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何時受過這個屈辱。她立時就想站起來,哪怕是掀翻了陸錦棠,也在所不惜。
可陸錦棠的腳力使得非常巧,劉嬤嬤試了幾次,像是被人壓住了大穴,渾身竟使不上勁兒,她就那麼硬生生跪著,愣是爬不起來。
“給楚嬤嬤磕頭認錯,我就放了你。”陸錦棠說道。
劉嬤嬤寒著臉看著她,“你做夢!給你幾分臉麵,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識相的最好現在就放了我!”
陸錦棠嗬嗬的笑,“若我不識相呢?”
“莫說楚嬤嬤,就是你,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劉嬤嬤惡狠狠說道。
陸錦棠放下腳,啪的一耳光抽在劉嬤嬤臉上,“再說一個‘你’字,我聽聽?”
“你——”劉嬤嬤瞪大了眼睛,捂著自己的臉。
她冇想到,陸錦棠竟敢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抽她的嘴巴子。
人是要臉的,特彆是女人,掌嘴抽掉的是一個人在後院行走的尊嚴。
抽嘴巴,不管疼與不疼,這懲罰都來的比打板子更重。
打板子不過是皮肉之苦,掌嘴踐踏的做人的尊嚴。
啪——
“再說一次?”陸錦棠毫不遲疑,耳光打的又響又脆。
薔/薇院的下人們皆看呆了。
二小姐怎麼忽然之間變的這麼硬氣了?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厲害嗎?
“二小姐,仔細您手疼,掌嘴這種事兒,應該交給婢子來!”一旁突然走上前來一個孔武有力的丫鬟。
她把袖子一擼,根本不給劉嬤嬤開口的機會,左右開工,“啪啪啪——”她寬厚的手,幾巴掌扇下去。
劉嬤嬤的臉,腫得豬頭一般。
不知她是不是被這有勁兒的丫鬟給打落了牙,她腫起的嘴巴裡,竟流出血來。
劉嬤嬤帶來的下人們,這會兒慌了神,也是真慫了。
他們除了跑去報信兒的,這會兒全上前,跪在陸錦棠跟前,“婢子,奴才錯了……求二小姐開恩!二小姐手下留情!”
陸錦棠微微一笑,“劉嬤嬤知錯了麼?”
劉嬤嬤這會兒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
“你老老實實,給楚嬤嬤磕個頭,我就放了你走。”
劉嬤嬤眼裡儘是不甘和惱恨。
“嬤嬤,好漢不吃眼前虧,您就賠個不是吧……”下人們紛紛勸道。
那有勁兒的丫鬟搓了搓手,似乎準備繼續打。
劉嬤嬤這下怕了,慌忙磕了個頭。
“滾吧。”
陸錦棠一開口,她們彼此攙扶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楚嬤嬤捧著那匣子,臉上儘是擔憂。
“嬤嬤到屋裡休息一會兒吧。”陸錦棠扶著楚嬤嬤,又看了那動手的丫鬟一眼,“你也來。”
院子裡的下人們此時都驚魂未定,唏噓不斷。
二小姐如今變的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以前處處順著夫人,處處順著劉嬤嬤,就差管劉嬤嬤叫奶孃了。
今日這般翻了臉……不知究竟是喜是憂呢?
“院子裡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動,不要收拾。”陸錦棠吩咐完,進了上房。
“院子裡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動,不要收拾。”陸錦棠吩咐完,進了上房。
下人們你看我,我看你,薔/薇院裡,前所未有的安靜下來。
“唔,唔唔!”楚嬤嬤把懷裡的匣子遞給陸錦棠。
所有的嫁妝都被搶走了,楚嬤嬤卻拿命護住了這隻匣子,這裡頭究竟是什麼?
陸錦棠緩緩打開匣子,眼見裡頭的東西,她卻是微微一愣。
巴掌長的繡鞋,小小的肚兜,搖鈴,金球……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就算那繡鞋上綴了碩大的珍珠,那肚兜上繡了針法絕妙的福祿壽,那搖鈴和小球都是赤金打造……和她所有的嫁妝比起來,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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