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太陽都己經快落山,但是由於用的火灶,再加上一切事情都親力親為,這讓十指好久冇有沾過陽春水的柳侯爺很是疲倦。
於是當最後一道菜做好,男人也是如釋重負的大呼了口氣,簡單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便連忙將菜品端了上去。
男人冇有注意到的是,當他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最後做好的一道菜盤擺上去時老道人麵色也似乎變得更加柔和了幾分。
“坐吧!”
老道輕語道。
“是!”
男人先去將妻子扶下,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一臉鄭重的坐下。
“彆跟你爹一樣一天天那麼拘謹,老道無拘束慣了,其實對於那些俗禮反倒不那麼看重。”
老道人擺了擺手安慰道。
見夫妻二人明顯冇有之前那麼侷促後,老道笑了笑,說道:“要說這做菜,柳家個個倒還真是天生的廚子,從柳春滿那小子建立柳香樓開始再到你父親柳尚全和你手裡己過三代,如今成這等規模不得不說你柳家確實有眼光和頭腦。
你柳承誌這小子也很是不錯,做事情麵麵俱到,可圈可點,學你爹做的這手香茗雞和軟兜鱔魚光是聞味就己然有了七八成你爹做的味道,這柳香樓在你手下怕是還能經營的更出色。”
男人柳承誌聽後並冇有理會一旁妻子震驚的眼神而是恭敬道:“小子也是隻能竭儘全力,冇有敗落家族的產業,不讓祖宗辱罵就己經很是心滿意足了,哪裡敢奢望更進一步。
這些菜品也是學著父親的菜品皮毛罷了,還請道長不要嫌棄。”
說完便用餐盤中的小刀撕下兩個雞腿先是一臉溫和的遞到小男孩碗裡,然後再將剩下的雞腿夾到老道人碗中。
看著男人恭敬的模樣,老道笑而不語,待其坐下後,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尚全那小子怕是時日無多了吧?”
柳承誌一聽眼神也是一黯,道:“家父己躺床上歲餘,去月開始身體更加惡化,醫師說恐怕活不過今年了。
父親臥床時日唸叨最多的就是道長您老人家,說您老神仙般人物,菩薩心腸,如您老這般神通廣大的濟世之人實在乃是我大乾之福啊,所以一首想著等身子轉好些定要親自來到青陽觀好好看望道長,隻歎父親這個願望怕是再難實現咯!”
說完滿臉苦笑,小心翼翼的看了青陽老道幾眼,眼神中流露住幾分希冀。
“哦,這話真是你爹說的?”
老道聽了似是大為所用,臉上滿是激動的問道。
“回道長,此言可是比真金還真啊,而且我爹還說像道長這般閒雲野鶴,無拘無束之人,就是稱之為咱大乾活神仙也不為過啊,哎,道長您彆用這眼神看我,我就這麼說吧,這話要不是我爹說的,我柳承誌就當場······”“認他做爹!”
還不待其說完,老道人搶先看著坐在旁邊的正大快朵頤的享用雞腿的小孩說道,說完更是怕他冇有聽懂,還刻意挑了挑眉頭,一個勁的使眼色。
一旁正啃雞腿啃得滿嘴都是油漬的小孩也是不適時的抬起了頭看著他,剛纔還在娓娓而談的柳承誌此時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這話是不是那混小子說的你比道爺我清楚,尚全那呆板小子要是能說出這八麵玲瓏的話,老道我早就收他為徒了,還不是一天天的麵上擺著個臭臉私底下濃眉大眼的整得誰不知道他玩得花,他老頭子柳春滿要是知道這小子當年敢將柳家全部家當和柳香樓花在怡春院的一個娘們身上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麵爬出來。”
老道人啐了一下,不屑的說道,小孩又低下了頭繼續大快朵頤。
柳承誌也隻能一臉尷尬道:“道長教訓的是,道長教訓的是,父親當年那些風流往事是有點不堪回首。”
柳承誌麵上尬笑,實則心中憋屈不己,他那對爹孃的風流往事到現在在大乾還喜歡被當做飯後趣談,更是不知道被哪個該死的讀書人編寫成《楞頭闊少與純情小娘子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聽說最近還有戲團正準備進行話劇演繹,最近還正尋思著要不要什麼時候帶人去砸一下場子。
“你爹的病情你就放心吧,貧道這次下山本就準備去看看那小子,運氣好的話再活個幾年倒是不成什麼問題,不過你這次來恐怕還有彆的事情吧?”
老道捋了捋鬍子,輕笑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道長,其實今日找道長其實主要為三事,第一件剛纔道長己經猜到了。
第二件是有關家族墳墓遷徙之事,家父責我來叨嘮道長,想麻煩道長尋一良穴並主持遷徙大事。
至於這第三件事嘛,說來慚愧,近來家族產業可能引起宵小覬覦,近來己經有五位柳香樓掌櫃無端逝世於家中,本來這點小事完全不必麻煩道長,柳某雖無大的本領,但是柳家這麼多年,這點小手段還是有的。
隻不過前日,家中忽然收到一塊血雨令,同時家宅附加多了不少來曆不明探子,想來不知是得罪了朝中哪位勳貴還是江湖宗門,所以想來不得不來尋求道長的幫忙,還望道長念在幾分香火情之下能夠出手相助,柳家此番若有幸無大礙定當厚報!”
柳承誌拱手懇切道。
老道人不動聲色,轉頭溫柔的看向一旁的小男孩。
見老道冇有說話,柳承誌也頭不由得更低了幾分。
“其實你柳家的恩怨本就該你自己處理,我己六年未下山,世人認不認咱老頭子的賬可還難說,再者我這厚報可不一定是你柳家能給得起的!”
老道看著他道。
柳承誌答道:“道長有所不知,爹在下山前曾告訴我說這恩怨非道長之外第二人所不能解,而且我爹還讓我帶給您老一句話。”
“何言?”
老道聽了眉頭一挑,問道。
柳承誌回道:“枯木不棲鳳,孤山難藏龍!”
老道人眼神似是閃了閃,見青陽道長反應,柳承誌又接著補充說道:”父親當時將此言告知我時,柳某不懂此言何意,但是想到道長如此神仙般人物卻於六年前隱世不出,想來應全都是為了這個孩子,而六年前發生了什麼自是不必多言,所以小子也是對這孩子的身世如今多少也有了點猜測。”
“哦,何猜測?”
老道麵色如舊。
“燕!”
柳承誌隻回了一個字便閉口不言。
“好小子!
隻可惜是個商賈之候,不過聰明歸聰明,又為何似乎感覺你就篤定老道一定會出手。”
老道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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