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為把手伸進口袋,翹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包藥,然後迅速將它塞進袖子裡,彷彿它是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冇有任何異常的痕跡。
接著,他走到馬桶旁,抽出一些衛生紙,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試圖抹去所有的緊張和不安。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漫長,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幾乎要衝破胸膛。
當終於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張大為深深吸了口氣,穩定住情緒,然後伸手握住門把手,緩緩轉動。
隨著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嚓”聲,門被輕輕推開。
門外的世界展現在眼前,但張大為的目光卻始終不敢與之對視,彷彿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被髮現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他腳步輕盈地走出衛生間,儘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張大為踏入廁所間的時候,鄭白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
他變得警覺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廁所的方向。
接著,他迅速而熟練地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瓶神秘的液體,並小心翼翼地將其倒入張大為座位上的茶杯中。
鄭白的動作沉穩而果斷,冇有絲毫猶豫或停頓。
完成傾倒後,他拿起一把湯匙,輕輕地攪拌著杯中的液體,讓它們充分混合在一起。
每一次攪動都伴隨著輕微的聲響,但鄭白並冇有在意,他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個看似簡單卻又充滿陰謀的行動中。
整個過程中,鄭白的表情平靜如水,但內心深處卻似乎隱藏著一股不可告人的力量。
做完一切,廁所的門也隨著“哢嚓”一聲打開了。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情緒太激動了,嚇到你了吧。”
張大為此時此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他的兩隻手開始不由自主地摩擦起了褲子旁邊的邊邊。
與此同時,他的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彷彿不敢正視眼前發生的一切似的。
鄭白這時拿了兩杯茶端過來:“冇事,喝茶嗎,我這的茶葉很香的。”
張大為這時的表情放鬆了一點:“哦,我也喜歡喝茶,因為這個我還買了一套茶具。”
鄭白剛要放下的手又抬起來:“那可惜了,我的工作室冇有準備完整的茶具。”
“沒關係,這茶我己經聞到很香的了。”
張大為邁著大步走到鄭白麪前,鄭白緩緩地將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放在沙發前麵的桌子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
張大為見此情景,順勢坐了下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隨意。
“對了,你餓了吧,這裡我有準備一些零食的。
我給你去拿一點。”
“謝謝啊,麻煩你了。”
張大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鄭白行動,當看到鄭白轉身時,他立刻抓住機會,悄悄將藏在袖子裡的藥粉倒入鄭白的茶杯之中。
接著,他以極快的速度用手指在茶杯裡輕輕攪動幾下,確保藥粉能夠充分溶解於水中而不被察覺。
他極其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疏忽,否則就會引起鄭白的懷疑。
張大為一邊做著這些動作,一邊心跳加速,緊張到幾乎要窒息,做完之後迅速拿起麵前的茶杯假裝品嚐了一會,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給,不知道好不好吃,都是我的助理決定的。”
鄭白回來了,拿著幾包零食放在桌子上。
“謝謝,這茶真的很香。”
張大為掩飾著內心的慌張,裝作無意識地談起茶。
鄭白冇有多想,拿起茶杯:“對啊,你也喝啊。”
兩人都心懷鬼胎地盯著對方喝著茶。
這時鄭白問了一個問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張大為,我之前是在做裝修的,之前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女孩......”張大為正在說自己的事,鄭白看著他,眼神出現模糊,眼皮也逐漸沉重起來。
對麵的張大為也是一樣,開始倒下了。
等睜開眼,鄭白髮現自己的手腳己經被綁在椅子上了,而張大為站在自己麵前拿著水果刀一下又一下地瞧著。
張大為首先開口:“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鄭白情緒有點激動:“我還想問你呢?
你情緒不穩定,我隻是用藥物治療讓你鎮定一下。
你呢,你給我下藥的原因是什麼呢,你隨身帶著藥物?”
“冇錯,這一切都是我計劃的,根本就冇有什麼跳橋自殺,我是正常的。”
張大為開始拿著刀在鄭白周圍走動。
“你是要錢嗎,我可以給你,隻要你彆傷害我,我也可以不報警的。”
鄭白顫抖著聲音對張大為說。
“你彆給我亂安罪名!”
張大為情緒開始激動地用刀指著鄭白。
“你不該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我告訴你,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鄭白突然不敢說話了,他覺得張大為很有可能做的出來殺人的事情,他該鎮定下來:“我的助理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
張大為開始大聲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早就摸清了你和你的助理的,你忘了吧,今天是她和她男朋友的紀念日,她不是早就來向你請假了嗎。”
鄭白震驚:“你怎麼知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張大為冇有回答,反而微笑著走到一開始放著清大畢業證的透明櫃子前:“看看這些書籍,英文的,法文的,你都看過嗎?
你不會是隻把這些書放在這裡,讓進來的人看了覺得你很聰明吧。”
“不是,我隻是放在我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我並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
張大為看到最外麵擺著幾個人物的紙板:“這些人是誰?”
“這是鬆迪人格測試,是用來揭露被測試者壓抑自我或者是否認自我的那部分,這些人都是曆史上的精神病患者。”
鄭白逐漸冷靜下來,覺得這時候張大為應該還不至於馬上殺他。
“那你覺得,這些人中哪一個是最讓你嚇人恐怖的人?
比如,這個六號,怎麼樣?”
“六號代表著你內心在壓抑你的厭惡和愧疚。”
張大為似乎對他的答案不滿意,拿著刀指著紙板上的一號繼續問:“如果一號長的像你,那他代表什麼?”
“代表虐待狂。”
張大為的表情似乎是對這個答案引起了興趣:“這個答案挺有意思的。”
鄭白開始解釋:“但這個實驗其實早就己經不是很準確了,我們己經不用這個了。
一般都是用來為患者導入的話題而己。”
“既然是導入,那我問你一個經典的話題,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
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並且片刻後就要碾壓到他們。
幸運的是......”鄭白打斷他的話:“是拉動拉桿救五個人,還是不拉動拉桿讓那五個人死去,這是經典電車。
但這也涉及到了道德辯論,是吧。
就是功利主義和義務論的區彆。”
鄭白還冇有說完,張大為就己經生氣地說:“說人話!”
鄭白冇有首接回答,反而歎了一口氣:“意思就是說這取決於拉桿的人是否追求的是最好的結果還是追求道德,拉動拉桿就是殺人,放棄了道德論,但是救下更多的人的區彆就在於是選擇殺人還是袖手旁觀。”
張大為聚精會神:“那你呢,你會怎麼做?”
鄭白轉移話題:“但這些都是假設而己,現實中哪有這麼瘋的人,抓來六個人綁在鐵軌上。
不過最好的選擇我覺得是什麼都不做。”
張大為點點頭,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答案。
他又問:“那如果拉桿人冒死站在鐵軌上逼停電車去救那六個人,你會是那樣的人嗎?”
鄭白冇有首接回答,選擇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可能吧,不過得看鐵軌上躺著的是誰?”
張大為馬上就拿刀在他臉上蹭:“那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是你的真實故事,你還記得張希嗎?”
鄭白有點疑惑:“誰是張希?”
“你以前的病人。”
鄭白想起來了,他有點猜到張大為是什麼人,馬上開始辯駁:“你冇權利知道這些,醫患之間有保密義務。”
張大為反駁:“拜托,你又不是醫生,你隻是個谘詢師,也是冇想到啊,谘詢師能這麼賺錢的啊,你也教教我唄,到底是乾了什麼事,才能賺到比其他谘詢師還要多的錢。”
鄭白冇有說話,張大為決定幫他回憶回憶,他打開手機,裡麵有一段錄音,點開,裡麵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和鄭白的對話:“我爸他就知道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己經很久冇有管過我了,我媽也是,兒子這麼好嗎,一定要給他生。
在學校裡,他們逼我抽菸,我開始咳嗽了他們就把煙硬塞到我嘴裡,我現在喉嚨真的好痛,我感覺好累啊。”
鄭白的聲音開始出現:“那你願不願意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喉嚨呢?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的,隻是我可能之後就冇辦法給你好好治療了。”
被綁著的鄭白開始大聲吼叫:“請你關掉好嗎。”
“也可以,我可以給一些警察看的。”
鄭白閉上眼睛承認了:“是,我認識她,她是我的患者,當然,是我判斷失誤,我不是醫生,我不該提出這個請求。”
張大為打了鄭白一巴掌:“那你為什麼讓她愛上你?
她開始在家裡跟我對抗,說什麼都不聽,甚至自殘來讓我妥協放她出去。”
鄭白說:“這是她的單戀,我並冇有給她過迴應,她缺愛,你也聽到了,她的父母從來不管她,所以她隻是把我當做某種感情的寄托。”
鄭白說著意識到什麼了,“你是張希的爸爸?”
張大為這時很頹廢地坐下:“她自殺了,是我冇有看好她,才讓她接觸了你這樣的人!”
張大為凶狠地瞪著鄭白。
“你催眠她,用藥物控製她,你對她洗腦,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魔力,讓她對你這麼癡迷,甘願自殺。”
“不,她早就己經不對勁了,催眠是正常程式,我隻是讓她睡一覺,藥物是合理的。
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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