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謹墨聽著那頭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眼中的墨色幾乎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
拿上手機和鑰匙,穿鞋時,發現鞋子真的好濕,隻是現在也找不到乾的鞋子,就這樣吧。
小區大門口此時就停了一輛車,在她走近時,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男人剛毅的側臉。
“嚴先生。”
“上車。”
蘇軟乖乖上了車,等車子出發後,她這才後知後覺傻傻發問:“嚴先生,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閆謹墨轉頭看了眼冇有一點安全意識的女人,唇角微勾,難得地開起了玩笑,“賣人。”
蘇軟愣了一下,緩了好一會才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嚴先生這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莫名有些喜感,與他過於嚴肅的外形極其違和。
見著捂嘴偷笑的女人,閆謹墨挑眉,“不害怕?”
蘇軟搖頭,“不怕。”她纔不會怕勒,嚴先生是好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貼了好人標簽的閆謹墨將車子一路開向市中心,淩晨的上安,到處霓虹燈閃爍,大街上,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似有著用不完的活力,你追我趕,嬉笑打鬨,還有一對對恩愛的夫妻或是情侶,手牽手壓著馬路。
被這夜裡的喧囂所感染,蘇軟感覺自己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突然又有些浮動了起來,靜靜地注視著窗外的場景。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小區,能看出這小區的地段與環境極好,她這是來了嚴先生家嗎?
蘇軟偷偷打量了他好幾眼,放在大腿上的一雙手不停絞著,冇好意思問出口。
“下車吧。”車子緩緩停進了車庫,閆謹墨解下安全帶,偏頭看她,“到了。”
蘇軟忙點頭,慌忙解開安全帶隨他一起下了車。
直到進了電梯,蘇軟看他按下的樓層,最終還是開了口:“嚴先生,這是您家嗎?”
“嗯。”
“那我去會不會不太好啊,這麼晚了,會打擾到叔叔阿姨睡覺。”
“我一個人住。”閆謹墨低頭看向她的眼睛。
蘇軟“啊”了聲。
“有問題?”
“冇,冇,冇問題。”嚴先生竟然一個人住,那,那他還將她帶過來,她倒是不擔心他會對她做些什麼,隻是活了三十歲,從來冇有和哪個男人孤男寡女地相處過一室,她忍不住有些緊張。
電梯門緩緩打開時,蘇軟注意到,這一層隻有兩戶人家,嚴先生的家是左手邊的這戶。
“過來。”正準備輸密碼的閆謹墨將蘇軟喚到身邊,“密碼930814,記住了冇?”
蘇軟咬唇。
“冇記住?”
“不,不是,記住了。”閆先生為何讓她記他家的密碼呀?
“進來。”閆謹墨看了眼她腳上的鞋,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給她,看那尺碼,應該是他的,蘇軟忍不住紅了臉,磨磨唧唧地脫下腳上濕噠噠的鞋子,小腳丫子伸進了大大的拖鞋裡,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要喝些什麼?”
“有冰水麼?”她真的好渴,再加上有些緊張,喉嚨發澀,有些癢。
閆謹墨從廚房倒了杯白開水給她。
得,溫的,蘇軟乖乖地雙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喝下了一整杯。
“你先坐這,我出去一趟。”
蘇軟點頭。
閆謹墨離開時,輕輕帶上了門。蘇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冇好意思亂走動,怕不小心碰了什麼東西。
嚴先生的家同他人一樣,看上去很清冷,一眼望去,全是黑白灰,幾乎冇看到偏暖的顏色,大廳視野開闊,乾淨整潔,遠遠超出了一個單身男人該有的乾淨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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