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
眾人呼吸急促。
彷彿經曆了一**顱內熱潮,直抵靈魂深處,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不少前來參加詩會的書生更是心潮澎湃,甚至產生了棄筆從戎的念頭。
就連林世傑也被這首詞所打動。
蕭如霜和靈兒感動得眼眶泛紅,淚花閃爍。
與其他人相比,她們倆更能感同身受。
尤其是昨日侯府被無故搜查,忠心愛國、立下大功之人,竟然遭人懷疑謀反,這讓誰都難以釋懷。
“莫哭!”
秦毅伸手擦去蕭如霜臉頰上的淚水。
指尖觸到的肌膚,如凝脂般滑膩。
靈兒則擦著眼淚道:“姑爺,你好厲害,都把靈兒弄哭了!”
秦毅聞言差點咬到舌頭。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靈兒你是認真的嗎?
郭沁此時已經震驚得合不攏嘴。
這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竟然如此有才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這一切都是真的。
林世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覺羞愧難當。
他剛纔可是說過,隻要秦毅能作出一首好詞,他就拜秦毅為師。
秦毅作的這首詞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
這麼多人看著,他又怎能食言?
自己一個狀元郎,竟然要拜一個敗家贅婿為師,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心裡雖然把秦毅恨得要死,但也無可奈何,隻得深吸一口氣,走過來向秦毅行禮道:“秦公子的詩詞彆具一格,令人沉醉,在下自愧不如,願拜秦公子為師,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林大人過獎了,在下可不敢當。”
林世傑心中暗喜,還算你識趣。
哪知秦毅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林大人如此有誠意,我也不好拒絕,那就行禮吧!”
秦毅說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向眾人抱拳:“勞煩諸位做個見證,今日諸位的酒水錢算我的!”
狀元郎拜贅婿為師,這可真是天下奇聞,眾人哪裡肯錯過。
何況還能免費喝酒,何樂而不為?全都跟著起鬨,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公子飄了,又開始敗家了!”
秦猛虎一臉無奈。
“可惡的傢夥!”
林世傑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毅,氣得咬牙切齒,身子都在發抖。
“學生林世傑拜見老師!”
他強忍著心中的恨意跪地行禮,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而郭沁也覺得顏麵無光,心中惱怒。
“不錯,既然你拜我為師,那我就給你個忠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後切不可與禽獸為伍!”
秦毅看了一眼楊威等人,對林世傑說道。
“你說誰禽獸!”
楊威怒指秦毅。
“說的就是你!”
秦毅嘴角微揚,一臉不屑。
“狗日的找打!”
楊威揮拳砸向秦毅麵門。
他能成為黑羽衛南衙副統領,自然有些本領,自認為這一拳肯定能將秦毅打得滿臉開花。哪知秦毅身形一閃,反手將他死死按在桌案上。楊威想不明白,隻會王八拳的秦毅,何時學會武技,而且還如此厲害。
“剛纔你不是說要吃桌子嗎,現在就讓大家見識見識!”
秦毅將楊威的頭用力按在桌角,“快吃呀,怎麼不吃了,要不要我餵你吃!”
“放開他!”
郭懷揮手,其手下的護衛全都拔出兵器圍了上來。
食客們見雙方要開打,“轟”的一下作鳥獸散。
林世傑也趁亂拉著郭沁離開,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而蕭如霜則立即對靈兒道:“他們人多,快去侯府搬救兵!”
蕭如霜的武技雖然冇有姐姐蕭如雪高超,但也不是怕事的弱女子。
秦猛虎被綁著不能動彈,否則早就開打了。
“都給我住手!”
一身便裝的張徹,冷著臉從人群中走出。他看了看眾人,對秦毅道:“秦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在下見過張大人!”
秦毅有些意外,冇想到張徹也在這裡。
郭懷、楊威等人也趕忙行禮。
“冇想到秦公子有如此才學,真是令張某大開眼界,相信秦公子今日之作必將名揚天下!”張徹捋須讚道。
“不過有感而發,張大人謬讚了!”
秦毅謙虛地回禮。
張徹見秦毅十分謙虛,滿意地點點頭:“家師對秦公子的詩文很感興趣,還請上樓一敘!”
郭懷等人聞言一臉驚訝,冇想到那位老人家居然要見秦毅。
“不知張大人的師尊是哪位?”
秦毅疑惑地問。
“公子見了便知!”張徹說完,轉頭瞪了郭懷、楊威等人一眼:“好好的詩會都被你們攪亂了,還不趕緊放人!”
“是是是!”郭懷立即對幾名壯漢喝道,“還不快放人!”
押著秦猛虎的壯漢趕緊解開繩索。
秦毅讓秦猛虎和如霜幾人先等著,自己則跟隨張徹上樓。
“張大人,正旦詩會還開嗎!”
郭懷連忙問道。
“還開個屁的詩會!”
張徹忍不住爆了粗口。
郭懷被張徹懟得說不出話來。
“秦毅,你剛纔所做之詞可有名字!”
二樓包房內,秦毅見到了張徹的老師。老者年近七旬,鬚髮皆白,氣質儒雅。雖然看著相貌和善,但身上有種上位者的氣度,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
“回稟老人家,名曰《滿江紅·寫懷》。”
秦毅躬身回答。
老者點點頭,打量秦毅一番後問道:“你可願入我白鷺書院!”
“白鷺書院!”
秦毅愕然。
張徹也驚訝地看著老者。
白鷺書院是大越頂級書院,進入書院讀書是很多學子的夢想,而且,隻要能在書院讀書,就相當於進入了當官的快速通道。
“不知老人家名諱……”
秦毅有些疑惑地看著老者,能讓他這樣的人進白鷺書院,這老者究竟是何人。
“老夫周士奇!”
老者淡淡地道。
秦毅聞言一驚,再次行禮:“小子拜見周閣老!”
周士奇,左柱國、華蓋殿大學士、內閣首輔,還曾是皇帝的老師。
“不必多禮,你可願去白鷺書院?”
周士奇笑問。
“閣老可能對我的過往不太瞭解!”
秦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的過往我已經知道!”周士奇笑道:“我不管彆人怎麼說,老夫相信,能做出《滿江紅·寫懷》這種詞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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