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héng)接收完原主的全部記憶後,才知道自己穿成了曆史上奸相界的扛把子謝儉的早逝原配,符合名字相同就得穿定律。
兩個小時前,這位史上最為心性殘忍,手段狠毒,堪為修羅冇有之一的謝相墓被髮現,墓誌銘上歌頌了他罪惡的一生,對,歌頌,還是他自個寫的。
世人震驚於他的不要臉時,又發現與他合葬的竟然不是他們所知的相爺夫人,才知道他還有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原配妻子沈氏,且這位沈氏十八歲和人私奔,後不得善終。
網友們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呐尼?對這樣一個讓自己頭頂青青草原的女人,謝相為何還要與之合葬?不符合人之常情啊。
瞬間腦補出各種虐戀情深的戲碼來。
沈姮跟所有人一樣都疑惑於這個問題時,穿過來了。
額~~~她能不能不要以這樣的方式把疑惑解開?
“她肯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話跑了。”一道刻意壓低的男聲傳來:“早知道一開始就直接打暈她,你真確定她有一千兩的銀票?”
“確定,謝儉說漏過嘴,沈氏嫁給他時有一千兩銀票的嫁妝,平常捂得很緊。要不然我也不會費儘心思去勾搭這種女人。”另一個男聲道:“她現在跟我私奔,又怎麼可能不把銀票帶在身上?”
對,她穿在了那位臭名昭著的謝相原配跟人私奔時的路上,休息時男人去林中小解,原主心裡害怕,就想著近男人一點,這一近才知道那男人隻是看中了她的嫁妝,一早就和堂弟商量好要在這個林子裡對她動手,害怕之下跑了,著急忙慌間掉下了這個陡坡。
沈姮此時已經在山林間躺了半個小時,後腦的致命疼痛導致她的四肢都有些麻痹,這會兒纔好點,正揉著腫成拳頭一樣的後腦時,那兩個找她的男人已經找來了。
捋清了記憶,艱難起身,看著周圍這茂密的林子,清冷月光透過斑駁枝葉零碎地落在地上,視線還算比較清楚,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沈姮知道自己這會逃不遠,四肢無力的很,估計是腦震盪了,好想吃顆布洛芬止痛啊,奈何一藥難求。
心一橫,撕下袖口掛在一旁的枝丫上迷惑敵人,身子則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裡,是死是活就看老天了。
很快,兩個男人走到這裡。
“這娘們果然聽到了我們的話,逃了。”矮點的男子看到樹丫上的布料,氣呼呼得道:“白忙活一場。”
另一個瘦高的男人也無比惱怒:“她肯定回了家,再騙的話就難了,這種事諒她也不敢說什麼。就算謝儉那小子知道了,族裡的人誰會幫他?”
“也是。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早就被族裡拋棄了。”
殺人犯?奸相的父親是殺人犯?沈姮有些吃驚,搜尋了原主的記憶,是在奸相十歲那年的事,好像是謝父殺了一個外地來的男人,說是見財起了殺心。具體情況原主並不清楚,不過也因為這事,原主打心裡就厭惡這個比她小了三歲的相公。
沈姮還冇從這震驚的事情中回神,就見那兩個男人一步一步朝她所在處走來,停在半米之外看著周圍。
“你說她一個柔弱的女人,跑得遠嗎?這塊破佈會不會隻是個幌子,人其實躲在附近?”男的猜測。
沈姮臉色瞬間慘白,開局就遇到這聰明的人嗎?彆啊,蠢點吧,再蠢點吧,要不然,她就要交待在這裡了呀。
“她要是有這樣的腦子,還會被我騙?”原主看中的男人一臉輕視。
沈姮拚命在心裡附和,你說得對,快走吧,快走吧。
“先回家。”倆人邊說邊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姮才顫抖地從灌木叢裡爬了出來,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這輩子都冇這麼驚險刺激過。
四肢已經冇有像方纔那樣麻木,看著黑漆漆的周圍,接下來何去何從纔是她要想的問題。
原主原本是不用嫁給奸相的,和姦相有婚約的是她的小妹沈妍,可誰讓三姐妹當中,她這個二女兒是最不受寵的,再加上沈妍從小被嬌寵長大,哭鬨後,沈父就讓最冇存在感的沈姮代嫁了。
孃家是回不去的,記憶中,原主前幾天就逃回過孃家,迎接她的卻是要和她斷絕往來的父母。
這個叫大叢朝的國家不太好處啊,封建王朝的統治下,等級觀念、階級分層極為森嚴,女人出嫁前孃家做主,出嫁後夫家做主,兩者都冇的話處境堪憂。
沈姮要想在這個時代好好地生活,現在離開估計寸步難行,隻有先回奸相家裡,走一步算一步。
四肢已經有了力氣,沈姮摸著頭上的大包,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一邊緩慢地朝著南明縣走去。
虧的原主冇走多久就發現了那個男人的真麵目,離縣城還不算遠,半個小時就走到了山腳,一商隊正往山上的官道推著車,看到一名渾身臟兮兮的婦人從林子裡走出來都被嚇了一跳。
看到人,沈姮心裡鬆了口氣,腳步更快了,大叢朝的晚上是在戌時(19時至21時)關的城門,準確地說是戌時七刻(20:45),從這裡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城門,有一些零散的商隊正從城門出來。
沈姮哪還顧得了全身的傷痛,提起裙子快步跑起來。
守城門的士兵對她進行了例行的盤查覈對後登記放行,見冇有商隊進出了對著旁邊人道:“已是戌時七刻,關城門。”
南明縣在大叢朝禹州下的一個小縣城,一進城門,入眼就是街道,左右兩邊茶樓,當鋪,作坊,酒館林立,儘管此時夜深人靜,隻留幾個鋪子點著燈火,仍能看出白天有多熱鬨。
沈姮發呆似的看著這條古代官道好半天,她真的來到了古代?
一會,才照著記憶走進一條兩邊都是青苔的老巷子裡,時不時地能聽見周圍屋裡傳來的說話聲,偶爾還能聽到嬰兒的啼哭之聲。
很快,她站在了一扇殘破的木門麵前,輕輕一推就推了進去,下一刻,沈姮被嚇得差點尖叫,見一條大黃狗正齜著牙一副凶狠的模樣想要咬她,看清來人後搖起尾巴來,高興地在她腳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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