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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有機會再說吧。
回到家,林苑兒把買來的東西一一發放到大家手中。
所有人都震驚了,那表情就像看陌生人似的。
即使她們不開口,林苑兒也知道她們到底想說什麼,可她隻解釋了銀子的來源,除此之外,一句都冇多說。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就算她指天發誓,又如何不拿出實際行動來,誰都信不過她。
與其如此,還不如悶頭做事呢。
“娘,這是剩下的三十兩銀子。”林苑兒留了十兩,其餘的全交到劉霜月手中。
她趕忙推脫,“這是你掙得銀子,我怎麼能收?”
“娘!你就彆推脫了。”林苑兒強行塞入到她手裡,瞄了一眼陸祈年。
後者神色如常,彷彿冇瞧見似的。
林苑兒倒也不是邀功,隻是想讓陸祈年知道自己和從前的確不一樣了。
等有空,她還要好好修補一下夫妻感情呢。
一頓飯吃完,二人回房休息。
林苑兒雖然躺在床上,卻又不肯睡。
終於到了半夜,聽著旁邊陸祈年的呼吸變得平穩,林苑兒悄悄起身,拿過油燈。
身為一個醫生,她對血腥味極其敏感,也能看出陸祈年臉色不太好。
看樣子,他應該是跟人打架了,保不齊自己還受了傷。
秉承著對他負責的想法,林苑兒慢慢撫上陸祈年的手,為他把脈。
然而,她纔剛接觸到陸祈年的手腕,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陸祈年一個鷂子翻身從床上站起來,將林苑兒抵在牆上。
“你想做什麼?”
他眼裡的殺氣一閃而過,彷彿與他同常共枕的不是妻子而是敵人一樣。
林苑兒雖然被他禁錮著,但表情卻很平靜。
“夫君,冇看出來啊,你還有這趣味兒呢?”
她意有所指的看看手上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手,冷笑,“我隻是瞅你臉色不好,所以想幫你看看罷了,既然夫君不領情,那就算了。”
她故意說的很輕鬆,但在這生死一線,心裡到底還是有點緊張的,還偏偏被陸祈年瞧見了。
見陸祈年不搭理自己,林苑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繼續詢問,“夫君,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他冇回答,反而收緊了力氣。
林苑兒的喉嚨幾乎被捏成一條直線。
這該死的男人,自己好心給他治病,反而差點被他掐死,還有冇有天理了?!
真的姑奶奶是吃素的嗎?
林苑兒憋著一口氣,正要反抗,陸祈年麵色突然一苦,手不自覺的鬆開了。
他身形踉蹌著,突然跪地。
“你怎麼了?”
林苑兒去扶他,卻被陸祈年推開。
下一秒,他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來。
那刺目的黑紅色就在眼前,林苑兒心口猛的一涼。
出現這個顏色隻有一個可能——陸祈年中毒了。
“夫君,你快躺下。”林苑兒不顧陸祈年的推搡,費力的扶起他重新放回床上,抬手把脈。
陸祈年五臟六腑都在疼,鮮血不停的往上湧。
即便這樣了,他還是試圖把手縮回來,卻被林苑兒強行阻止。
“你再動彈,我馬上給你喂五毒散,活活毒死你!”
陸祈年不動了,不,確切來說是暈過去了。
那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唯獨一縷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林苑兒用手指蘸取一些,仔細一戳,心中大驚。
這血液裡都已經產生顆粒了,不用問,毒素必然擴散到了五臟六腑。
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帶著疑惑,林苑兒開始給陸祈年把脈。
很快,她眉頭猛的皺起。
陸祈年的確中了劇毒,而這毒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中了!
這麼多年來,毒素不僅入了肺腑,還入了膏肓,怕是冇幾年的活頭了。
直到這一刻,林苑兒才恍然大悟。
難怪平時陸祈年看起來如此瘦弱,麵上也是極不正常的病態白,現在疑問全都解開了。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居然下這樣的毒……”林苑兒擦了把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歎息不已。
這毒十分霸道,也很難解,與其說是一種毒倒,還不如說是好幾種毒摻雜在一起形成的新毒。
也正因如此,要想解毒就必須同時把好幾種毒一起解開,但凡漏了其中某一個,都會打破平衡,中毒者當場就會毒發身亡。
而這也是陸祈年為何毒入肺腑卻還能撐那麼多年的原因。
林苑兒頭皮麻了,她呆呆轉過脖子去看昏迷中的陸祈年,心裡暗暗歎氣。
在這之前她就曾想過,陸祈年與這樸素的山村格格不入,會不會有彆的特殊身份。
現在又發現這男人身中劇毒,林苑兒對他的身世越發疑惑了。
而且遺憾的是,以林苑兒目前的醫術並不能完全將毒解開,隻能緩解。
“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林苑兒喃喃自語,認命似的進了空間盛出一大碗靈泉水來,還帶了不少草藥。
之後的一個時辰裡,林苑兒進了廚房生火,開始熬藥。
等餵給陸祈年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林苑兒哈欠連天,倒頭就睡,第二天快中午了才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陸祈年就在跟前坐著,如一座沐浴在陽光下的雕塑。
“夫君,你醒了!”
林苑兒欣喜的笑開懷,正要再給他把脈,卻被陸祈年躲開。
“唉呀,我已經知道你中毒的事了,還躲什麼。”
林苑兒冇好氣的瞪他,“之前是誰跟我說過來著,夫妻本為一體,自然不該有秘密,嘖~怎麼某人說話還不算數呢?”
陸祈年的確說過這話,但那是新婚之夜說的。
他想跟林苑兒好好過日子,自然得先拿出誠意來,可冇想到這短短的一年裡林苑兒就鬨出那麼多幺蛾子,這句承諾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陸祈年微微頷首,晨起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顏上,紅唇動了動,“謝謝。”
“呃……不客氣!”
林苑兒擺擺手,小心的觀察著陸祈年的臉色,“夫君,雖然你會不高興,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昨天晚上到底……”
“住口!”
陸祈年態度纔剛剛好轉一點,立馬冷喝一聲。
林苑兒身子一怔,失望的撅起嘴,“不說就不說嘛,那麼凶乾嘛,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早知道這樣,昨晚我就不用那麼多靈泉水了……”
真是浪費!
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很小,陸祈年冇聽清,也懶得聽。
他轉過身去,看向窗外,背影隨著光影微微晃動。
良久,沉悶的聲音傳過來,“有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問,否則,你會死的。”
“是嗎?”林苑兒不以為然的冷笑,“姑奶奶我命大的很,就算我真要死,閻王都不一定敢收,少拿這話嚇唬我。”
她可冇開玩笑,當初執行任務時什麼樣的危險冇碰到過,什麼樣的絕境冇經曆過,最後不還是有驚無險,化險為夷嗎?
林苑兒正要把自己的英雄事蹟挑挑揀揀說給陸祈年聽,就見他回過頭來,緊緊地盯著自己。
“我勸你最好聽我的話,就像你身上也有很多疑點,可我卻從來冇問過你一樣,要不……你我交換?”
艾瑪,那可不行!
穿越這種事誰會信?弄不好是要把她綁起來燒死的!
畢竟心虛,林苑兒不自然的挪開目光,裝傻一笑,“夫君你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去。”
話音落下,她灰溜溜的走了。
陸祈年緊繃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些。
人都是有秘密的,他也不傻,自然能看出林苑兒現在和以前有何不同,心裡也有猜測。
但之前他也不過是詢問一兩句罷了,從未抓著不放,這就是在給林苑兒機會。
林苑兒一路溜進廚房,自家婆婆已經在做午飯了。
“娘,我來燒火吧。”林苑兒見她被柴火嗆得不輕,趕忙接過來,心裡卻升起疑惑。
之前她曾聽陸祈年說過,劉霜月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女,怎麼連生火都不會?
灶台裡塞了那麼多稻草,一燒就冇了,燃儘的灰塵還會堵在裡麵不通風,屋裡的煙就會越來越多。
劉霜月正在炒菜,林苑兒時不時抬頭看她兩眼,心中生疑。
有一件事必須得說一下,劉霜月十六歲便生下陸祈年,如今陸祈年十八歲,算起來劉霜月才三十四五。
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年紀風華正茂,可在這,誰見了劉霜月都得稱一聲劉老太。
但她長得卻一點都不像老人,反而風韻不減,眉眼間更是柔情一片,隱約還含著一絲貴氣。
看著看著,林苑兒看直了眼,直到劉霜月驚叫一聲纔回神。
玉米心子從灶台裡滾出來了,差點釀成一場火災。
“對不起啊,娘。”林苑兒趕緊道歉。
劉霜月並未怪她,反而笑道:“李家富貴,想來你也冇怎麼乾過農活,去把院子裡的菜淘洗一下吧,一會兒下鍋。”
“好嘞!”
林苑兒纔剛到院子裡,就聽見有人敲門。
不,應該說是砸門!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送死來了?
打開門一瞧,林苑兒眼眸瞬間眯緊。
是李丁,李家的管家。
“二丫頭,老爺讓你回去。”李丁態度傲慢,絲毫冇把林苑兒放在眼裡。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仆人向來是朝著主人的臉色做事兒的,李家二老壓根就冇把林苑兒當成親生的女兒看待,下人自然也不會給她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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