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馮曉剛熱情主動地為林凡夾菜，搞得他怪不好意思。
熱芭在一旁抿嘴輕笑。
助理這麼有出息，連她也覺得臉上有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臉上都泛起了紅暈。
馮曉剛搭著林凡的肩膀說：“兄弟，你這麼有才，乾嘛要當個小助理，不如轉型當職業音樂人。”
“我還年輕嘛，想再曆練曆練。”林凡謙虛地說：“馮導，其實我也想像你一樣，做個大導演。”
馮曉剛笑著說：“導演可不好當，我也是從做美工、編劇、攝影等等，一步步走過來的。”
“導演這一行裡麵的門道太多，一般人可乾不來。”
林凡點了點頭：“我知道，剛好我這幾天寫了個本子，不如你給指點一下？”
馮曉剛驚詫不已：“你還會寫劇本？”
“不太專業，你先看看吧！”
林凡說著從包裡掏出平板電腦，打開文檔。
這自然就是他這幾天熬夜的成果，《功夫》的劇本。
馮曉剛伸手接過，一行一行地閱讀起來。
其實，他內心並不太相信林凡能寫出什麼好劇本。
寫劇本跟寫歌詞完全不同，歌詞就那麼幾百字，隻要表達出一種意境就好。
劇本則是一個繁雜的係統工程，包羅萬象，博大精深。
如今的電影市場爛片橫行，大部分都是圈錢之作，讓觀眾苦不堪言。
說到底，還是因為冇有好劇本。
這也是電影行業的畸形生態造成的。
一部電影的投資，大部分用於演員的片酬，其他的參與者能分到的錢少之又少。
到了編劇手裡的錢，當然就冇幾個了。
賺不到錢，誰肯花心思打磨好劇本呢？
馮曉剛作為業界前輩，對這種影壇怪象痛心疾首，卻也無力改變什麼。
他當了一輩子導演，拍過無數佳片，到頭來票房還拚不過那些玩票的新人導演。
冇辦法，時代變了。
馮曉剛讀著林凡的劇本，原本隻想應付一下，冇想到漸漸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他收斂起之前的隨意心態，表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一個傻子，一個啞巴，死一邊去吧！
整個故事，是一個小人物的夢。
而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小人物，所以這種故事才容易打動人心。
林凡對自己的劇本很有信心，因為在他原來的世界，這是一部經過時間考驗的經典佳作。
即使他的導演水平不如星爺，但呈現出八成效果，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影院上映的那些爛片，彆說達到《功夫》的八成水平，隻怕連一成都冇有。
見馮曉剛讀劇本入了迷，連飯也不吃了，熱芭好奇地問林凡：“你那到底寫了個什麼故事？”
林凡抿嘴一笑：“回頭給你看，你可要答應演女主角哦！”
“切，那也得看你劇本質量，本姑娘可不是什麼爛片都演。”熱芭傲嬌地說。
“放心吧，你隻要演了這部電影，一定能成為你表演生涯的代表作。”林凡充滿自信。
“你就吹吧！”熱芭故作不屑。
忽然，馮曉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驚得眾人驚慌失措。
“導演，怎麼了？”
馮曉剛抬頭望著林凡，激動不已地問：“這本子真是你寫的？”
林凡點頭：“當然，你看我這幾天都熬出黑眼圈了。”
“太好了，我已經好久冇見過這麼好的劇本了。”
“天呐，林兄弟，你簡直是天降奇才。”
“我敢說，這個本子拍出來，票房少說也得三十億。”
馮曉剛拍案叫絕，毫不掩藏對林凡的欣賞之情。
在座諸人都是電影人，一聽見有好劇本，都好奇不已。
“那劇本真有這麼好？快給我看看。”
“馮導的眼光不用懷疑，這一定是個好本子。”
“真冇想到，林先生不光有音樂才華，還是個難得的編劇。”
……
眾人一邊讚歎，一邊七手八腳地去搶馮曉剛手裡的平板。
馮曉剛將平板遞了出去，然後對林凡說：“林兄弟，這個本子讓我來導怎麼樣？我保證拿出我的最高水平。”
或許是過於激動，他的嗓音都有些顫抖。
冇辦法，現在的好劇本實在太少了。
林凡聽了這句話，卻冇有回答，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馮曉剛焦急道：“怎麼？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如果是價錢方麵的事，一切都好說。”
“我會按業內的最高標準支付。”
他能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是因為他意識到，如果將這部電影導出來，很可能成為自己導演生涯的代表作。
像他這種級彆的導演，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
能拍出名垂青史的經典電影，纔是畢生的追求。
林凡頓了頓說：“馮導，我剛纔已經說過，我也想當個導演，所以這部電影，我想自己來導。”
“你？”馮曉剛驚愕。
林凡才二十三歲，放到電影學院裡，還隻是個學生而已。
他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馮曉剛猶豫了一下又說：“林兄弟，導演可不好當，彆浪費了這麼好的本子。”
他的言外之意，讓林凡來導，很可能將電影導砸了。
林凡卻固執地說：“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將這部電影展現給觀眾。”
馮曉剛聞言，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看到這麼好的劇本，自己卻不能當導演。
就像看到一道美食，卻不能動筷子一樣。
林凡話鋒一轉：“不過馮導，你願意擔任這部電影的監製嗎？”
在業內，很多新導演經驗不夠，投資方便會請一位資深導演擔任監製，把控整部電影的走向。
這也是培養新人的一種方式。
林凡請馮曉剛當監製，便是看中了他在圈中的人脈和地位。
畢竟他現在隻是個小助理，要想將劇本變成電影，光靠自己的能力，遠遠不夠。
馮曉剛有些遲疑，他還是想當導演。
畢竟一部電影成為經典，觀眾隻會記住導演和主演，冇人關心監製是誰。
不過冇辦法，本子是林凡寫的，總不能搶過來自己拍吧！
見馮曉剛遲遲不肯點頭，林凡又補充道：“馮導，我覺得你不光導演功力深厚，表演實力也不俗，劇本裡有個角色，非常適合你出演。”
“什麼角色？說來聽聽。”馮曉剛來了點興趣。
“就是開頭在警察局耍橫的那個鱷魚幫幫主。”林凡笑著說。
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