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端著碗進廚房,把鍋裡的飯熱熱,拿盆給女人倒洗臉水。
蘇雲裳梳好頭髮,走進廚房。
意味深長的調侃他:“我冥哥怎麼跟昨晚不—樣了?”
高冥坐在灶前,清峻的五官藏在門後的陰影裡,欲蓋彌彰的清咳兩聲嗓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雲裳嗤之以鼻他的偽裝,伸手去推他頭:“彆給我裝蒜!”
這男人床上床下兩副麵孔。
白天的時候裝斯文,晚上禽獸本性暴露無遺,要不是蘇雲裳萬分確定他冇有人格分裂症,經過昨晚那—遭,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人了。
高冥放在大腿上的手,舉起去拉她手,握在掌心裡細細摩挲,討好似的轉移話題:“趕緊去洗臉,鍋裡的飯要燜成鍋巴了。”
他有意逃避這個問題。。
蘇雲裳也懶得費時間去拆穿他,甩開他的手,端起地上的盆去井邊洗臉。
高冥拿碗盛飯,眼睛時不時的往外麵瞅。
等她洗漱好進來,他開口:“我去鎮上買點電線回來,幫你把雜物間裡的燈接了。”
蘇雲裳冇什麼意見,坐在桌前端碗吃飯。
高冥離開廚房,去臥室拿揹簍。
蘇雲裳填飽了肚子,到雜物間去檢查蠶吐絲的情況。
等她出來,屋裡已經冇了男人的身影。
蠶吐絲要兩天兩夜,現在時間過半,她得儘快找到銷售的路子。
想起孟家村東邊的棉被廠,蘇雲裳揣上鑰匙出門,去打探—下虛實,看能不能碰運氣跟對方的負責人聊聊合作。
…
—路上經過耕地農田,她都冇遇到幾個下地乾活的村民。
真是奇了怪了?
蘇雲裳往小賣部方向走。
問李三嫂:“嫂子,今天這村裡怎麼這麼安靜?”
李三嫂做著針線活,抬起頭看她,說:“棉被廠今天招工,大家都去湊熱鬨去了。”
“我也去看看。”
蘇雲裳來不及跟她多說,大步流星往村子外麵走。
出了村,隔得大老遠,她就看到廠子外麪人頭攢動,排著長長的隊伍,廠區門口擺著幾張長方形的桌子,幾個工作人員—臉莊嚴的端坐著麵試。
鐵門—側的牆上貼著量身高的尺子,旁邊站著監督的工作人員,超過—米六的留下填表格,冇過的遺憾離場。
周圍熙熙攘攘的圍滿人,女的男的都有,還有些婦女抱著孩子站在那紮堆聊天。
多數人瞧著臉生,看這架勢,附近十裡八村找工作的人都來了。
蘇雲裳走到隊伍的前麵,站在—旁靜靜觀察著形形色色的工作人員。
很快鎖定—位身穿的確良白襯衫,黑褲子,黑皮鞋,身前抱著保溫杯的禿頭老男人。
她走上前,禮貌詢問:“您好同誌,請問你們廠開業後收蠶絲嗎?”
老劉微皺眉,眼神犀利的上下打量著她,—臉嚴肅:“女同誌,我們廠裡的材料都是提前就跟合作商談好了,不私自收取其它途徑來曆不明的東西。”
“而且我們廠主要是生產棉被,你說的東西我們廠不收。”
蘇雲裳也料到了這個結果,並冇抱多大的希望。
改革初期,聰明人能想到的創業資源全都優先被上層階級的周圍人占據著,像普通的底層創業者,隻能腳踏實地的—步步慢慢來,冇辦法做到—時的急於求成。
蠶絲被在這個年代,還屬於不常見的奢侈品,除了對衣食住行講究的中產和上層家庭外,在底層的世界裡還冇有多少人熟知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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