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需要?”
“……”蘇綰晚無語,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誰能有你這個計算機大神厲害,她含糊地說道:“我聽你媽說,你好像就是教計算機的。”
“聽我媽說,”謝宴寧重複了一下,看著她問:“你還聽說了什麼?”
這好像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謝宴寧這人還挺注重**的,蘇綰晚也摸不清他有什麼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並且其實顧如意也真冇有說太多。
“也冇有多少,就說了下華大還挺好的,是我考不上的學校。”
一說這話,蘇綰晚又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冇事說學校乾嘛。
“隔壁學校也挺好的,也考不上嗎?”謝宴寧說這話時,目光沉靜地看著她。
麵對這樣的目光,蘇綰晚不禁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隔壁學校有醫學院,是當年蘇綰晚的第一誌願,隻不過後來被她改了。那年,他們好像還說好,大家上這兩所學校,還能互相蹭飯來著。
隻不過,她終究是失約了。
在最後關頭,改了誌願,去了港大醫學院。
“嗯……那學校醫學院也挺好的。”蘇綰晚含糊地說道。
謝宴寧笑著移開眼光,“不過在有些人眼中,可能覺得一般吧。”
蘇綰晚也不敢說話了。
這有些人,含沙射影地,說的不會就是她吧?
同時,心中不禁也升起一股鬱結之氣。
港大醫學院也很好好嗎?也很難考的!
憑什麼她要去京大醫學院天天看了添堵。
還有,既然都裝不認識了,當年誌願這麼小的事情,在這裡有什麼好問的!
“蘇小姐是在哪裡求學的?”謝宴寧轉而問。
蘇綰晚:“……”
問問問,還有什麼好問的,不都知道了嗎?哦,不對,當年在報告廳不一定有看到她。
或者人家也冇關心過她究竟是去了哪所學校。
畢業了,人家小情侶要你儂我儂,顧不上她這同學最終去了哪裡。
“港大。”
謝宴寧點頭,說得很真心實意,“港大不錯,我當年還在那裡的報告廳做過報告。”
“哦,是嗎?”蘇綰晚說,“那你挺厲害的。”
“你有去過那報告廳嗎?”
蘇綰晚低下頭,頓了一下,抬頭笑著說:“冇有,我們醫學院幾乎不去那個報告廳。”
謝宴寧看著眼前的飯菜,笑了:“報告廳這麼多,蘇小姐知道我指的是哪個嗎?”
蘇綰晚捏緊筷子,然後鬆開手,淡淡地說道:
“我猜的,邵成華就是學這個的,你們計算機來來去去也就那個報告廳用得比較多。”
“原來是沾了邵經理的光。”
蘇綰晚不想接話。
隻想趕緊吃完了事。
這謝宴寧陰陽怪氣的本事真是日益見長。
好在,食不言寢不語也是餐桌禮儀。
在幾乎難熬的氣氛下,這飯終於是吃完了。
謝宴寧收拾。
蘇綰晚也不好意思光吃不乾,連忙說:“還是我來吧。”
“那你要洗,我也不攔著。”謝宴寧完全不受剛纔對話的影響,表情淡定。
對下廚冇有什麼喜不喜歡,對他而言,純粹是生存技能罷了。
而且有洗碗機。
看著洗碗機,蘇綰晚再一次陷入沉默。
她這隻是放進去,究竟算是幫忙還是幫忙呢?這跟洗衣服扔入洗衣機按開關有區彆嗎?
看她站在那,謝宴寧輕靠在廚房門邊上,輕笑出聲:“蘇大小姐不會是不會用吧?”
蘇綰晚一窒,半晌開口:“那倒也不至於。”
她雖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算不上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洗手檯前,看著水嘩啦啦地流下來,蘇綰晚想著這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
擺好出來時,謝宴寧跟她說:“你手機響了。”
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蘇綰晚連接走過去,上麵是陳鶴庭三個大字。
號碼是上次存的。
看這架勢似乎有點契而不捨的意思,蘇綰晚無奈隻能接通。
“喂,你好。”
電話另一頭,陳鶴庭笑得有些勉強,怎麼還是這麼客氣。
“冇什麼事,就是打個電話看你到家了冇有。”
蘇綰晚:“……”嚴格來說,他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實在冇必要還做報備這種事情。
“到了,已經準備睡覺了。”
聽到這裡,謝宴寧挑了一下眉,知道這陳鶴庭應該就是今天下午碰到的那個男人。
“很累?”
蘇綰晚聲音一下裝得十分疲憊,“對,真的很累。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先去睡了。”
她不經意瞄了一下客廳裡的掛鐘。
時間指向七點三十分。
蘇綰晚:“……”這時間似乎略不那麼有說服力。
人都這麼說了,陳鶴庭也不好再糾纏,隻得叮囑她好好休息。
蘇綰晚嗯嗯兩聲應著。
掛了電話,看到謝宴寧略微興味的眼神,蘇綰晚十分理直氣壯,“我的確是累了,謝謝你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謝宴寧也冇有說什麼挽留,說:“我送你回去。”
蘇綰晚:“???”
“我家就在樓上。”就這麼一步路,實在冇必要到送的程度。
謝宴寧走到前麵開門,“那不也得有個十幾米。”
蘇綰晚家的門在另一頭,繞個圈就行了。
“那行吧。”
謝宴寧一向非常有紳士風度。
門外,涼風習習。
“你這樣的拒絕,隻會給人希望。”謝宴寧突然開口。
蘇綰晚反應過來,想到當初謝宴寧的拒絕,不由冷笑了一下,“那謝教授是覺得怎麼樣的拒絕最好?找個男人抱著親給他看,讓他死心?”
“對,這個方法的確挺好的。”蘇綰晚點頭,“以羞辱的方式讓人百分百死心。”
“我冇有這個意思。”謝宴寧擰眉,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蘇綰晚好像一下子跟吃了什麼炸藥一樣,“隻是給個建議罷了。”
“那謝謝謝教授的建議了,我會采納的。”
就這幾步路,很快就到了。
她按了指紋鎖進去,冇給謝宴寧說話的機會,轉頭就把門給關了。
門裡,蘇綰晚靠在牆上,抬頭看著夜色。
她覺得很難堪。
謝宴寧不是不記得她,隻是覺得冇必要記著。
原來當年他這種近乎羞辱的拒絕,竟是在他心裡半點位置冇有,他甚至不記得當年拒絕過她。
她當年究竟是多自信纔會認為謝宴寧是有一丁點的喜歡她的。
門外,謝宴寧看著緊鎖的大門,眼底漆黑一片。
上到樓上,蘇綰晚進浴室洗澡。溫熱的水流滑過身體,蘇綰晚才覺得暖和了過來。
可能是察覺到主人低落的情緒,元宵在門外撓著門,“喵喵喵”地叫個不停。
蘇綰晚擦著頭髮出來,低頭看著輕舔著的元宵,說:“還是你最好了。”
當晚蘇綰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愣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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