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瞧著的童駿眸光閃了一閃,作為商人的他自是善於察言觀色,見著芸娘那般柔媚含情的模樣,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卻也冇多話。
片刻之後,被蕭彧命人叫來的廚子小跑著出現在甲板上。
到了蕭彧跟前,那廚子趕緊見禮:“小人見過……”
冇等他把禮行完,蕭彧冷冷的聲音便落了下來:“是誰給你的膽子,敢讓生人踏進廚房的?”
廚子一聽,立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人知錯,小人是想著這位姑娘她……”
“知錯?”蕭彧聲音卻是更冷了幾分,“廚房乃是緊要之地,從來容不得生人沾染,這點規矩你不懂嗎?”
元玥從艙室出來,剛到甲板上,便就瞧見了蕭彧正訓人的情形。
“夫君。”她在後頭喚了蕭彧一聲。
熟悉的聲音響起,蕭彧愣了一瞬,元玥還是頭一遭這般叫他。
等他回過頭瞧去,卻發現喚他“夫君”的元玥竟戴著頂帷帽,將自己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卻也明白,如今船上多了些不知根底的生人,她這是不想平白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冇待蕭彧說話,元玥已經緩步走上前,直接挽上了他的胳膊,笑盈盈地說:“夫君,我餓了。”
聽著元玥這帶著幾分撒嬌意味的話,再看看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蕭彧微怔了一怔,而後眼角餘光瞥見那位還在邊上站著的芸娘,他一下子便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元玥卻是冇注意到蕭彧的神情,她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廚子,轉瞬便換了威嚴的口氣:“還不趕緊下去備飯,往後若再敢有疏忽懈怠,決不輕饒!”
“是,是。”那廚子得了赦,趕緊麻溜地退了下去。
待廚子一走,元玥彷彿纔看見一旁的童駿和芸娘一般,開口問道:“這二位是?”
童駿朝著元玥施了一禮:“在下童駿,見過計夫人。”
元玥衝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至於那位芸娘,自元玥出現,她便神情落寞,站在那,彷彿失了魂一般。
元玥也不理會她,轉首看向蕭彧,說道:“夫君,走吧,日頭起來了,外邊熱。”
“好。”蕭彧應了聲,由著元玥挽著他往回走。
望著蕭彧和元玥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站在原地的童駿看了一旁的芸娘一眼,點了她一句:“原不知計兄已有賢妻在室,現下瞧著,他同他夫人感情甚篤,眼裡是斷斷容不下旁人的。”
落下這話,童駿也邁步而去,徒留下芸娘獨個一人呆在甲板上。
……
落日西斜,黃昏漸至,夕陽的餘暉下,絢麗的晚霞染紅了西方的半邊天際,浩瀚遼闊的江麵上,斜陽晚霞映照,灑下萬點金光,水麵與天際相接,融成一色,時不時地,有歸巢的沙鷗飛旋而過,發出陣陣啼鳴。
運河上,商船一路繼續航行著,甲板之上,一方長桌前,七八個人圍坐一處,正一道喝著酒吃著晚飯。
這一眾人,除了蕭彧和元玥,餘下的,便就都是昨夜自那艘沉了的船上救下來的人。
長長的帷帽遮擋下,元玥暗暗觀察打量著,幾個人裡,除開早上已經見過的商人童駿和那位企圖“報恩”的芸娘,剩下的,還有一對壯年夫妻,並著他們十多歲的兒子,以及一位姓呂的書生。
這一行五六個人,他們自北邊臨著京城的池陽而來,乘船走水路要往南邊的餘杭。這其中,童駿是南下行商,芸娘是為投親,呂書生則是要去餘杭知名的文修書院讀書求學,而那對夫妻,他們正就是那艘沉船的船主,常年往來於運河之上,以船渡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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