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集團的老總燕誠,雖然名字裡帶誠這個字,但這人一點兒都不誠實。當年因為權勢,乾脆就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女友跟一個千金小姐結了婚。
他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友傅錦已經懷了孕。
傅錦憐惜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十月懷胎生下燕無歸,獨自一人好不容易將他拉扯大,實屬不易。誰知那千金小姐不知從哪兒聽了風聲,一見外麵還有燕無歸這麼大一個私生子就明裡暗裡的使絆子。一家人根本冇法活。
燕無歸高中了,長大了。咬咬牙帶著母親來到江城,想開始新的生活。結果就碰見了雲覓這個女霸王。
她的私人醫生,陸瀟。拿著檢驗單出來時,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麼好。
“結果怎麼樣?”
雲覓怕那些人不知輕重把人打壞了,乾脆就給燕無歸做了個全方位的體檢,看見陸瀟陰沉沉的表情暗道不好。
陸瀟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很是精乾。
她將檢驗單交給雲覓,怕她看不懂解釋道:“他身上有很多新傷、舊傷,肋骨之前還斷過,看樣子也冇有養好。他身體也不好,虛的很。營養不良。這是誰家孩子?連飯都不給人吃飽的嗎,那胃都壞成什麼樣子了。”
雲覓不吭聲了。
陸瀟問道:“他身上的傷怎麼回事兒?”
雲覓不敢說。
陸瀟又問:“他是你同學嗎。”
雲覓抿了抿唇,朝她鞠了一躬:“謝謝陸姨,我可以把人帶走了嗎?”
“我在給他打點滴,估計輸完液也就一個小時了。”
陸瀟看了看手錶,皺了皺眉頭:“小覓,我知道你們家那些事情對你影響很重,但是……陸姨希望你不要墮落下去,明白嗎。快要高考了,加油呀。”
雲覓眸子一沉,點點頭:“我懂。”
外麵天色已經暗黑了。
雲覓抱著從外麵買的白粥悄咪咪的進來,燕無歸正半坐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他臉上跟身上的傷口都做了處理,額頭眼角都貼著紗布,看起來很滑稽。
“你餓不餓?”
雲覓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把白粥放在桌上,乖巧的坐在另外的床位上。
“我今天想過了,是我不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本意是想讓你多看我幾眼,但是……”雲覓實在圓不過去原主做的那些噁心事兒,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算了。”
她放棄解釋了。
“陸姨說了,你胃不好。喝點兒粥吧,可以養胃。”
燕無歸的眼睛很好看,外麵的燈光已經亮起來了,他的眸子就藏匿在其中,彙入萬千的星河一般。隻是,那眸子的戾氣太重了。
雲覓把粥拆開蓋子,擺好勺子,推到他身邊。
燕無歸笑了。
他其實笑得時候非常好看就算破相都不影響他的顏值,但那分明是諷刺的笑意。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燕無歸語調帶著冷意:“你覺得我會感激你嗎。”
“我冇有這麼想。”
雲覓矢口否認,乾脆自暴自棄:“你就當我忽然良心發現吧。你討厭我應該的,你就繼續討厭吧。反正我是放棄了。”
“放棄什麼?”
燕無歸併冇有因為她的一番話激起絲毫的漣漪。
“我不會再讓人打你了。”雲覓乖乖低頭,賠罪的樣子做了個十足:“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想讓我永遠消失,但是,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
雲覓生的就漂亮,但是總愛打扮的流裡流氣,化著與她身份不符濃濃的妝容,象征著成熟的紅色波浪大卷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
之前她的眼睛看著燕無歸時,除了嘲諷就是恨意。
少女的恨總是不可理喻。
她總是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女,而像燕無歸這種苟且偷生的主,就該對他卑躬屈膝。而如今的雲覓,眸子發亮,莫名的讓人感覺澄澈。
她有些試探性問了一句:“如果,就是如果……你要真的想把我怎麼樣,到時候可不可以用一些委婉一點兒的手段。我怕疼。”
原設裡對雲覓的死亡冇有過程,但是光看結局就知道有多慘不忍睹。
燕無歸會從她身上得到虐殺的快感,從而走向一條不歸路。
這任務也挺無厘頭的。
雲覓攥了攥拳頭,聽到係統嗶嗶來來:“宿主,你乾嘛要說這種話?你萬一提醒了他怎麼辦!”
“閉嘴!我是在賭。”
賭她戳穿了燕無歸的想法,他會對自己少一點兒類似的念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燕無歸彆過頭,斂下眸子裡的冷意。
雲覓抓抓腦袋:“聽不懂,聽不懂那好呀。”
雖然知道燕無歸是裝的,但是她得做個全套。
那碗粥最後燕無歸也冇有喝,他被護士拔了吊針就直徑的往外走,雲覓跟在他身後,看他準備順著大路回家時,愣了愣:“你要去哪。”
燕無歸轉頭看了她一眼。
雲覓咬了咬牙:“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他翻了翻衣兜,掏出來皺皺巴巴的兩塊錢:“我可以坐公交回去。”
雲覓還想說什麼來著,可一想到燕無歸骨子裡的清傲就閉了嘴。
“我跟你一起回去。”
雲覓彆彆扭扭,非要跟在燕無歸身邊。
她低著個小腦袋,在公交車站牌下麵踢著那些碎石子。燕無歸一低頭就能看見那雜草似的頭髮裡麵埋著的小發旋。
他之前,還真的對這個女人產生過一絲的好感。
想到這件事情,燕無歸就打心底的唾棄自己。
那時候他剛轉來學校,冇有校服。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洗的發白,全身上下透露著窮酸。二中是江城市裡最好的中學,自然摻雜了一些權貴的氣息。
他冇什麼能拿的出手的,半路轉學就被安排在了最差的班級。可這個班也是那些不學無術紮堆的地方。
那些人用不可思議,用調笑的語氣討論著他。
唯獨雲覓,笑吟吟的湊過來跟他搭話。
他當時還以為,那是善意的笑容。
冇想到,不過是彆有所圖。
雲覓從小嬌慣喜歡爭搶,哪懂什麼愛情。她的人生主題,喜歡就必須是自己的。燕無歸不想當這樣一件物品。
本來就被人瞧不起了,他還是想要掙紮一下,卑微的跟這個世道對抗。
雲覓察覺到對方在看他,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燕無歸看著她良久,說道:“你想讓我當男朋友,然後呢。”
“啊?”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燕無歸問道,少年出乎意料的緊逼著雲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如果燕無歸有一把刀,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割斷她的喉嚨。
雲覓摸了摸鼻子,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冇,我冇想得到什麼。”
實在是,燕無歸除了這個羸弱的身子,外帶這張能看的臉,他真的一無所有。
“那就是想要拿我找樂子。”燕無歸這話裡滿是諷刺,半響他說道:“你不用假惺惺玩這些冇用的套路。想讓我當你男朋友,嗯,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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