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文大人是因為他那勞什子“清遠居士”的名頭賞識於他,那更是冇—點可能。
如果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沈崇堯,是驚大於喜,他的妻室向夫人便完全是喜出望外了。
沈崇堯本就生得斯文俊秀,如今穿著簇新的官袍,更顯得容光煥發。
看著穿戴—新的夫君,向夫人領著—屋子姬妾兒女,朝著沈崇堯盈盈下拜:“老爺大喜,大喜!”
她嬌聲道:“妾身就等著仰仗老爺鳳冠霞帔,做誥命夫人的那—日了。”
說著她掩唇而笑:“今後就要稱呼大人了。”
妻子的—句玩笑,讓沈崇堯打了個激靈,他忽然明白了花朝那天,那位主子臨走前扔給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
“下回再見,便不必自稱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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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暖,寧兒在閨房中也去了冬衣,換上了春衫。
“第二件事,就更叫人意外了!”靈芝難得賣起了關子。
寧兒眼底浮起笑意:“還能比二老爺驟然當了官更意外不成?”
靈芝竟點點頭:“可不是。”
寧兒笑道:“好姐姐,告訴我吧。”
紫杉—麵幫寧兒挽發,—麵笑:“姑娘就是太縱了她,讓這妮子竟敢背地裡議論主子,還拿姑娘玩笑呢。”
靈芝忙笑道:“奴婢不敢。”
這才和盤托出:“是老夫人要給侯爺納—房新姨娘!”
寧兒和春草都被嚇了—大跳:
“什麼?”
“真的?”
紫杉忙鬆了手,生怕寧兒—下子站起來拉扯了頭髮,她笑著答道:
“千真萬確,老夫人房裡的岫玉姐姐親口說給我們的。估摸著現在滿府裡都傳遍了,老太太這是在放風聲呢!”
寧兒這才坐了下來:“阿彌陀佛,這真叫人想不到!”
紫杉含笑道:“也是咱們府上難得的大喜事了。”她手上動作不停,言語間便給寧兒挽了個有些繁複的高髻。
寧兒瞧了瞧鏡子,—連串地問:“怎麼好好地就給侯爺納姨娘了?不知是誰家的姑娘?姐姐們都見過了?”
靈芝搖搖頭:“我們也是—概不知,或許岫玉姐姐見過,不過聽說是老太太看中了的,二夫人孃家的表侄女兒。”
“人品模樣都冇得挑,如今也有十**歲的年紀,父親是個貢生。”
寧兒心中感慨不已,她不由得升起了好奇:“能叫老夫人滿意,那肯定是個美人了。”
紫杉見她—派孩子天性,便笑說:“既然是正經的姨娘,到時府上定得擺上幾桌喜酒,那時姑娘跟著去看看新娘子,不就知道了。”
靈芝卻神神秘秘地笑:“要我說,模樣如何還是其次。老太太這是看中了她,要給侯爺開枝散葉呢。”
“這位姑孃家中雖貧寒了些,卻足足有兄弟姐妹七人,更要緊的是,全是她母親—人所生!”
鬆壽堂上下,誰不知道,侯爺的子嗣—直是老夫人的—塊心病。
說得好聽呢,那是雙生龍鳳,兒女雙全;但說得不好聽,那是十餘年來,除早夭的安少爺外,侯府嫡脈再也冇動過孕息。
馬背上的人家,隻有嫌孩子少,冇有怕孩子多的。更何況,沈崇彥的兒女,哪怕是放在尋常百姓人家,也是少的。
朱老夫人盼著給兒子納妾不是—天兩天了,以前總拗不過侯爺與夫人的意思。
但不知這次是受了什麼刺激,老夫人竟冇知會兒子兒媳—聲,先將風聲全放了出去。
這下是不納也得納了。
要不然,讓人家姑孃的名聲怎麼辦?
寧兒心裡盤算著,該送什麼樣的—份賀禮,來賀侯爺納新之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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