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盆冷水,劈頭蓋臉的澆下來,俞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
她的手蜷縮了,眼前一黑,身子不由的傾斜。
“屹桉,是我讓俞夏來的,你不許這樣說她。”
吳念瑤的聲音柔柔弱弱,但甜度很高,“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單。”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俞夏。
所謂的安慰與體貼猶如萬箭穿心,俞夏一時呼吸不上來。
女人來到她身邊,伸手拉她,悄咪咪的說道:“走,咱們去玩,不跟他玩。”
一副好閨蜜的架勢。
俞夏將手縮回來,眼中漫上一層迷霧,她倔強的咬緊牙,聲音顫抖:“跟我回家。”
“俞夏,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這樣屹桉會生……”“我送你出去。”
吳念瑤的話冇有說完,男人站起來,拉著俞夏往外走。
男人將她拉到門口,聲線冰冷冇有一絲溫度,“自己打車回去。”
不等她迴應,門被重重的關上。
俞夏站在門口,眼淚簌簌而下。
她輸了,輸的徹頭徹尾。
眼前的門是一座大山,是她逾越不了的高度。
走出酒吧,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成了瓢潑大雨,她毫無知覺的走進雨幕,打開車門,繫上安全帶,漫無目的遊走在漆黑的夜裡。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到家裡。
保姆見她渾身濕漉漉的,趕緊去廚房熬了一碗薑湯。
女人來到浴室,脫下濕衣服,將自己浸泡在浴缸裡。
酒吧裡發生的一幕不時的在眼前重現,耳邊迴旋著吳念瑤的聲音,“俞夏,你守不住他的人也抓不住他的心,簡首就是一個笑話。”
……像是有魔法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刺激她的神經。
天旋地轉,她聽到了絃斷的聲音。
無數個聲音在心中呐喊,“死是最好的解脫,死是最好的解脫……”……“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趙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奶奶,薑湯熬好了,放你臥室了。”
俞夏從旋渦中驚醒,抬頭看了看蒙上一層水霧的玻璃門,“好,謝謝。”
她從浴缸裡走出來,將身體擦乾,穿上睡衣,用吹風機把頭髮吹乾,回到臥室。
床頭櫃上放著一碗薑湯,熱氣騰騰。
俞夏端起來抿了一口,甜甜的,趙姨放了紅糖。
她一口氣將薑湯喝完,冰涼的心有了一絲慰藉。
喝完後她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安了,抓耳撓腮,在臥室裡不停的走動,她想撞牆,想割腕,想喝毒藥,她還想……趙姨站在門外,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哢嚓……”一道閃電疾馳而過,巨雷在窗外炸裂。
“啊……”俞夏慘叫一聲,蹲坐在地上,閉上眼睛,雙臂摟緊了自己。
十年前,父母和弟弟死於車禍的畫麵再次浮現在眼前,當時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血流成河。
恐慌,恐懼,像是牢籠一樣將她重重的包圍。
窗外,母親慈愛的麵容浮現,她微笑著向她揮手,“小夏,媽媽來接你回家。”
“媽媽……”女人幸福的哭泣著,從抽屜裡拿出水果刀在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下。
血一滴一滴的滴落,染紅了地板。
女人微笑著撲入了媽媽的懷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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