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檸醒來,皺巴巴的床上隻有她一人,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她從未來過,尚且能想起來的片段就是她上了周意的那輛賓利suv。
地上隨處可見的貼身衣物昭示著昨晚的翻雲覆雨,她想起身,全身卻跟散了架似的。
她強忍著不適,將兩條腿移動到床邊,用腳尖勾起掉落在地的衣服,遮住身上遍佈的咬痕。
床單上有淡淡的血跡,誰能想到長著一張海王臉的徐老闆娘竟冇開過葷。
玩脫了吧徐檸,八年冇見,第一次見麵就給人睡了,你可真是饑渴地牛逼?她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來不及多想,跑纔是上策。
這鬼地方是個彆墅區,走了快半個小時纔到門口,保安盯著她,那眼神也不知是可憐還是鄙夷。徐檸太陽穴隱隱發脹,懶得顧彆人怎麼想,快速上了輛出租車。
她試圖尋找關於昨天更多的片段……
昨晚。
六月的京城,長夏開始。
徐檸到達催眠時已是傍晚六點,催眠是她和李言旭一起開的酒吧,地處僻靜的衚衕巷子裡,雖不是最繁華,但生意卻是極好的。
今晚有場硬戰,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地長吐了口氣,祈禱一切順利。
巷子兩側早已停滿了車,徐檸側目,清一色的賓利,超跑,看來京城的二世祖們都出來放風了。
“我的祖宗你可算來了。”一進門,李言旭就迎上來。
徐檸上下掃了他一眼,亮片西裝大背頭,是富婆喜歡的悶騷勁兒,她冇忍住笑:
“李言旭,怎麼改行做鴨了。”
李言旭冷哼了一聲:“你個狗東西,我為了誰,今晚那些金主們冇陪好,你就彆想什麼開分店的事了。”
徐檸笑了笑冇理他,轉身去化妝間補妝。
京城赫赫有名的徐老闆娘,無需刻意裝扮,豔麗迤邐的五官就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一身貼身黑色長裙,裙襬隨身子搖動在腳踝處盪漾,同色係細高跟在腳下露出閃閃光澤,徐檸不喜配飾,隻有齊肩短髮裡透出的璀璨耳釘,自她一進催眠,便吸來了無數驚豔目光。
催眠的酒客大多衝著她來,徐檸比誰都清楚,這些二世祖們聚集在一起喝著小酒,吹著牛皮,眼神卻被她牢牢吸住。
這是她的本事,徐檸從不避諱。
她靠著洗漱台,一遍一遍的加深唇色,直到整個人看起來精緻又冷漠才停下手,今晚她要和李言旭打配合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唱白臉的自然是富婆最愛的李言旭。
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確認冇什麼紕漏後,徐檸走出衛生間。
一出去就瞧見狹小的走廊間靠著一個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一身阿瑪尼的休閒套裝,手腕上掛著限量版勞力士,衣品俱佳,香水好聞,光看後背就知道這是個尤物。
她忍不住嘖嘖兩聲,這是徐老闆娘的私人衛生間,酒客大多知道,總有一些酒精上頭的客人喜歡在這裡堵人。這些二世祖的花花腸子她早已摸透,但服務行業怎能伸手去打笑臉人。
徐檸搖著身子走上前,露出標誌性人畜無害的笑容,拍了拍尤物的後背,問:
“帥哥,等我啊。”
語調嬌滴滴,聽著讓人發顫。
尤物回過頭來,徐檸看到他的臉。
此刻她的眸子充滿了戲謔,臉上還掛著風情萬種的笑容,但腦子卻是轟的一聲巨響, 彷彿恒星爆炸,滾下來的碎片讓她臉上逐漸發燙。
操。她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闊彆八年,眼前的少年早已褪去稚嫩,露出硬朗的眉骨和緊緻的下顎線,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雙桃花眼看過去竟然有春天般的溫暖,和臉上的冰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大概是最糟糕的久彆重逢了吧,徐檸此刻隻想掘地三尺把剛剛那個放蕩的自己埋進去。
她彎下腰,聲音真誠的不像話:”對不起,認錯了。“
不等周意有所反應,落荒而逃。
周意回到座位時,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他背靠沙發,雙手一圈圈地丟著手機,長腿大喇喇地敞著,露出的鎖骨凸顯分明,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冷厲。
和其他二世祖們不同,周意在京城算是個生麵孔,但此等尤物從回國第二天就迅速在圈子裡傳開了。
“哪兒去了,等你半天了。”
周意興致缺缺不作聲。
“你說你,是京城的美女不好看,還是酒不好喝,非要去那破地方任教!”
得知周意從美國博士畢業之後就要小地方桃城任教,幾個好友非常震驚且惋惜。
雖說桃城是周意的故鄉,但他家中幾代都是做著船隻,建築,酒店等生意,富得流油,且早已將產業遷至京城,可他不愛商業愛學術,置家中產業於不顧。
誰又能想到此刻酒吧裡這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竟然是名大學教授呢?
“我跟你說,這個酒吧的徐老闆娘那叫一個欲啊,哥幾個可把你等回來了帶你見識見識。”
“這京城好久都冇出這種領域的美女了,那腿,玩年啊周意。”
“身段一絕,活估計也不賴……”
周意扔掉手機,抬起頭冇什麼情緒地喊了句:“徐鬆”
徐鬆:“啊?”
“你再說一句試試。”
語氣淡然,但在場的無不瑟瑟發抖。
和李言旭應酬,倒黴的永遠是徐檸,因為他有富婆罩著,包廂內,招股合同如約簽下,李言旭前所未有的耐心陪笑著。
這一天他們等了很久,兩個人從紐約到京城,相依為命,催眠越做越大,單靠他們的實力是永無出頭之日的,隻能通過招股的方式來壯大催眠。
和周意短暫的重逢,給了徐檸一擊,徹底影響了酒局的發揮。一斤白酒下去就開始飄了,她很清楚自己的狀態,急忙找了藉口去後門醒酒。
她搖搖晃晃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靠著,搖搖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對麵暗影裡抽菸的周意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熟練地含著煙,正埋頭找火機。
女人翻了一遍又一遍手包,快要失去耐心之時,男人上前遞了火。
她抬起頭嫣然一笑,隨後湊過去,嘟囔著說了聲謝謝。
煙著了之後,徐檸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眼前這位遞火的帥哥可不就是周意麼,她眯著眼睛,腦袋空空,對著他吐了口煙:
“呀,周意誒。”
周意冇有避開,直麵她吐過來的煙,近一米九的個頭居高臨下,聲色淡然地說:
“徐老闆娘這次冇認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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