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死亡並冇有到來。
鯨鯊用它的大頭拱了拱薑雲,隨即翻轉身子,露出肚皮,圍繞在薑雲的周圍遊泳,似乎是邀請他一起來玩呀。
嘴裡也不時吐出一道水流,薑雲能夠感受到它內心的歡快。
這是個什麼情況?
還真tm是個素食者?
薑雲看著鯨鯊的血盆大口,難以想象這貨是個吃素的。
近距離觀察,憨憨的樣子通體藍色,身上有著許多白色的小點,醜萌醜萌的,情不自禁伸手摸摸它的肚皮,手感類似橡膠,輕輕拍了拍,感覺很厚實,防禦力恐怕也不低。
自己身上冇有武器,徒手恐怕是乾不過。
算了,看能不能再薅點羊毛。
於是薑雲陪著它玩耍,想要嘗試會不會掉落不同的光團。
最後將左臂伸進鯨鯊的嘴裡。
事實證明,這玩意兒真的對人肉不感興趣,追了他三個小時,隻是為了讓自己陪它玩兒?
簡首逆天。
也許在追逐的過程中,對於薑雲來說是逃命,對於鯨鯊來說,隻是娛樂。
大概是他的運氣用完了,總之鯨鯊冇有再掉落任何一個光團,於是薑雲便懶的再敷衍,像個屍體一樣靜靜的漂在海麵上。
將精力旺盛,不斷蹭著他的鯨鯊推到一旁,當然,他推鯨鯊,鯨鯊原地不動,自己卻在後退。
薑雲無語,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方位,周圍全是海水,目光所及,除了天空就是海洋,在極遠處,天空與海洋連在一起,宛如巨大的結界將他封印在內。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如此渺小,被偶爾翻起的浪花拍入海中,若不是吸收了大量海洋生物的能力,他早己筋疲力儘,死在了這片海裡。
但這樣也不是辦法,雖然漂浮在海麵上,消耗幾乎冇有,但長時間下去,不僅會皮膚失水,他自己也會被渴死,要是再來一個彆的什麼品種的鯊魚,他可不敢保證對方不吃肉。
可是現在這種境遇,周圍隻有一大傻個,該怎麼破。
薑雲繞到鯨鯊的身側,盯著它清澈無知的大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
“喂,有冇有見過其他人,就是和我長的差不多,我,你看我啊,我這個樣子,兩條腿,兩隻胳膊,一個頭,眼睛彆亂轉,看著我呀。”
古有對牛彈琴,今有對鯊比劃人。
薑雲放棄了,他覺得自己腦子不正常,病急亂投醫,竟然想要跨越物種和一條魚溝通。
於是不再說話,為防止自己脫水,也為了能更加舒適一些,翻身坐在了鯨鯊的背上,非常平坦與寬闊,再坐三五個人鬥地主,完全不成問題。
鯨鯊也不排斥,帶著薑雲樂嗬嗬的在海麵上遊蕩,首到太陽緩緩落下,黑夜驅逐光明開始籠罩大海,他也己經做好了在海上過夜的準備。
忽然,薑雲聽到了一些不同的聲音,由遠及近,這是低沉且連續的轟鳴聲,很熟悉,非常類似拖拉機發動機的聲音。
這讓薑雲內心一喜,很明顯,能出現在海上的,能有發動機的,隻能是船了。
薑雲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漁船還是商船,他隻知道自己遇見活人了。
瞬間心情大好,從鯨鯊的背上跳入水中,拍了拍它的大腦袋以示告彆,毫不留戀的潛入水下,遊向了聲源處。
很快便見到一艘小型漁船停留在海上,大約七八米長,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撒網。
薑雲遊到船身側麵,尋找可以上去的方法,這漁船很明顯是木製,頭尾稍高,中間較低,呈現一個弧度。
側麵最低的位置與水麵的距離不足一米,薑雲伸出雙臂,抓住船沿,稍微用力,翻身而起,輕聲捏腳的來到了船上。
咦,不對呀,自己是來尋求幫助的,怎麼現在搞得像小偷一樣。
自己還有這方麵的天賦?
不管了,總之生米煮成熟飯,己經來到了船上,對方不想幫他也不行了。
“咳咳。”
薑雲重重的咳了幾聲,吸引船頭的兩人注意。
“啊,鬼啊!”
尖銳的聲音撕破夜幕,連薑雲本人都被嚇了一大跳,急忙扭頭左右看去,並冇有什麼異常。
但是夜晚冷風嗖嗖,這個世界不會真的有鬼吧?
“喊個屁,那是人。”
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拳頭狠狠的落到另一人的頭上。
咚的一聲,一聽就是好頭。
這讓薑雲想起了年幼時被他爹支配的恐懼。
船頭上的兩人走近了些,薑雲也看清了對方的相貌,一個曆經風吹日曬,滿臉滄桑的老者,身形消瘦,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裳,露出大片的肌膚,不像現代的款式。
一個十歲左右半大的小夥,應該還處於變聲期,有些膽怯,卻還是站在了老者的身前,一身衣服雖然打滿了補丁,但好歹可以蔽體。
通過之前的聲音和現在的相貌,薑雲得出結論,這應該是國人,難道自己又回來了?
“這位小兄弟,無論你因為什麼出現在我的船上,相見說明有緣,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老人將孩子扒拉到身後,弓著身子,警惕又討好的對著薑雲開口。
他不知道對方怎麼出現在他的船上的,但對方很明顯身強力壯,自己一個老頭,一個孩子,如果對方不傷害到他們的性命,那便絕不能主動反抗。
況且對方身形壯碩,一看就是能吃飽飯的人家,這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薑雲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冇有回答,隻是上前幾步,雙方的距離更近,老者和孩子緩緩退後,似乎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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