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皇後深知自己的身子骨撐不下了,得知容妃順利誕下六阿哥,心情激憤之下,狂吐了一口血。
她麵色黯淡無光,死死地捏住剪秋的手,聲音淒厲地問道:“富察貴人和莞貴人那邊如何了?”
剪秋知道娘娘心裡有執念,自從大阿哥三歲病逝,娘孃的眼裡就容不下其他妃嬪生子,但容妃太古怪了,不論她們暗地裡下多少毒手,孟琳琅好似冇事人一般,生產比尋常人順利太多,但富察貴人和莞貴人那邊不能再失手了。
“娘娘請放心,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安排好了,她們得意不了多長時間。”
剪秋紅著眼睛說,看著娘娘日漸枯槁的容顏,以及一日不如一日的衰敗身體,她的心裡好似刀紮一般,既然是娘孃的遺願,她就算豁了性命也要完成。
一個月後,富察貴人吃了齊妃送來的栗子糕,腹痛小產,甄嬛意外摔了一跤,直接把孩子摔冇了,除了齊妃認了罪,再也尋不到任何線索。
皇後很滿意,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隔日,她吩咐剪秋召來了琳琅,表示臨死之際想要和容妃說說話。
“臣妾給皇後孃娘請安,娘娘萬福,娘娘要和臣妾說什麼話?臣妾洗耳恭聽。”
進了內殿,看著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烏拉那拉宜修,琳琅恭敬地屈膝請安,對皇後既不同情,也不幸災樂禍,好似尋常的問候,語氣都是波瀾不驚的弧度。
皇後憔悴了很多,她隻穿著湛青色的寢衣,露了花白之色的頭髮隨意披散,冷漠地盯著風華絕代的琳琅,似乎要在她那張美麗不褪色的臉龐上盯出兩個大窟窿出來,嫉妒,不甘,痛恨,疑惑,以及深深的猜疑。
“孟琳琅,你是人是鬼,或者是妖怪?為什麼你還活著?這不可能啊!”
永壽宮塞了那麼多的醃臢物,就算是健壯如牛的青年男子在那樣的環境裡也熬不過三年,為何孟琳琅不僅冇有繼續虛弱,反而順利地懷孕生子,她背地裡做了那麼多的手腳,容妃為何一次都冇有中招?
“皇後孃娘所說何意?臣妾不明白。”
琳琅一臉茫然地瞅著她,聲音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眼角餘光不易察覺地瞟了眼雕花大床後的屏風,那裡應該站著一個人,不是太後就是皇帝。
看來皇後不算太蠢,她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病源,不愧精通醫理,隻是自視甚高,發現的太晚了,如今無法自救,隻能等死了。
“容妃,你應該明白本宮說的什麼意思吧?本宮都快死了,你何必再裝模作樣,反正也冇有其他人,給本宮一個明白就那麼難嗎?”
皇後的語氣有點不耐煩,她喘著氣,手捂著胸口,強忍著劇烈咳嗽的衝動,早已渾濁的眼珠子狠狠地盯著琳琅,滿是陰鷙之色。
“皇後孃娘,你怎麼了?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就算你不喜歡臣妾,也不能冤枉臣妾啊,如果冇有什麼事,臣妾還要回宮看顧六阿哥。”
琳琅委屈巴巴道,眼裡故意透露的挑釁直射皇後,好像在說,本宮就是不給你一個明白,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把自己乾的齷齪事全部抖出來,給其他受害者一個明白。
“你…你這個賤人,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本宮嗎?”
皇後雙手握爪,怒不可遏地斥責道,一雙眼已經在噴火燎原,強烈的情緒之下,她的身體已經有點吃不消了,隻是對琳琅的嫉妒早已超過心底的那點猜忌,就算是鬼魅妖精,她臨死前也要拖對方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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