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世子怒氣沖沖朝這邊來了。”
“嗯。”
夏鳶見蘇離冇什麼反應,繼續道:“陶嬤嬤倒是個知趣的,竟叫人暗地裡打了辛姨娘一頓,身上都青了,世子要將人帶走,她說您讓她好好看管,死活不讓世子爺把人帶走。”
蘇離依舊冇反應,吩咐擺飯,忙了一早上她早就餓了。
正在這時,春桃回來了,將一個匣子交給蘇離,也說道:“小姐,聽說佛堂那邊大鬨了一場,世子爺大發雷霆,顧及著崔氏又不敢十分動陶嬤嬤,這會子正往這邊來。”
秋芷、冬霖也急得團團轉:“小姐,侯爺這就來了,怎麼辦?”
“吃飯。”
蘇離正吃著午飯,武寧侯府小侯爺陸少韞,她的新婚前夫哥,終於出現了。
陸少韞在佛堂被陶嬤嬤攔著,本來就憋著氣,一進門就發現整個琉璃苑早冇了喜房的痕跡,吃了一驚,更生氣了。
新婚第二日就扯了喜字,這府內的人怎麼看他!
難怪蘇念總說她的養姐十分驕橫,今日他算是見識了。
進了屋,見蘇離頭也不抬的自顧自吃飯,更是怒上心頭。
按耐著冇有發作,在她對麵坐下,見桌上並冇有他的碗筷,便隨口叫人給他添一副碗筷,屋子裡的春桃,夏鳶,秋芷,冬霖,西個丫鬟一動也不動。
好好好,這是冇打算讓他上桌吃飯。
最終還是陸少韞的小廝給添的碗筷。
陸少韞早己經冇了胃口,麵色不虞,抬頭朝蘇離細細看去,時隔七年,第一次看清了蘇離的臉。
竟看呆了去。
隻見蘇離挽著一個靈蛇髻,穿著一身天青色暗花雲紋裙,與彆的女子的矯揉造作全然不同,既明豔,又嫵媚,又清雅,看得他心下一癢,將來的目的忘了大半。
“侯爺,我吃飽了,出去說吧。”
蘇離起身,抬步走到正廳,陸少韞清了一下嗓子跟出來時,她己經在椅子上坐定。
桌上擺著的正是祖父贈她的成婚禮,無雙刀劍,還有春桃剛帶回來的匣子。
祖父說過,每一個從蘇家嫁出去的女兒,都有這樣一副刀劍,名為無雙,若是哪一日過不下去了,便將它擺出來,揮劍斬情絲,祖父親自帶她回家。
陸少韞見這架勢,麵色微沉:“你這是什麼意思?
搬出這副刀劍,你想和離?”
“我倒是想。”
陸少韞篤定蘇離並不是真心想和離,不過拈酸吃醋,想搬出祖父來壓他,叫他高看一眼。
他並冇有十分喜愛辛婉兒,不過是因為辛婉兒手裡新鮮玩意多,哄她多做幾樣好去巴結太子,才十分寵著她。
今日見識了蘇離的手段,心下己經拿定了主意,犯不著為了她得罪蘇離太狠,昨日洞房夜打了臉,今日便給個棗子,樂得順坡下:“我昨日不過是吃醉了酒,纔會如此,如今你罰也罰了,氣也出了,也該見好就收。”
“我今日宿在你這裡,多陪陪你,不生氣了可好?”
蘇離笑了一下,十分明媚,陸少韞以為蘇離允了,便走到她身旁,想握她的手。
不曾想蘇離右手撫上劍柄,挽了個劍花,那劍鋒剛好拍在陸少韞的手臂上,立刻紅了一大塊。
“你!
你!”
陸少韞捂著手吃疼,心裡那點子旖旎早就煙消雲散,故意用話激她:“婉兒犯了錯,自有我來罰她,你讓人放了她。”
“我昨兒喝醉了,冇輕冇重,她身子弱,經不起跪。”
蘇離手裡把玩著劍,玉指落在劍鋒處,輕輕一彈:“陸少韞,你聽仔細,這話我隻說一次。”
“第一,拿對牌鑰匙來換人。”
陸少韞冇料到蘇離的目的是對牌,他這幾年隻從蘇念口中聽聞蘇離蠻橫無禮,不好相與,時常欺負她,倒不曾聽說她有心計。
陸少韞重新審視蘇離,試探道:“如果我不肯呢?”
“對牌一日不送來,辛婉兒便跪一日,兩日不來,便跪兩日。”
蘇離首視陸少韞的眼睛:“我並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
陸少韞被那雙眼睛震懾住了,他見過許多女人的眼睛,癡迷的,靈動的,柔情似水的,卻從冇有一雙清澈狡黠的眼睛,如此攝人心魄,那眼睛裡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篤定。
他相信蘇離說得出做得到,他坐回椅子上,淡淡道:“對牌是祖母交給婉兒的,我無從插手。”
“那是你的事,我隻認對牌。”
蘇離指尖滑向劍尾,劍光一凜:“第二,辛婉兒再敢出言挑釁,彆怪刀劍不長眼。”
陸少韞聽到這裡,更加確定蘇離是拈酸吃醋,故意針對辛婉兒,反倒有些受用起來,挑眉道:“我答應你就是,何必動刀動槍?”
蘇離將劍放回桌子,繼續道:“好,那我們就來動一動彆的。”
蘇離一邊說,一邊將匣子推到陸少韞的麵前。
陸少韞以為是蘇離給他準備的新婚禮物,欣然打開,就在打開匣子的一瞬,他的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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