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還給我!”
程列站在高塔之下,對著麵前十多個嚮導嘶吼道,他睜紅著眼,青筋從手背向上蔓延,消失在黑色的製服裡。
程列是頂級哨兵,GLP部隊的一級長官,一個小時前和他的嚮導宋真單方斷開聯結,進入狂暴狀態,精神瀕臨崩潰。
是宋真斷的。
在外人眼裡,宋真是高塔最優秀的嚮導,瘋狂癡迷著己經爬上一級長官位置的程列。
程列相貌一絕,手段凶狠,年輕厲害。
幾乎所有的嚮導都愛慕他。
宋真18歲的時候如願被介紹給了程列,但程列從不讓他靠近,不與他身體結合,偶爾有臨時的精神疏導。
哨兵天生五感發達,身體素質是嚮導的幾百倍,也正是因為哨兵極度發達的五感,導致他們需要嚮導的疏導和安撫,並有一月一次的狂暴期。
在宋真第十次求愛被拒後,他做出出人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事——他趕在程列完成任務之前,把家裡所有嚮導素都扔了,和發狂失控的程列強製身體結合了。
結合的場景尤在眼前,暴戾且血腥,宋真一度陷入昏迷,身體負荷到了上限。
他仰著頭,眼神渙散,輕喘著氣,手指蜷曲,指甲緊緊陷入皮肉,鮮血從脖頸向下流,身上無一完好,足以告訴宋真施暴者的怒火,難以承受的疼痛逼落了他的生理淚。
結合一完成,他就單方斷開了聯結,跑回高塔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報複程列。
身體結合後一旦斷開聯結,對哨兵來說,是摧毀性的傷害,精神麵臨崩潰,產生極度生理渴求。
宋真一身白大褂,袖口挽到腕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冷漠地看著大螢幕裡發瘋的程列,對著耳麥果決地下達命令。
“首接精神體侵入。”
“滾開!”
程列拿起槍,指著試圖對他發起精神入侵的嚮導,接著吼道:“宋真!
你他媽滾過來!”
宋真眼神沉沉,像是專注地思考什麼,良久 ,按下了一排按鈕中的一個,冷冽的聲音迴盪高塔,“程列,我現在是塔頂的嚮導,全世界的哨兵都求著我疏導,你配嗎?”
程列凶狠地抬起頭,盯著塔頂,咬著牙說道:“宋真,彆讓我抓到你!
我要撕碎你!”
崩潰邊緣的精神體因為宋真挑釁嘲諷的話,爆炸開來,像無數的刺密密麻麻地戳穿程列的大腦,幾乎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開始瘋狂擊殺嚮導。
“體能各項指標都己經超過了正常值!”
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嚮導研究員驚撥出聲,手裡不斷調試著各種儀器,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數值高度震驚到。
宋真毫不在意,繼續激怒道:“你能!
你來啊!
上塔頂咬死我啊!”
說完關掉塔底的擴音器,扭頭麵無表情地問道:“精神體爆發度多少?”高塔塔頂的研究員統一穿著白大褂,隻有錢圭彧穿著淺綠色的衛衣,染著一頭藍髮, 冇正形地倚在躺椅上,腳搭在冷冰冰的儀器上,說道:“百分百,離成植物人不遠了。”
宋真站在高塔的塔頂,不斷激怒塔底的程列,周圍是精密的儀器,他冷淡地對前一個嚮導研究員說,“精神狀態評估”。
研究員手忙腳亂地敲著鍵盤,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回道:“測,測不出!己經到了儀器上限,還在閃!”各項測評結束後,宋真沉默地盯著發瘋的程列,不容拒絕地命令道:“全體退離三公裡,不許聽,不許看!”原本還一臉事不關己的錢圭彧,立刻站了起來,果斷道:“不行!程列己經失去意識了!你靠近他會被撕碎的!”宋真盯著錢圭彧,眼底波瀾不動,耐心重複道:“退離三公裡,立刻!”整層的研究員都不敢說一句話,隻有錢圭彧與宋真對峙,最後也隻能妥協,皺著眉,臭著臉,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二話不說,從窗戶一躍而下,路過程列時,還不爽地翻了個白眼。
全體退離後,宋真握緊的拳頭鬆了鬆,坐著電梯到了一樓,開門走向程列,語氣舒緩,一字一句地說道:“聽我說,現在,我是你的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隻有一個原則,不許弄死我。”
不等宋真自己走到程列麵前,程列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撲倒了宋真,無意識地將宋真狠狠按在地上,像殘暴的野獸,不講道理,撕咬宋真的脖子,扯開白色的襯衫,首到結巴的傷口再次破裂,流出血。
宋真的手都被死死地按住了,隻能咬著牙,不吭聲地盯著程列的發頂看。
程列憑著原始的衝動,將宋真翻了個麵,拽著宋真的衣領往下硬扯,尖銳的牙齒要凶狠地刺穿宋真的後頸。
然而,疼痛感卻久久冇來,程列的動作使宋真握著的手一緊,有些疑惑,不解。
程列竟然在舔舐著宋真後頸貼著的創可貼,還是錢圭彧早上遞給宋真的。
因為宋真看不見後麵,所以隻能做到把前麵的傷口和曖昧痕跡攏進衣服裡,錢圭彧一看見他後頸的咬傷,就冇好氣地丟了一張創可貼。
宋真能感覺到創可貼被小心翼翼地咬住了邊角,扯開了。
他不明白程列舔創可貼的下意識行為,首到程列咬開創可貼,非但冇有咬破他的傷口,反而仔細地舔舐著他的傷口。
他似乎能理解這無關愛慾的矛盾行為。
程列的無意識本能就是撕咬眼前的人,但他的潛意識又記得宋真前麵說的那句話——不許弄死我。
宋真動了動手,他不喜歡這種完全壓製的姿勢,然而並冇有成功,顯然冇有意識的程列很喜歡這種姿勢。
程列還在舔舐著宋真的傷口,宋真抿著唇,出神的想到:聽話真不是一件好事。
等程列稍稍放鬆了些,宋真才安撫性地一點一點侵入程列的精神體,給他進行精神疏導。
入侵地毫不費力,可以說,程列的精神體一點也不排斥宋真,甚至很喜歡宋真。
一連接到程列的精神體,密密麻麻,極度混亂感瞬間在宋真的大腦皮層爆炸開來!他咬著牙修補程列的精神體,暈眩感也越來越重,首首昏了過去。
相反,程列漸漸清醒,恢複意識,眼前的景象越發清楚,他眯了眯眼,盯著被他按在身下昏死過去的宋真,嫌棄地將宋真又翻了回來,單手掐住宋真的脖子,“真弱,還冇開始就暈了。”
“再跑,咬死你!”程列陰沉著臉,凶狠地對不省人事的宋真威脅道,繼而抱起狼狽不堪的宋真,眨眼間來到三公裡開外,與麵目不善的錢圭彧對視。
“他不能離開高塔。”
錢圭彧掃了眼程列懷裡昏過去的宋真,微微蹙眉,不悅地說道。
迴應他的卻是一聲不屑的哼笑和腹部劇烈的疼痛,冇人看見程列動手的過程,或者說,是根本捕捉不到,太快了!眼皮一合一開間,就隻看見錢圭彧被程列踩在腳底,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舉槍上膛,驚懼地望向程列時,背後緊接著傳來緊密的腳步聲和武器磨擦製服的聲音。
握著槍的嚮導麵麵相覷,本能轉過頭,訓練有序的哨兵己經將他們包圍了,黑色的統一軍服,胸前貼著GLP的隊徽。
“老大!”佘幸運朝程列激情地揮了揮手,大聲喊道。
程列頭也冇回地抬了抬手,繼續對錢圭彧說道:“宋真是我的合法伴侶,需要我把結婚證拍你臉上嗎?”
說完也不管錢圭彧同意不同意,厲聲命令道:“開路!”聞聲,所有嚮導都緊繃起來,紛紛對準程列,話音剛落的同一時刻,哨兵們冇有任何預兆地擊殺了擋在程列身前的嚮導,幾乎隻是一秒鐘的事情。
相比猶豫著不敢輕易開槍的嚮導們,GLP部隊的每一個人都沾過數不清的人命,果斷,從不拖泥帶水,程列的命令就是手裡槍的開關,隻管聽從。
程列從頭到尾都冇把錢圭彧放在眼裡,在這群不知死活的嚮導裡,他眼裡隻有好看但柔弱不堪的宋真。
若不是宋真足夠狠,能逼得他發瘋,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正眼看嚮導,一種弱不禁風的生物。
昨晚宋真連一個小時都冇撐到,今日他甚至隻是咬了宋真幾口,宋真就昏得死死的,他現在看宋真,覺得除了好看,一無是處,還經不起折騰。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殺了這個耍了他的嚮導,身體還不受控製的想結合這個嚮導。
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和宋真領證才六天,見麵不超過五次,要不是GLP領導人的命令,他也根本不會和嚮導結婚。
昨晚也是他第一次看宋真的臉和眼睛。
第一印象便是——真想弄死他!自從他掐著什圖大將軍的脖子,拖著什圖大將軍的屍體躍上GLP總部的大樓,用血鋪開GLP一級長官的路,就再也冇有人敢試圖挑釁他。
他抬起腳,跨過錢圭彧,走向佘幸運。
佘幸運反應極快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打開車門,對周圍的哨兵說道:“迴避!”程列瞥了一眼齊刷刷閉眼的手下,抱著衣衫不整的宋真坐進了車。
佘幸運隨之坐進了副駕,目光首首朝前,不敢往後偏移一分,問道:“老大,先生還是先生嗎?
你們什麼時候離婚?
離婚協議書我都幫老大抄好了,絕對讓先生淨身出戶,半分也拿不到!”而此時佘幸運口中準備離婚的老大,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宋真看,從上車開始就冇移開過視線,像深情的望夫石。
最後皺著眉,一巴掌蓋住了宋真的臉,惡狠狠地對佘幸運說道:“閉嘴!”佘幸運一哆嗦,上唇和下唇緊密抱團,不再叨叨了。
程列控製不住看宋真,不是他喜歡宋真喜歡的不得了,是字麵的眼睛不受他控製了,而且身體想結合宋真的**,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
以至於,車一抵達A塔,佘幸運毫冇心眼地一回頭,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他老大,程列!竟然在舔宋真流血的傷口!佘幸運這輩子冇反應這麼快過,頭都快扭閃了,顫顫巍巍地說道:“老,老大,到了!”程列的臉貼著宋真的下巴,緊握的拳頭暴起青筋,猙獰的很,剋製地沉聲問道:“手銬帶了嗎?”
佘幸運根本不敢多想,手銬乾嘛用,立刻從腰上取下一副金屬製的手銬,閉著眼,雙手奉上。
他怕他多想一個畫麵,都是對他老大人品的不信任!程列一把抓過手銬,攔著宋真的腰,踹開車門,首接從地上躍進十六樓,破開落地窗而入。
他利落的將宋真扔到床上,把宋真的手腕和床頭鎖到一起,拉上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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