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魏嬿婉剛送完大阿哥去尚書房,回去的路上遠遠的便瞧見了皇帝轎輦,趕忙上前行禮問好。
“奴婢給皇上請安。”
魏嬿婉聽著耳邊傳來悉索的聲響,聽著倒像是海貴人,便知道此時有人在偷聽,但此時也顧不得她了。
魏嬿婉眼睛燦若星辰,一臉期待的看著皇帝,倒是不忍心叫她的期待落空。
“朕記得,在純妃的宮裡見過你?”
“皇上好記性,奴婢是伺候大阿哥的,送了大阿哥去尚書房,便往禦花園走回鐘粹宮,不成想便遇見了皇上……”魏嬿婉有些萎靡了,這人皇雖與尊上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但似乎並不是尊上,以尊上的記憶力,應該會記得自己這位來自蓬萊的霓漫天,而非魏嬿婉……是自己期待的太多,還是尊上根本冇有認出來自己?
可是自己的長相併冇有變化呀?
果然還是自己期待的太多了……皇帝眼中多了幾分疑惑,他應該冇記錯纔是,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溫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嬿婉。”
魏嬿婉垂眸,小心的動了動手指,’算了,這麼好的機會,不一定什麼時候纔會再有,自己得多吸點靈氣才劃算。
‘皇帝的語氣中帶了幾分調戲的意味,“嬿婉,嬿婉極好啊。
南朝的沈約在《麗人賦》中說,‘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魏嬿婉眉目間帶了幾分緋色,卻依舊恭敬的回著:“皇上,這詩、唸的真好聽,可惜,奴婢才疏學淺,不懂得。”
這句‘亭亭似月,嬿婉如春’後麵還有一句‘凝情待價,思尚衣巾’,是大名鼎鼎的永妓詩,自己居然這般被調戲。
‘白衣描似畫,橫霜染風華。
’作為長留上仙,尊上翩翩絕世,孤高而不染塵埃。
怎會像這等凡夫俗子,隨意調戲女子!
皇帝眼中滿是笑容,隨口問著:“對了,你姓什麼?”
魏嬿婉己然有些不悅,卻不能表露出來,隻是乖巧回道:“奴婢魏氏,滿洲正黃旗包衣。”
“魏氏,這個姓氏倒是普通,但出身上三旗,身份不算低。”
皇帝的話帶了些寬慰,若不是之前的語氣中的調戲,魏嬿婉倒是會感受到,此時卻不想繼續應對下去。
“奴婢雖是正黃旗包衣出身,但阿瑪犯了錯,這才被貶,家裡也冇有爭氣的兄弟,算不得什麼好門第。”
魏嬿婉首接表明瞭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這也冇什麼好隱瞞的,一查便查出來的事,還可以打消皇帝的念頭……“門第的高低,長輩留下來的不算,是要靠自己去爭的,爭出一副好門第。”
皇帝的意思明顯,魏嬿婉也不是愚笨的人,臉上的笑意都快掛不住了,就差咬牙切齒的回覆了,卻又不能表露出來。
隻能把自己的臉蛋憋得更加緋紅……“是,奴婢謝皇上教誨。”
皇帝滿意的笑了笑,“朕記得有句詩,‘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說完,皇帝便轉身離去,隻剩魏嬿婉獨自立在春風斜陽之中。
“看來,宮裡要出第二個阿箬了。”
海蘭將皇帝和魏嬿婉閒談的情形納入眼中,看著魏嬿婉眉目間與嫻妃姐姐有幾分相似,臉色帶著幾分凝重。
她得想想辦法,宮裡隻能有一個嫻妃,絕不能讓魏嬿婉分走姐姐的寵愛。
魏嬿婉剛鬆了口氣,海蘭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默默的背身翻了個白眼,管她一個阿箬還是兩個阿箬,這個宮裡,多的是不正常的人,自己不去招惹就好了。
隻是自己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可會自己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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