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棗見陸鬆年睜著眼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自己,眼神充滿了疑惑和探究。
便收了音,笑眯眯的喊他:“哥哥!”
陸鬆年猛然回神,驚覺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另一種奇怪的境界。
他看著眼前精緻軟萌的奶糰子,捏了捏他的小揪揪,隻覺得這小孩兒可愛又奇怪。
“為什麼叫我哥哥?”
棗棗眨著水潤的大眼,有些生氣:“因為笨蛋哥哥你一直不來接棗棗,所以隻有棗棗來下山找你了,要不是棗棗,你都冇了!”
說到這裡,棗棗眼裡就浮現淚花包包。
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最喜歡她的就是陸鬆年,有時間就抱著她不撒手。
可媽媽不喜歡她,說她不祥,偷偷找了大師算命後,便讓人將她抱走遺棄在雲霽山腳。
後來小明將她撿回去,說她命格非凡,不到機緣不能下山,否則會害了至親。
最近她老是夢見笨蛋哥哥滿臉血的樣子,小明便讓她下山。
可是臭哥哥,笨哥哥居然不認得她了。
越想,棗棗就越難過,再也崩不住‘哇’的哭出聲來。
外麵的人聽見病房裡小孩的哭聲,連忙叫來了醫生。
隻見醫生推門進來,看著病床上的一大一小,扶了扶眼鏡:“怎麼回事?”
棗棗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哥哥壞,不記得棗棗了。”
陸鬆年看著她‘惡人先告狀’抽了抽嘴角,解釋道:“我不是她哥哥,一醒來就看見這小孩兒了。”
醫生看著軟萌萌的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再水泥的心都軟了,上前哄了哄棗棗。
然後看向陸鬆年的眼神帶著幾分嫉妒,嫌棄,恨鐵不成鋼!
“你知不知道你是昨天事故的傷員,將你帶進醫院的時候滿身是血,手機也摔壞了,就一個小姑娘緊緊跟著。
從昨天到現在都是她一直在陪著你,我知道你們是孤兒,但你做哥哥的不要太過分。
你要是因為受傷了腦子不好或者失憶了,我可以再免費幫你看一看。”
一聽醫生說笨蛋哥哥腦子不好,棗棗也不哭了。
“醫生叔叔,哥哥腦子好的,就是他現在不記得棗棗了,他很快會想起來的。”
醫生愈發心痛這小可憐:“好好好,你哥哥是好的,要是他哪天不好了,叔叔再幫他治。”
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陸鬆年本來覺得挺內疚的,但聽完後半句又狠狠無語住了。
他腦子好得很!
“請問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我給助理打個電話。”
棗棗歪頭看著陸鬆年手裡的小盒子,有些驚奇。
隻見他將小盒子貼在耳朵邊就說:“是我,冇事了,帶一身換洗的衣服,買點早餐......”
說到這裡,他看著湊上來的小毛腦袋,瞄了眼她身上又舊又發白的小道袍,以及奶瓶。
接著說道:“再準備幾套三四歲小女孩的衣服和一罐奶粉,就這樣,有什麼來了再說。”
宋鈺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頭疼又無語。
他媽的自己擱這兒著急上火的長了倆火癤子,聯絡了一天都冇個訊息的人,結果打電話來就這?
等他慌忙火急的準備好東西趕到人民醫院的時候,看著病房倆的兩人,愣住了。
“這啥情況?”
棗棗看著突然出現的大哥哥,也是一臉茫然。
陸鬆年將宋鈺帶來的東西倒在床上,看了眼棗棗,拎起衣服去洗手間。
徒留宋鈺和棗棗大眼小眼。
“小朋友,你是誰?”
“我是哥哥的妹妹,陸棗棗,棗樹的棗,大哥哥你呢?”
“棗棗好,我是你哥哥的經紀人兼助理,宋鈺。”
“誒!臥槽!不對啊,他哪兒來的妹妹啊?”
陸鬆年換好衣服出來冇理會宋鈺,揉了揉棗棗的小揪揪:“會自己穿衣服嗎?”
棗棗看了眼粉粉嫩嫩的童裝,眼睛一亮:“不會!”
她隻會穿小道袍!
宋鈺看著這麼軟萌可愛的寶寶,自告奮勇:“我、我來幫棗棗換。”
陸鬆年睨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直接單手抱起小人兒去了衛生間。
宋鈺聳了聳肩,隻好去找醫生問了陸鬆年的情況。
覺得問題不大,便提出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休養。
陸鬆年帶著棗棗坐在車後麵,看了眼宋鈺往自己公寓的方向開去,皺了皺眉:“先去一趟派出所。”
宋鈺不解:“不是,去那兒乾嘛啊?”
陸鬆年摁了摁眉心,看著啃包子啃得得勁兒的棗棗,冇說話。
派出所。
“你的意思是懷疑這是哪家走丟的小孩兒?”
“對,冇錯,麻煩你們幫我查一下是哪家,如果家長有訊息了,請立即聯絡我。”
陸鬆年說完,鬆了口氣。
再怎麼說,這小孩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等找到她的家人,就給對方一筆錢,算是感謝這小傢夥了。
就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內心還挺複雜的。
棗棗看著陸鬆年居然將她交給彆人,委屈又難過的捏了捏小拳頭,眼裡蓄著眼淚花花,有些生氣。
“哥哥是笨蛋,都不相信棗棗是妹妹!”
看著委屈眼紅的小人兒,陸鬆年喉頭噎了噎,有些酸澀。
不管她有冇有家人,他都不想她和自己扯上關係。
畢竟以他的黴運和名聲,連累了這個小傢夥,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宋鈺看了眼從派出所出來就陰沉著臉的陸鬆年,說道:“其實那小孩兒和你挺像的,說不定就是你妹妹呢?”
陸鬆年垂了垂眼瞼,眼神有些黯淡的望著被女警察抱在懷裡哭兮兮的棗棗。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捏緊,指節泛白,閉了閉眼。
“走吧,這些年也不是冇有人冒充過我妹妹。”
他不想給自己希望,也不給黑子搞他的希望。
陸鬆年離開後,派出所的警察輪番哄了好一會兒,纔將棗棗給哄好。
她坐在休息室吃著小蛋糕,一臉氣鼓鼓又美滋滋的眯眼:“哼,我纔不會想笨蛋哥哥,這次要他來接棗棗!”
女警察見她吃的開心,不自覺也笑了起來:“好!等哥哥來接,姐姐一定會幫你找到家人的。”
陸鬆年這邊回到公寓坐在沙發上。
宋鈺給他說了好幾次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都見他在走神。
無奈的歎了口氣:“鬆年,不是我說,你從一回來就神不守舍的,想什麼呢?”
陸鬆年捏著手機,看著一直冇有亮的螢幕,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直到他再看的時候,電話突然亮了起來。
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毫不猶豫的掛斷。
螢幕再次亮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屬地顯示渝城區派出所。
陸鬆年揚了揚眼尾立馬接通。
“喂......”
“陸先生,不好了,棗棗突然情況不對,可以麻煩你來一趟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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