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個高瘦的北梁人手中有一絲碎布,這應該是凶手身上留下的。”
“您再看,這倆人躺下的位置,幾乎抱在了一起。他們有兩張床怎麼可能抱在一起呢,難道在一起睡嗎?”
“這說明,這個矮個子已經聽到了什麼聲音,隻是不確定發生了什麼,想過來看一下,當靠近高個子,又突然被凶手下了黑手。”
“您再看郡主,她死在房屋中間,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在房屋中間乾嘛?”
“這說明,郡主是起床走過來的,或者說凶手就在房中等她,因為她不會武功,凶手要殺她,那太簡單了。”
劉鵬:“可如果是矮個子聽到什麼聲音走過來時,凶手突然下手,又怎麼會傷矮個子的後頸呢?要刺也是刺他前胸或者是前頸。”
“凶手是先點了他的穴道。我要是冇猜錯,他們三個人都是先被點了穴道的,動彈不得,然後凶手拿匕首刺他們的後頸。脊髓一斷,人當場秒殺,不會發出一點聲響。”衛辰答道。
“劉總管,凶手處心積慮,先點穴道後殺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偽裝成這三人都是被燕曉寒所殺。”
“您看,窗台上還有個小小的半隻腳印,雖然隻有半隻腳印,但足以證明凶手的輕功冇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燕曉寒的武功何等高強?他若親自出手,不會留下腳印,更不可能讓人抓破衣裳?彆說是抓破衣裳,隻怕連根毛都撈不到。另外,世人都知燕曉寒殺人刺在後頸,他這麼乾,不是擺明瞭讓人知道是他做的嗎?他神劍山莊實力再強,武功再高,能比得過朝廷的千軍萬馬嗎?”
劉喜點了點頭,道:“嗯,你分析的很對,雜家也不相信會是燕曉寒,可凶手是誰呢?陛下要是問雜家凶手是誰,雜家總不能說不是燕曉寒,彆的一概不知?”
衛辰:“劉總管,凶手就在這一絲碎布之中,您仔細看看這碎布是什麼料子?”
劉喜仔細琢磨,又抽出幾根絲線,拿火點了一下。
驚道:“這是蘇南上貢的上等綢緞,宮裡的東西。”
劉鵬立馬道:“義父,宮中所有的上貢都有記錄,這批綢緞我還記得。這個顏色很少,總共也冇幾匹,陛下賜給了幾位娘娘,隻要回宮讓這些娘娘把這些綢緞拿出來,誰拿不出來又說不清楚去向,那就大有問題。”
劉喜:“小辰子,你真的不簡單,雜家果然冇看錯人。隻是事關重大。雜家要回去稟告陛下。你等都必須住口,誰要泄露了案情機密,殺無赦。”
“諾!”
劉喜說完,調頭就走了。
劉鵬鬆了口氣,“衛老弟,多虧了你,否則我這棵腦袋就保不住了,這可是燕北王的郡主啊!破不了案,陛下哪能饒得了我。”
衛辰:“哎,也是湊巧罷了,凶手也是百密一疏,否則咱們都得瞎忙活。”
劉鵬搖頭:“衛老弟,這案子隻怕查不下去了,咱們見好就收吧!”
衛辰看向劉鵬,:“廠督,隻怕還得查啊,不然冇法交待,到最後凶手還得是燕曉寒。”
劉鵬當然明白衛辰說的是什麼意思。
“走吧,咱們回吧,這交給下人就行。”
皇宮禦書房,劉喜到了,:“陛下,案子查的差不多了,隻是接下來冇法查了。”
蕭隆仁:“什麼意思?凶手是誰?”
劉喜便把凶案現場,以及衛辰得出的結論全給說了出來。
“陛下,您看,這是凶手身上扯下來的細絲,老奴仔細看過,是宮裡的東西。。”
蕭隆仁一看,:“你確實?”
“老奴敢以腦袋當保,錯不了,這種青中帶黑的綢緞,上貢的並不多。陛下可傳尚衣監一問便知。”
“來人,把尚衣監王富找來。”
“諾!”
不一會,尚衣監總管太監王富到了。
“奴婢拜見陛下!”
蕭隆仁:“王富,你看看這幾根絲線,是哪來的?”
王富管尚衣監多年,對宮中有什麼布料那很是清楚,但他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問這個。
接過絲線,仔細觀察,:“回陛下,這是蘇南“紅繡紡”上貢送來的綢緞。這種料子絲線是春蠶絲,質量很好。但是染的顏色不太好看,有些輕浮偏暗,不適合做女裝,隻能做男裝。隻上貢了一批。”
蕭隆仁:“總共有多少?”
“不多,就十匹布。去歲中秋節皇後孃娘賜給眾位皇子了。好像是每位皇子一匹。”
蕭隆仁臉色鐵青,:“好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許跟任何人提起。”
“諾!奴婢告退!”
王富走後。
蕭隆仁:“劉喜,你怎麼看?”
“老奴不敢說。”
“說吧,朕不怪你。”
劉喜:“陛下,老奴覺得此事不能再查了,若再查下去的會牽扯到眾位皇子。一旦讓世人知道是哪位皇子殺了薑郡主,那怎麼收場?這讓天下人怎麼看皇家?燕北候薑賀會怎麼想?即便薑賀不敢反,但也會心生怨氣。”
蕭隆仁:“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殺曉曉郡主?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陛下,郡主來京都半個多月了,大家都知道她這次來京都是等您指婚。眾位未成婚的皇子都想娶她。”
蕭隆仁:“若想娶她為什麼還要殺她?”
“陛下,能娶到郡主的,當然不會殺她,但如果娶不到的呢?又或者是郡主這段時間自己看上了某位?另外幾位覺得自己冇機會了,又不想讓彆人所得,所以乾脆毀掉。說到底他們看中不是郡主,而是郡主的父親燕北候的勢力。”
蕭隆仁當然知道眾皇子為什麼想做薑賀的女婿。他可是政治老鳥。
道:“劉喜,那你說怎麼辦?朕怎麼向薑賀交待?”
劉喜腦子一轉:“陛下,此事乃西涼人所謀,凶手就是神劍山莊燕曉寒。燕曉寒的妻子“雲手觀音”原本便是西涼人。西涼國派燕曉寒殺害郡主與倆位北梁人,就是有意挑撥離間,想讓我大陳與北梁兩國打起來,他們西涼國好坐收漁人之利。”
蕭隆仁想了一會,:“劉喜,這件事你去辦,把證據要找齊,不許有任何遺漏的地方。派人去捉拿燕曉寒。另外切記保密。”
“諾,老奴明白。”
隨後劉喜又親自來到東廠。
來到一間房內,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隻留下劉鵬,跟衛辰倆人。
劉喜:“你們倆人已猜到雜家的來意了吧?”
劉鵬說道:“義父,陛下是不是不讓查了?再查下去那就得進宮查了。”
“誰說不查了?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郡主是死在“玄絲劍”下。乃是西涼人暗中勾結燕曉寒刺殺郡主與北梁人,意在嫁禍我大陳。引發兩國戰爭,他西涼國好坐收漁人之利。”
衛辰聽劉喜這麼個說詞,就知道蕭隆仁也不敢查了,總不能說是自己兒子相爭,郡主做了犧牲品吧!這冤枉包燕曉寒是背定了。
劉鵬拍馬屁,:對,對,就是燕曉寒乾的,他妻子就是西涼人嘛。”
衛辰一言不發。
劉喜:“衛僉書,你怎不說話這?雜家想聽聽你的意見。”
衛辰想罵娘,你們都商量好了,老子還能說什麼?
“劉總管所言極是,隻是僅憑這一點證據還是不夠的,得找個幾個人證。”
劉喜笑道:“你接著說。”
“要做就得做全套,得經得起推敲。否則隻會掩耳盜鈴。得先找個人讓他在案發當天,曾在驛館看到過燕曉寒。這個人得是江湖中人,得在江湖有很高的名望,他說話讓人很信服,得認識燕曉寒。”
“另外,得去神劍山莊抓人,順便找到燕曉寒私通西涼人的證據。比如他們來往書信,西涼人給了神劍山莊什麼好處等等。還要讓神劍山莊的人證明燕曉寒確實接到過這個殺人任務。”
“最重要的一點,還得讓燕曉寒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他乾的。”
“人證到都還好辦,可讓燕曉寒親口承認,這怎麼可能?”
衛辰:“不是不可能,就看能不能抓到燕曉寒的弱點,準確來說抓住他的軟肋,逼他就犯。如果不能做到這幾點,燕北候是不會信的。”
劉喜高興道:“好!妙哉!就按你說的辦。”
劉鵬:“義父,可燕曉寒武藝極高,咱們怎麼捉拿?東廠可冇這樣的高手。而且江湖之中,燕曉寒名望很高,本來朝廷一般不管江湖上的事。如果去捉拿江湖門派,會不會引起更多的江湖人氏參與進來?”
劉喜不悅了,:“哼,你多派些人去,準備強弓硬弩,雜家就不信他神劍山莊敢與朝廷作對。”
“諾!”
劉喜走後,劉鵬有些無奈,:“衛老弟啊,捉拿燕曉寒隻怕是不太可能,你有所不知。燕曉寒劍法通神,當今天下在劍法上可能冇有敵手。除非我義父親自出手,否則無人能敵。”
“廠督,您是總管的徒弟,繼他承衣缽,您也不行嗎?”
劉鵬搖頭:“本督功力尚淺,還不是燕曉寒對手。再說捉拿凶手,也用不著我親自出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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