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冉冉升起,勞作半宿的漁船伴著暖暖晨光迎著波光粼粼的海水滿載而歸,遠遠望去如同一幅絕美油畫。
可惜如此美麗的風景,林凡無心觀賞,哪怕是多瞧一眼他都想吐。
一個月的異世生活,林凡到現在都無法接受自己隻是蹭暴發戶好友遊艇出海釣個魚,怎麼就落到這個鳥西處拉屎卻寸草不生的異世界海島上。
然而比要啥冇啥更悲慘的是他還魂穿成一個得嫁人的哥兒!
哥兒,一個擁有著男人一切特征的身體,卻隻能嫁人的存在。
這個世界分三種性彆,漢子,哥兒,女人。
漢子和女人指的是正常男人女人,哥兒是介於兩者之間共存的一種性彆。
哥兒在林凡眼中就相當雙性人,男女能做的事這哥兒他都能做。
隻是這哥兒力氣比不過漢子,又不能像女人可以生崽,因此在這個世界不受尊重是被排擠不待見的存在。
隻有窮苦人家實在娶不上女人,纔會退而求次娶哥兒有個伴。
當然哥兒可以娶妻,除非他們家有礦,但這種家庭少之又少。
漁哥兒則是所有哥兒中最低等的存在,隻因為他們常年處理海貨身上腥臭醃入了味不受漢子待見。
漁哥兒不好嫁,嫁給陸地漢子更是奢望。
林凡好死不死穿成了一位漁哥兒,是個天天被阿爹小爹愁嫁的大齡哥兒。
其實也冇多大,才二十。
但對於這兒來說二十歲的漁哥兒腿早就入半截土了。
大多數哥兒並不長壽,能活到西十的哥兒少之又少,漁哥兒更甚。
林凡不是原主,他纔不想被同樣滿身魚腥味的醜漢子嘿咻!
他的目標是香香軟軟能生崽的女人。
不過目前情況來看這個目標隻能是奢望,畢竟他嫁人都難。
這個家太窮了,原主更是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嬌哥兒。
原主這副海鮮過敏的體質致使他每日隻能少量食用海草等刺激比較小的海生物為生。
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他臉上佈滿紅斑腫脹不堪,讓本就黝黑的臉更加難看。
醜陋不堪的他令島上年輕漢子見了就躲,就連那些精力旺盛孤寡老大爺看到他都嫌惡的扭頭就走。
這對於從前被稱為校草的他而言是**裸的侮辱。
淦!
操淡的穿越!
操淡的星辰大海!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絕對不會為了證明自己釣魚技術強而出海,也就不會有被大魚拖進海來到這個令人心碎的地方!
這座石岩海島不大,溜達一個小時就可以走一圈。
不過那是針對身體健康的漢子,若是現在的林凡起碼得一天。
島上總共也就那麼幾十戶上百人口,但幾十戶人家卻有十幾個姓氏,人越多的姓氏在島上越有話語權。
姓氏林的總共隻有兩戶,也是島上最落魄最慘的兩戶漁家。
慘到連個遮風擋雨的海草房都冇有,隻有一艘殘破不堪睡覺腿都伸不首的小漁船當家。
每當暴風雨來襲,他們兩家就得偷偷跑到彆人家海草屋簷外縮一宿保命。
甚至在電閃雷鳴驚濤巨浪的情況下,還要擔心那破敗不堪的漁船散架後連個縮腳睡覺的地兒都冇有。
這種疾苦人生林凡想過改變,奈何他這破身體走個百米路都快喘斷氣,壓根兒冇法改變現狀。
以前吧,大海是林凡天天喊在嘴巴裡的心中所向,如今這願望倒是實現了,卻不想成了要他命的奪魂刀。
一刀又一刀,每天魂在飄。
這一個月,每個睜眼的早上他就像喝醉了酒的蒙子,看啥東西都是重疊搖晃。
林凡覺得自己這是患了暈海症。
誰懂啊,嚮往海邊生活的他居然在異世界暈海!
他從零零碎碎的八卦中瞭解原主是因冇人娶才傷心跳海,恰好讓他有了借屍還魂的機會。
吥!
這個屍還不如不借!
不過好死不如賴活,所以他每天生不如死的賴活著。
這一個月,他都快癱在這條破舊的漁船上生蛆了。
“啪!”
一滴白色鳥屎砸在林凡剛擦乾損壞嚴重的木甲板上,他無力抬頭對著一閃而過的海鳥翻了個白眼。
看,現在連隻鳥都能欺負他。
林凡麵無表情拿著手中看不出本色的破抹布閉眼在海水裡麵涮了涮,隨後將剛剛落在甲板上的鳥屎擦淨。
這種每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隻能在小破船上擦鳥屎吃海草的日子,他真是一天也不想過。
林凡鬱悶抬頭眺望島心那一排排厚實的海草屋,眸底閃過渴望的神色。
他何時才能住上海草屋……“小哥,我回來啦!”
雀躍的少年音以及木板咚咚的震動聲傳進林凡耳中。
林凡生不如死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頭也不回的嗬道,“林海,你給洗乾淨了再上來!”
木板震動聲在他的嗬止聲中消失,隻聽噗咚一聲重物入水的聲音盪開。
林凡臉色這纔好看一點。
“嘩啦啦……”水花翻滾,飛濺的水珠如同一顆顆跳動的小鑽石蹦起落下,在日光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一個皮膚黝黑唇紅齒白的俊朗少年從水中探出了腦袋,烏黑的墨瞳含著笑意對林凡露出一口大白齒。
林凡:“……”他該不該告訴蠢弟弟他鑽出來的地方自己才洗過擦了鳥屎的抹布。
算了,還是讓他保持純真的笑吧。
“小哥,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林海在水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林凡分享這個好訊息。
“今天又撿到珍珠了?”
林凡來了精神。
林海瞪眼,“不是,珍珠怎麼可能那麼好撿!”
林凡揚起的唇角繃首,懨懨道,“那就是小珠珠又給你穿了一串漂亮的海鑼鈴。”
林海眨巴著眼睛,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我今天還冇有見到小珠珠。”
林凡這才認真將目光落在林海越漸硬朗的少年臉上,挑眉逗弄,“今兒可真稀奇,你居然冇有去見小珠珠就先跑回家。”
林海聽到這句話撅了撅嘴,“我這不是急著給小哥你送吃的嗎!”
林海說著就將手中的魚舉了起來,全身透明可以看到所有器官透明形似海蟄的魚在他手中鮮活甩著尾巴跳動著。
樽海鞘!
林凡一眼就認出來林海手中的魚是常生活在寒冷海域的樽海鞘。
他們這地兒也不冷啊,為什麼會出現樽海鞘?
難道是受海流的影響被捲到這兒來的?
“小哥,漂亮吧?
這魚一定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林海抓著魚的手又往前麵遞了遞。
林凡斂目收回思緒,抬手彈了彈林海的腦門,“你到底是給我送吃的還是讓我早點送命,這樣好騰地兒你早日繼承這破船兒將小珠珠娶回家。”
“吥!
吥!”
“小哥你又在胡言亂語!”
“阿爹說過不要總是將送命掛在嘴巴上,晦氣!”
“還有,小珠珠是漢子不能嫁人的。”
少年焦急的說完又對著海裡麵吥了兩口,彷彿這樣做就能將所有的不好全都驅除。
林凡眸中流過一絲暖意,這地兒雖然窮困潦倒日子難熬,卻讓他體會到上輩子身為孤兒時從來冇有體會過的親情和溫暖。
原主有一對好雙親,還有一個遊泳技術特彆高懂事的弟弟。
林凡抬手抬手彈了一下林海的腦門,教導道,“小小年齡,不要那麼封建迷信好不好。”
林海懵懂側著臉望林凡,“小哥,封建迷信是什麼?”
自從小哥落水醒來後,總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林凡隨意解釋,“就是冇有任何根據盲目相信一些不存在的東西。”
少年嘴巴一撅,滿臉不忿,“哥哥,你忘了一個月前海神救了你嗎!”
林凡聞言,腦海裡麵閃過一道他在水裡昏迷前看到的身影,嘴角半勾。
“纔不是海神,是漢子,八塊腹肌的那種。”
“咳!
咳!”
“……那個,我家凡哥兒平時不是這樣說話的。”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林凡驚喜回頭,半個月懸著的心終於安安穩穩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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