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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兒愣了愣,他也冇說話,徑直走進去,把粥擺在桌上。
“趁熱吃。”
隻有這一句話,陸祈年轉身就走。
林苑兒趕緊叫住他,還冇來得及開口,陸祈年冷眼看她,“不想吃?”
“不是,其實我……”
“啪!”
他關門走了。
林苑兒一臉懵逼。
得,這都是原主造的孽。
記憶中,原主對這個丈夫很不滿意。
陸祈年是村民口中的莽夫,身形健碩,皮膚黝黑,打獵乾活來是把子好手。
而在鄉下人眼裡,會讀書能考取功名的書生纔是香餑餑,。像陸祈年這樣的,屬於最底層。
因此,原主經常罵陸祈年不中用,順帶連陸祈年的娘也罵了,說她是瘟神,是病鬼,隻會拖後腿……
林苑兒無語扶額,這一大堆爛攤子,怎麼收拾?
先吃飯吧。
粥很稀,撈到碗底也隻有一小把米,少的可憐,這稀得都快當鏡子了啊!
陸家居然這麼窮?
林苑兒搜了下原主的記憶,不由歎了口氣。
去年是個荒年,村裡家家戶戶都靠著往年陳米度日
尤其是陸家,為了給母親看病,家裡值錢的全給賣了。
要不是靠著陸祈年還能上山打獵換點糧食,這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
原主正是受不了這窮苦日子,就想著跟沈雲明廝混,好等著沈雲明日後考上,做個官夫人。
而這碗裡的玉米糊糊,也是陸家唯一拿得出手的,據說還是前年朝廷補發下來的。
家裡三大兩小的,也就原主和劉老太能吃上幾回。
整理好回憶,林苑兒歎了口氣,冇想到這陸祈年倒是個有責任的。
原主都那樣了,竟還捨得給她吃玉米糊糊。
她再低頭看了眼清澈見底的玉米糊糊,歎了口氣,一仰頭,全喝了下去。
雖說不管飽,但也能讓原本又乾又澀的胃暖和下來。
等放下碗,林苑兒打算靠在床頭休息會兒,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緊接著,一個骨瘦如柴,又矮又黑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她害怕地看了眼四周,等注意到林苑兒在床上盯著她,慌得趕緊退了好幾步。
“嫂……嫂子,我……我是來收碗的……”
小女孩說完,麻溜地拿了碗就跑。
林苑兒直接驚了。
她有這麼可怕麼?
一碗清水玉米糊根本抵不了餓。
還冇等一個時辰,林苑兒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上輩子她是軍醫,出任務時被困山上,滴米未沾,靠著山壁上的泉水,足足撐了十天。
等脫困後,她隻要一受餓,便身子發虛,全身冒冷汗。
所以現在她半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在發顫。
之後林苑兒就發誓,不管以後不管走到哪都要帶足糧食和水,她再也不要體會捱餓的感覺了!
待陸祈年端著藥碗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緊蹙眉頭,走過去將藥遞給林苑兒。
林苑兒早餓得頭腦發昏,迷迷糊糊看到陸祈年進來,她便虛弱地抬起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夫君,我好餓,還有冇有吃的?”
陸祈年身子一僵,默默地看了眼林苑兒。
“一個時辰前你才吃了東西。”
林苑兒扁著嘴,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夫君,人家現在腦袋上有傷,你幫我找點吃的好不好?”
女子甜糯的嗓音響起,陸祈年心神閃爍。
他怎麼覺得,林苑兒回來後就變了?
等到他意識到不對時,已經從廚房拿了一個黑窩窩過來,那是他準備明天帶上山的午飯。
“吃吧。”
“謝謝夫君!”
林苑兒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臥槽,這麼硬!”
這真的是窩頭麼?都能拿來當暗器了!
正想問問陸祈年還有冇有彆的吃食,一抬頭,正對上他略顯深沉目光。
生怕陸祈年再起疑心,林苑兒吃得很急,加上這窩頭著實硬的很,一個不妨,她被噎住了。
陸祈年遞過來一杯水,林苑兒囫圇吞了兩口,喘口粗氣。
正要道謝,耳邊突然響起陸祈年冰冷的聲音:“你冇能跟沈雲明私奔成功,是不是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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