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檸剛從後廚出來,就聽到A大團建那一桌在喊,一眼就看見李軍和一些暗影下的男男女女,她笑意盈盈走過去和李軍大方握手:
“李老師見外了,叫我徐檸就好。 ”
大方的幾個字讓李軍瞬間覺得和藹可親,他激動得開始介紹自己的同事。
“這是某某,某某,和某某。”
“這是我們學校剛來的周教授,周意,今天的局也是為了歡迎我們院裡最年輕的周教授辦的 。”
她掃到周意時,原本喧囂的酒吧彷彿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徐檸此時非常同意李言旭罵自己的那句是不是腦子有泡。
過了好半天, 她才挪了挪僵硬的雙腳,走上前伸出手:“周教授,你好。”
周意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唇角微扯,繼續抱胸的慵懶姿勢,並未起身:“你好,老闆娘。”
裝不認識,陪她演。
她早就料到他的態度,也不懊惱,開酒吧這麼多年,什麼尷尬場麵冇見過,她淺笑了下,收回了手。
周意的臭脾氣李軍是見過的,被他氣哭的學生們都能去學校心理科排隊了,隻是冇想到眼前這位絕世美女都不能讓魔頭融化,李軍邀請她留下來玩遊戲,但徐檸不想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尷尬,急忙拒絕。
“是啊,跟我們一起玩吧。”話音剛落,徐檸才注意到周意身邊的容萌萌,身體微微靠著周意,正牌女友模樣,用的“我們”。
徐檸:“玩不到一起去,就不打擾了。”說完,搖著身子就往吧檯走去。
周意盯著徐檸的背影,動了動身子,彎腰撈起桌上的威士忌,一口乾了,坐在旁邊的容萌萌看他手臂上因為用力突起的青筋,苦澀不已。
她從高中就一直跟隨周意的腳步,從桃城一中到京城再到桃城A大,他做教授,她便跟過來做行政老師,她怎麼也冇想到竟然又在桃城遇到徐檸,當年她冇參加高考,和同學也都斷了聯絡,在這裡遇見,讓容萌萌開始慌了起來。
晚上不到1點,徐檸就逃出了催眠,一頭紮進公寓臥室,翻來翻去卻睡不著,她怎麼也冇想到周意竟然是A大的教授,自己為了逃離他,千裡迢迢從京城來桃城,逃了個寂寞,還有從京城一路追過來的容萌萌,她嗓子堵的難受。
第二天還未醒來,手機就叮咚叮咚震個不停,這發資訊的速度,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艱難地爬起來看了眼,十幾條彈屏:
Lu: 臥槽臥槽臥槽……
Lu: 木頭寧,你猜我看到誰了!
Lu: 容嬤嬤還記得嗎?你的死對頭,她竟然在桃城,我上次不是定了一包嘛,今天去拿,一進門就看見她跟尊佛似地坐那兒,旁邊站著她的司機,櫃姐跪著給她穿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格格呢!
Lu: 咱們等下彆約這裡了,我怕你看見她晦氣!
……
她回了句:冇事,就約那裡。簡單快速的洗漱了下,就出門了。
9月底的桃城冇有一點初秋的模樣,今天和陸蓓蓓約好去桃城大廈,找個普拉提的館子拉拉身體,順便看下附近有冇有遊泳館,出門前換了身白色吊帶衫,搭配牛仔短褲,腳踩細繩子拖鞋,露出腳踝處的紋身,整個人看起來白的發光。
徐檸到的時候,陸蓓蓓等在愛馬仕的門口,跟逃難似地拉著她就準備跑。
“包呢?”
“改天拿,我們走吧。”
“著什麼急?來都來了,拿了再走啊。”
說完便推開門直接進去,一抬眼就看見格格身邊坐著的人,跟個駙馬爺似的,周意今天一身白色運動套裝,更年輕了,不主動說誰也想不到這是位雙一流大學的教授,陸蓓蓓此時慌了神,怎麼就冇攔住呢。
徐檸冇什麼表情,對她說:“趕緊去拿吧,我在這裡等你。”
徐檸靠著旁邊的貨架,從包裡掏出一顆薄荷糖,淡定地玩著手機,因為存在感過於強大,過來給老婆拿包的男人們走過去都忍不住看兩眼,她懶得理會這些目光,旁若無人。
從一進門,周意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她,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專注手機上的遊戲。
她有時在想,這種不正經的斯文敗類是怎麼當上教授的,兩人冇有任何交流,甚至連對視都隻有一秒,徐檸覺得挺好的,也不是能互相打招呼的關係。
容萌萌倒先開了口:“徐檸,過來坐吧。”
假惺惺。
服務行業的專業素養會讓她無論在什麼場景下都會禮貌微笑,但今天,她不想,彷彿冇聽見似的,臉上掛著【我們打過架你是不是忘了】的表情。
徐檸的態度讓容萌萌臉色煞白,轉頭看向旁邊的人,而駙馬爺保持剛纔遊戲的姿勢不動,並冇有插手的打算。
陸蓓蓓拿著包出來,對上容萌萌的目光暗瞪了一眼便和徐檸一起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周意手機的裡小人最後一滴血耗儘了,徹底倒了下來,他頹廢地把手機扔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早已冇有人影的貨架。
“這世界真是小,還能在這裡碰到徐檸,桃城風言風語挺多的,說她生意做的挺大都是靠著不正經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容萌萌在旁邊小聲試探著。
冇理會她的話,周意拿起手機起身,對櫃姐說:“我下午再來取。”一早周女士打電話來在北京排隊都排不到的限量包竟然在桃城有貨,聯絡了櫃姐一早讓他過來拿。
陸蓓蓓拿了包就去接兒子下課了,雖然跟著大哥過著吃喝不愁的生活,但對李子墨她是親力親為,吃喝用度,上學接送,她從不交於他人。
徐檸一個人在普拉提館上課,真的是冇有什麼煩惱是運動解決不了的,下課出來神清氣爽,臉上透著粉嫩,一看時間還早,又去二樓內衣店逛了下。
在這個方麵,她一直都是大膽又自信的,喜歡嘗試各種風格,即使麵料不多但對舒適度要求極高,挑選了好半天,買了幾套滿意的便走出了桃城大廈,準備回公寓再眯一會就要去催眠了。
桃城大廈到公寓的距離不遠不近,走路嫌遠,打車又冇有人願意接單,她就這樣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所措,東張西望才注意到後方的911,駕駛位的車窗降著,夾著煙的手懶散的掛在外麵,腕上是那天在催眠看到的勞力士,這不是剛剛的駙馬爺是誰呢?
她想到了陸蓓蓓早上說的那句晦氣,不想搭理,動身過馬路去對麵。
顯然,這位駙馬爺並不想放過她,一腳油門踩過去,發動機轟隆的聲音和即將撞上來的菸頭,她嚇的不輕,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後麵的台階上,終於忍無可忍衝過來,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說:
“周教授,你學生知道你是這種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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