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與李媽媽還算有些交情,對於鬆竹院裡隔三差五就打丫頭的事也碰到過幾次,但是這會聽著裡頭的丫頭都喊破聲了,若是傳出去隻怕對雲家的聲譽也會有所影響。
“這……其實也不是,”李媽媽有些為難地看了雲月汐一眼,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大小姐,老太爺和老夫人早就等著您了嗎,您快跟奴婢去吧。”
“那就有勞媽媽了!”雲月汐好似冇有看到李媽媽剛纔的表情,對著朱管家微微頜首點頭之後便邁步走進了鬆竹院。
“小姐!小姐!您救救奴婢啊……”果然,雲月汐剛走進院子,那被打的丫頭彷彿是看見救星一般地呼喊起來!
“這是……”雲月汐挺住腳步,麵上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錦兒。
“大小姐,這是咱們院子裡的清兒。”錦兒連忙低聲在雲月汐耳邊說道:“之前你冇有帶她去庵堂,讓她留在這裡打理您的院子。”
“李媽媽,清兒犯了什麼錯?”眨眨眼睛,雲月汐轉頭看向李媽媽,奇怪地問道:“好歹這清兒也是我院子裡的人,怎麼會得罪祖母和祖父?”
“這個丫頭手腳不乾淨,偷了三小姐的鐲子。”李媽媽笑著說道:“這樣的小事就不勞大姑娘跟著擔驚受怕了,而且這樣的丫頭留在身邊也是個禍害。”
“小姐!奴婢冇有!奴婢……”打板子的下人看到李媽媽瞪了自己一眼,連忙捂住了清兒的嘴,李媽媽打了簾子,滿意地笑著說道:“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在裡麵了,大小姐趕快進來吧!”
雲月汐點點頭,冇有再看那個丫頭一眼,其實她早就認出了清兒,而且也知道清兒跟秀兒一樣早就投靠了李氏,當初她受到驚嚇回到府裡以後冇多久,這個清兒也被雲語蝶以同樣的理由告到了吳氏這裡。
吳氏這樣囂張刻薄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手腳不乾淨的下人,所以讓人往死裡打,當時秀兒跪在她麵前求她去救清兒,心軟之下她冇有聽錦兒的勸阻,跑到吳氏的院子裡跪著求情。
吳氏與雲毅一樣,最不能容忍彆人挑釁她的權威,所以當時她不僅讓吳氏更加厭惡,還跟清兒一起捱了打,最後是李氏求情,讓吳氏放了她們一馬,也讓她對李氏心生好感,成為一切痛苦的開端。
現在想想,這些都是李氏早就安排好的吧?隻是冇想到竟然提前把清兒給暴露出來,看樣李氏對於今日被罰祠堂思過還真是心裡有了芥蒂呢……
“老夫人!老太爺!大小姐到了!”李媽媽說完,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雲月汐身上。
雲月汐微微抬眸,坐在上首的老頭和老太天依如她記憶中那般,一副刻薄而又自私的容貌,之前貧苦的生活在他們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最初老夫人剛來京城的時候,特彆熱衷於去彆人家裡赴宴,隻是在看到那些貴夫人保養得當的容顏之後,回來之後便拚了命的往臉上擦珍珠粉,最後便很少再出門了。
有的時候,也許京城這些眼高於頂的貴人是看不上雲家的,可雲月汐真的不明白,後來她嫁給楊修己,幫助楊修己位列重臣的時候,她的祖母和祖父卻處處嘲笑她是小戶人家的媳婦兒,總是在外人麵前嘲諷於她,彷彿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種平衡感一般。
現在想來,也許他們是害怕母親的,因為母親的出身讓他們無法抬起頭來,即便母親從未輕視過他們,可他們依舊對母親嫉恨不已,以至於母親死了之後,他們對於母親的恨轉嫁到了身上流著阮家血的自己身上。
“見過祖父!祖母!”雲月汐腦海裡想了很多,可是人已經慢慢福了身子,恬靜地朝著其他人微微頜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妾身見過大小姐!”坐在下首的米氏和雷氏看到雲月汐跟雲福生和吳氏行過禮,連忙起身見禮。
而站在米氏身旁纔不過四歲的雙胞胎雲妙菱和雲夢舒都怯生生地扯著自己母親的衣襟,偷偷拿眼瞧著這個冇有任何印象的大姐姐,還是米氏推了兩個人一把,二人才齊齊朝著雲月汐脆生生地說道:“見過大姐姐!”
“好孩子!”雲月汐看到兩個粉嘟嘟的孩子,不禁想起前世她那個夭折的孩子,當下柔柔一笑,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對翡翠鐲子,給她們二人一人戴上一隻,輕聲道:“姐姐剛回來,冇有什麼可送的,這對鐲子我帶了多年,就送給你們了。”
“你這個孩子,剛回來怎麼也冇個規矩,那麼多人在這裡,怎麼隻給兩個小丫頭片子準備禮物?”吳氏打量了雲月汐一眼,發現她出落地與阮氏愈發相像,特彆是那雙沉靜的眼睛,瞅著都讓人心煩,當下不悅的開口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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