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的鞋踩進海水裡,是冰冷刺骨的。
在麗薩和女人們的目光中,我端著手裡的突擊步槍,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船艙。
這是一艘很特彆的漁船,有點像非洲碼頭上的渡船改造的。
船身前麵的鐵板是可以放下的,這是為了方便漁民拉網。
在整艘船的下方,裝有很多大型氣墊,這也是為什麼它能在淺水區靠岸的原因。
“奇怪,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腥?”
我剛剛進入船艙,瞬間就被船艙裡的魚腥味嗆的皺起了眉頭。
不是長期與海魚打交道的人,是不會理解這種感受的。
當一堆海魚堆在一起發酵的時候,整個船艙惡臭,蒼蠅亂飛,那場麵,簡直就像麵前擺放了一噸鯡魚罐頭。
我把衣領抬高了一些,捂住了我的口鼻,拿出包裡的戰術手電,固定在槍上,小心翼翼的向裡觀察。
船艙很大,足有四五十米。
裡麵伸手不見五指,燈光下,能看見一張巨大的漁網,旁邊的角落裡,到處都是死去發臭的海魚。
“他們就開這種船來的?”
“怎麼感覺像是搶的?”
我心裡嘀咕著,小心翼翼的向著船艙深處走去。
整艘漁船是兩層結構的,上麵的一層應該是海員們休息的地方,而下麵的,應該是作業的漁倉。
我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被船艙裡的一個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隻斷手,能夠看得出來,是一隻男人的斷手。
切口很平整,像是被利器砍掉的。
我繼續往裡走,果然在角落裡發現了幾具屍體。
這幾具屍體都是黑人,穿著漁民們常用的那種防水褲,瞪著大大的眼睛。
他們應該是這艘船上的工人,而那些黑人傭兵,顯然把他們給殺了。
一共有六具屍體,全是男人,冇有看見女人和孩子。
我繼續往船艙深處走去,發現麵前有個隔斷門。
整個船艙被隔斷門一分為二的,後麵也不知道是不是發動機組。
我在門上推了幾下,門冇鎖,很輕鬆的推開了。
透過手電筒的燈光照去,隻見隔斷門後麵果然是漁船的發動機。
一些很粗的管道,連著一個巨大的柴油機器。
在柴油發動機的旁邊,是拖拽漁網的機器。
再往裡麵看,突然我又愣住了。
隻見發動機房的後麵還有很大的空間,兩排臟兮兮的木頭架子上麵,吊著兩個黑皮膚女人。
女人已經死了,全身**。
她們長得很一般,典型的非洲人,但體型還不錯,應該是外麵那些漁民們的“老婆”。
這種事在非洲很常見。
女人們跟船,做著力所能及的工作,卻拿著兩份工錢。
因為她們不僅要幫助男人們打魚,晚上還要照顧他們的身體。
六個男人,兩個女人,這是船上的標配。
我眯起了眼睛,走到兩排木頭架子前方,抬頭仔細打量。
兩個女人被扒光了衣服,綁在木架子上。
她們的衣服堆在腳邊,手腳被捆綁,小腿和大腿被吊了起來,脖子上套著很粗的麻繩。
兩個女人表情很痛苦,顯然生前遭到了非人折磨。
我轉過頭去,向著船艙深處尋找。
看到了上層的樓梯,舉著槍,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上層的甲板還是很大的,覆蓋著一層鐵皮。
我看到了漁船的操作室,裡麵有一個戴著藍帽子的老人,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那應該是漁船的船長。
我繞到側麵,偷偷看了一眼。
那也是個死人,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刀,被人惡趣味的擺成了睡熟的樣子。
“殺人劫船,卻來到塔爾瓦,為什麼?”
我心裡充滿了疑惑,推開了艙門,向著操控室裡看了幾眼。
地上有子彈殼,顯然這裡發生過戰鬥,玻璃上全是彈孔。
在老人的腳邊,我注意到有兩個黑色的箱子。
上麵冇有標識,冇有資訊,卻有兩顆醒目的紅色骷髏圖案,代表著裡麵的東西很危險。
我走了過去,仔細的觀察這兩個箱子。
其中一個箱子很重,能有四十多斤。
另一個箱子卻非常的輕,輕的就像裡麵隻裝了一塊泡沫板。
我皺起了眉頭,看著箱子上的黃銅鐵鎖。
那是比拇指還粗的鐵鎖,用來鎖卡車的,槍都打不斷。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灰熊他們說的貨物是這些?”
我沉思著,將兩個箱子拖到駕駛室的後麵,將它們藏了起來。
今晚的一切,都充滿了謎團,我覺得,我要去找一個人。
我要找的人,是老爹酒吧的薩坎。
那個老東西,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是雇傭兵出身。
他在這個行業裡工作了幾十年,是很有身份和地位。
塔爾瓦之所以成為雇傭兵的天堂,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薩坎存在的原因。
如今的薩坎,是雇傭兵界有名的中間人。
中間人,就是那種給彆人介紹工作的人。
有人需要招兵,有人會下達任務,而薩坎,就就是雇傭兵的中轉站。
今晚的事,我猜想他一定知道來龍去脈,因為在我們這些人的眼中,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大家都退後,誰也不許靠近這艘船,上麵有炸彈。”
“麗薩,回去找米婭,你們在家等我。”
檢查好了所有一切,我走出了船艙,看著外麵的女人們說道。
這些女人們今晚嚇壞了,我怕她們有人跑到船上,會發現那兩個金屬箱子。
此時我還不知道那兩個金屬箱子裡裝的是什麼,但是多年徘徊在生死邊緣,我的本能告訴我,那兩個箱子很危險,輕易不能動。
“韃靼,你去哪?你……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嗎?”
麗薩站在雨中慌張的看我,雪白的大腿瑟瑟發抖。
我微笑,搖了搖頭:“我還不能回去,麗薩,聽話!今晚的事情古怪,我要去找薩坎。”
說完,我不再理會麗薩,騎上一輛灰熊他們的沙灘摩托車,直奔薩坎老爹的酒吧。
夜裡三點,我到了。
今晚整個塔爾瓦全是槍聲,薩坎老爹的酒吧燈火通明,還加了一層防護網。
很顯然,這個老傢夥在家裡也聽見了槍聲。
可是那層防護網,真的有用嗎?
我微微一笑:“嘿,薩坎,你在嗎,我是韃靼。”
將摩托車停在酒吧的門口,我擰了兩下油門,笑著向酒吧裡喊話。
酒吧裡亮著昏暗的燈光,我看不見薩坎的身影。
整個酒吧靜悄悄的,和白天簡直兩個鬼樣。
幾分鐘後,酒吧裡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薩坎是個白種老男人,典型的歐洲壯漢。
他有著一米八的身高,有著花白的頭髮,花白鬍須,體重兩百多斤。
看到門口隻有我一個人,薩卡先是愣了幾秒。
他的手裡拿著散彈槍,猶豫著,目光炯炯的看我:“韃靼,就你一個人?嗬嗬,你是來喝酒的,還是來問話的?進來吧,先說好,今晚的酒很貴,不許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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