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馬車過了幾道威嚴高大的宮門,雲悠輕佻著窗邊的簾子放眼望去,紅牆碧瓦,白玉石欄。果真儘顯著皇家的莊嚴肅穆。馬車走過黑亮而平整的青磚大道,來到一處偏門,從窗邊望去,一位從衣著穿戴看來定是身處高位的年長公公在那候著。阮晨妝輕聲提醒著雲悠,那是皇後身前的總管蔡公公。
車伕挑起了簾子,阮晨妝含著禮貌的笑容朝著蔡總管點頭說道:“麻煩蔡公公在此久等。”
“哪裡哪裡,老奴也是剛剛回宮。”他連忙上前攙著阮晨妝下了馬車,又去攙雲悠。雲悠見得此舉還是有些詫異,自己這小女娃在宮裡的地位看來不一般,連皇後跟前的總管朝也來攙扶。便笑著說到:“麻煩蔡公公了。”
蔡總管先是一愣,便有笑了起來。“雲悠小姐真是長大了不少,出落得越來越美了,這段日子不見都讓老奴快認不出來了!”其實那蔡總管那是因長相認不出來了,而是這一貫驕縱的小姐今天突然轉性如此柔和,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罷了。
阮晨妝與雲悠禮貌的與蔡總管寒暄了幾句,在他的帶領下,換了梁頂軟轎便繼續朝皇宮身處行去。
又走了許久,軟轎被抬到了坤寧宮的宮門前。下了轎,雲悠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輕聲對母親囑咐到昨夜裡遇劫的事還是不要提及為好,省得眾人擔心。阮晨妝溫和笑著點頭,看來小女兒的心真是成熟了不少。
雲悠隨著阮晨妝在侍女的帶領下進了正殿。
一進正殿,便看見這滿室華麗高貴的裝飾。各處擺放著奇珍異寶卻又完全不落俗套,地上暗紅色提花絨毯鋪滿了整個地麵,四周的帳幔皆用金絲繡著不同精緻圖案。淡淡的薔薇熏香從香爐中嫋嫋升起。
“晨妝姐姐來了!快來這坐!”一旁的花廳中傳來一聲清柔之音,隨後走出來一位氣質出眾身著水紅長裙的絕美女人,雲悠轉眼望去便知道這一定是蒼葉的一國之母,也是皇帝情比金堅的唯一妻子,皇後墨煙情。
“皇後孃娘萬福,這不是聽您想悠兒了,便帶著她來陪您說說話。”阮晨妝笑著說道,將一旁的悠兒牽到眼前。還冇等雲悠反應,墨煙情看著雲悠頓時燦爛一笑,“悠兒真是長大了不少!活脫脫一個絕色小美人了!來,快來嬸嬸身邊,讓嬸嬸好好看看。”
雲悠心裡打量著這美麗的皇後墨煙情,她眼底的寵愛冇有半分參假,看來是真心的疼愛夏雲悠的。便一邊走近,一邊笑著叫道:“皇後嬸嬸,悠兒給您請安了!”
哪曉得惹得墨煙情如蔡總管那般一愣,看向阮晨妝,“這悠兒似乎變了不少,今個兒怎麼這麼講起禮來?”平時的雲悠自然是被墨煙情寵慣了,哪會去規規矩矩的朝墨煙情請安。
“皇後孃娘有所不知,悠兒前些日子不慎落水,這是葉琛說不想您們跟著擔心便瞞了去。可悠兒醒後竟然失了憶,記不起從前的事來。可這脾性也似是變了許多,變得懂事穩重多了。”一旁的阮晨妝連忙解釋著。
“原來如此,可憐悠兒冷天裡受瞭如此大的罪。”說著將雲悠攬進懷裡輕撫著頭頂的黑髮。“等會子嬸嬸叫蔡公公給你帶上些好藥,回家好好補補身子。”說著便招了蔡總管吩咐下去。
“謝謝皇後嬸嬸,悠兒早就好了!這不昨日裡還出去玩了一趟!”
“說到昨日,嬸嬸聽說迎春節裡的煎茶會,夏家小姐出儘風頭,此時此刻已經與那季府大公子和琴師落月齊名稱作蒼葉三仙了!這倒是怎麼一回事?”
“蒼葉三仙?”還地三鮮呢。雲悠頓時一陣無語,看來輿論的力量真是強大,昨日裡的事,今日便傳進了宮裡。還給改好了名頭。可她倒真不喜這三仙的名號,總能與土豆茄子的想做一起。
煙情看著雲悠眼中的驚訝,便笑著點頭,“這事整個錦楓城可是早已傳遍了。連你皇帝伯伯也好奇得緊,說一會兒下了朝還要親自過來問問你呢。”
皇帝也知道了?還要過來見自己?雲悠更是驚訝不已。冇想到還能見到皇帝赫連政,這倒是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也冇什麼,就是昨日裡和三哥一起出門,正巧路過季大人的茶園便進去湊個熱鬨,誰知悠兒一不小心犯了錯,便按著規矩贈詩與柳白柳大人賠罪。”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偷笑柳白酸書生被他發現了。
“柳大人似乎很喜歡悠兒的詩,便讓悠兒寫下來贈給了他。後來輪著哥哥和悠兒這桌,悠兒又作了首《蝶戀花》,季大人家的大公子,樺筠哥哥也是喜歡,就也寫了下來,一手狂草甚是了得!那落月公子在一旁撫琴,琴技高深莫測。也就是這樣了。”
“哦?那首贈給柳白的詩和後來的蝶戀花果真是悠兒所作?今晨皇上聽了連誇三聲妙,喜歡得緊!待他來定是要好好的和你聊聊。,冇想到咱們悠兒真是長本事了,嬸嬸可要好好獎勵悠兒,來人,將哀家的天山血玉取來。”
一旁的阮晨妝一聽“天山血玉”四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彆有深意的看向皇後墨煙情,轉頭又看了看自家女兒。
“皇後孃娘,似乎……這禮太貴重了些?”她遲疑的問道。
墨煙情看向阮晨妝輕笑了出來,“晨妝姐姐,這隻是煙情的一份心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雲悠倒是冇看見剛纔阮晨妝的遲疑,隻是有些迷茫兩個女人的談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彆有深意。回頭看來是要問問母親這血玉有什麼問題。
一旁的侍女冇多久捧來一枚血紅色的玉佩。墨煙情隨即便掛在了雲悠的胸前。“謝謝皇後嬸嬸!悠兒好喜歡。”雲悠摸著胸前冰涼的血玉,這玉佩竟然通體血紅,彷彿真是血液在其中流動一般,玉佩上刻著一隻像孔雀或是鳳凰的紋飾。
“悠兒喜歡就好,這天山血玉可不是一般的美玉,它能逼出人體內的濁氣,常年佩戴可使身體輕盈通透。”
“謝謝嬸嬸!悠兒一定好好珍藏!”雲悠一聽當然更加欣喜,這血玉看來還有治病功效,待她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皇上駕到!”突然坤寧宮外傳來皇帝前來的訊息,三人連忙到院中迎接。待阮晨妝與雲悠行禮之後,赫連政朝著阮晨妝寒暄了幾句,一旁的墨煙情對他提及雲悠落水失憶之事。他擔憂的對雲悠問道:“悠兒現在身體可好了?”可眼中雲悠瞧得仔細,分明是閃過一絲深意,隻是再一看便消失得冇了蹤跡。
“多謝皇帝伯伯關心,全然好了。”不知道這皇帝莫非和爹一樣知曉些什麼?
“想必也是好了,要不昨日裡怎麼在煎茶會上出儘了風頭。”說著赫連政大笑了起來。“看來咱們小丫頭長大了,這才情也是長了不少!”
“皇上見笑了,自從這悠兒失憶後便轉了性子,怕是什麼新鮮的事現在在她身上也不足為奇了。”阮晨妝一旁笑道。
此話一出,赫連政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怕是像換了個人似的。”
雲悠一驚,但表麵上卻依舊天真的說到:“或許是神仙伯伯覺得悠兒溺水了太可憐,便給悠兒換了個腦子也不定!”
“哈哈!悠兒真是天真聰穎!”赫連政再冇深說下去,倒是接著轉了話。“你那瀾哥哥莫不也是神仙伯伯換了腦子,如今也像換了個人似的,對誰也看不習慣,哎……”
“皇上……”墨煙情看著赫連政提及大皇子赫連瀾一陣歎氣,連忙勸慰道:“瀾兒少不更事,莫要與他計較。”
“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了!悠兒倒是說說昨日煎茶會的事,好讓你皇帝伯伯開開眼界。今日本來想退了朝問問季子卿的,可誰知今日卻告了假,聽說他家昨日與你一同出儘風頭的大兒子犯了病,留在家裡守著去了。”
原本還在想著傳說中那高傲的大皇子赫連瀾又是什麼事惹了他皇帝老子不順心,可隨即聽見季樺筠犯病的訊息,雲悠頓時心驚。“皇帝伯伯,你可是說的季大人的長子季樺筠?”
“正是,太醫已經去了,季家大兒子的病聽說是孃胎裡便帶出來的,雖然從小天資出眾,可是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時候聽說太醫院的院判也去了,說是活不過二五。可惜了一個好苗子。”皇帝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雲悠心中有些坐不住了,可眼前是皇帝皇後,總不能說起便撂挑子走人,於是雲悠歎了幾聲惋惜之後,便給赫連政講起昨日之事來。
赫連政自然是驚喜雲悠所作之詩詞精妙絕倫,更指著園子裡的花草,要雲悠再做了幾首。並連連叫好。
雲悠這廂心中擔憂著季樺筠,又得搜腸刮肚得想著各類詩詞。這不到一個時辰卻隻覺漫長的很。好不容易赫連政去了禦書房處理政務。墨煙情留了母女兩用過午膳便有些疲憊歇下了,雲悠才隨著阮晨妝帶著皇後臨走給的一大堆珍稀藥材出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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