀酒,每天忙忙碌碌地,可是現在酒的美名傳揚出去了,主動來乾活的鬼太多了,於是有頭腦靈活的鬼,主動展示才藝,比如有生前就是園藝師的擅長打理花草、有生前就是酒廠釀酒師的......日子一久,眾鬼竟然各自為安,自動找好了崗位,每天早出晚歸,井然有序......向晚也樂得自在,既然己經為鬼,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隨心、隨性,投不了胎,就是機緣未到。
每天在彼岸花海看看花,打打坐,小酌幾杯,再跟鬼聊聊鬼生、幫鬼算算命......鬼生倒也不算無趣。
可再美的景色、再好看的花,天天看、天天賞也有看煩的時候,無趣時,向晚看看旁邊的忘川河,又自覺幸運:當初自己幸好掉進了這彼岸花海裡,出不去好賴還有花可賞,如果自己掉進了忘川河還上不了岸,難道靠遊嗎?
整天濕嗒嗒的,豈不是更慘?!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彼岸花,向晚經常在思考:道心穩固到底是什麼?!
渡劫時,一向堅如磐石的道心居然在關鍵時刻出現了一絲縫隙,導致自己功敗垂成。
是不是就像師父說的,因為自己從冇有感受過人情冷暖,冇有經曆過人世悲歡,才導致道心不穩,關鍵時刻冇有經受住雷劫的考驗呢?
以前師父經常說,隻有經曆過人生百態才能在曆劫時保持道心穩固。
而今在冥界,三千年來,看眾鬼來來往往,閒暇時也常聽他們講述自己生前的故事,有悲有喜,有愛有恨,有貪有嗔......有時自己也會聽著他們的故事入了迷......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了......***********************************************************一個月後。
“向丫頭,向丫頭,你在哪啊,快出來啊........”茫茫的彼岸花海中,傳來一陣喊聲,聲音透著焦急,明明像大人在尋慫孩子,可襯著這片血紅的花海,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冇錯,就是詭異。
因為找人的是地府的十殿閻王和他身邊的小鬼差,換誰被鬼這麼叫,也得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這死丫頭跑哪了,這幾天為了她的事,跑得我腿都細了一圈,”十殿累得顧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用手扇風一邊喘著粗氣,跟身邊的小鬼差不停埋怨著。
十殿望著這紅彤彤、一望無際地彼岸花海有點發愁,這彼岸花海無邊無際,也不知道這丫頭跑哪去了,去哪裡才能尋得到向丫頭呢?
“大人啊,這可怎麼辦,眼瞅著時辰就要到了,再找不到向姐姐,這好不容易尋來的機會,可是就要錯過去了,”小鬼差也累得兩腿發軟,還是冇忘記扶起累癱在地的大人,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
“這死丫頭,平時冇事天天在我眼前晃悠,埋怨我老是蹭她酒不辦事。
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吧,卻偏偏找不到她了.......”十殿捶著痠痛的腿,既著急又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花開彼岸一千年,魂落忘川尋不見。
忘川河邊煙波渺,黃泉路上身影單。
花葉千年不相見,三千年來我悠然。
...... ...... ......”火紅的彼岸花海深處,遠遠地傳來一陣輕聲地吟唱,那歌聲輕靈婉轉, 襯著這遍地血色的彼岸花,卻偏偏讓人無端生出一種說不出的無奈與孤獨。
“大人,大人,你聽這歌聲,那邊好像有鬼......”聽小鬼差這一說,十殿閻王趕忙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又聽,可是距離有點遠,歌聲有點飄渺,聲音時隱時現,聽不太真切。
“哪裡啊,......”順著小鬼差手指的方向。
十殿閻王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挑眉望去,在遠處茂密的花叢中,好像能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十殿閻王忙招呼小鬼差:“向丫頭平時愛穿白色的衣服,應該就是那丫頭,走......”正在采摘彼岸花種子的向晚,此時突然心念一動,掐指一算,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一閃身,就躲進了旁邊茂密的花叢中。
“哎,人呢,剛纔還在這唱歌呢,怎麼一眨眼就看不見了呢?”
十殿和小鬼差氣喘籲籲地趕過來,可哪裡還有向晚的影子啊。
“喂,小鬼頭,你到底有冇有看清楚啊,這裡怎麼連個鬼影子都冇有,害我走這麼遠,累死我了.......”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十殿閻王忍不住抱怨小鬼差。
小鬼差有點委屈地看著自家大人,心想:明明是他自己要過來的,現在卻抱怨自己讓他走了冤枉路!
唉,都怪向姐姐釀得無憂酒太好喝了,要不是看在大人許諾自己一杯無憂酒的份上,自己纔不會答應陪他過來找人呢......小鬼差正在一邊暗自腹誹,突然眼前一花,一個白衣少女俏生生地飄到了他麵前,嘴邊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則悄悄來到十殿的身後,突然伸出一雙素手捂住了十殿的雙眼。
“哎呀, 誰呀,誰呀......肯定是向丫頭,快放開、快放開......”十殿一邊掙紮一邊嚷嚷。
看著自家大人在那掙紮地像模像樣,小鬼差都冇眼看了。
眼前這個一身白衣,正笑得雙目彎彎的少女,可不就是向姐姐嘛,除了向姐姐誰敢跟十殿開這個玩笑,彆的小鬼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哼,你可真冇意思,就不能多猜一下啊,”隻見少女雙眉微蹙,瑤鼻輕皺,跺跺腳,假裝生氣地鬆開了手。
十殿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明明己經演得很努力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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