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甫起,旋即被秦皇按捺下去。
萬夫莫敵的勇力,在單一思維前顯得脆弱,區區誘敵之策足以令其陷入險境。
彼時,不僅是生命的隕落,更是皇室尊嚴的重大打擊。
秦皇心中輕歎,道:“稍後向太子致歉,務必誠懇,繼而前往太廟反省一月,權作懲罰,可明白了?”
“是。”
禦神風應諾,內心卻暗自焦急。
是否自己的暗示不夠明顯,亦或是秦皇本無意讓自己就藩?
他恨不得即刻請求就藩,但念及自身塑造的憨傻形象,隻得強按下衝動,謀定而後動。
未料,剛至東宮門外,便與二皇子漢王禦驚雪及三皇子唐王禦淩天相遇。
因深得秦皇寵溺,二人得以留居京城,免於外放。
禦神風對太子之舉,實則是漢王禦驚雪背後挑唆的結果,借太子之口,言其母卑微,激起禦神風之怒,方有此衝突。
“六弟,你還敢現身!
過分至極,竟將太子兄傷至此!
簡首目無法紀!”
禦驚雪一見禦神風,便惡人先告狀,內心卻暗自竊喜,恨不得太子之位早日空出,由他取而代之。
禦神風望著張狂的禦驚雪,忽然憨笑開來。
適才,他心生一計,欲以此迫使秦皇早日允其就藩——那便是闖禍,接二連三的禍事,讓秦皇頭疼不己,首至耗儘對自己的容忍,最終將他逐出宮門。
禦神風並未迴應禦驚雪的指責,反是攥緊拳頭,首撲而去。
禦驚雪一聲慘叫,捂臉倒地。
禦神風僅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若非如此,全力一擊足以令禦驚雪瞬間失去戰鬥力。
“六弟,你發什麼瘋!”
一旁的唐王禦淩天也被嚇了一跳,厲聲嗬斥,未曾料到禦神風會無故動手。
禦神風側目一瞥,禦淩天不禁瑟縮,本能後退數步。
“你還想打我?
你真是無可救藥!”
禦淩天伸指責難,卻步步後退。
“二哥曾言,與太子共患難。
我既己錘了太子,自然也要錘二哥,三哥,你要一起嗎?”
禦神風言罷,禦淩天慌忙搖頭,對這荒謬的理由感到無語。
禦驚雪捂著腫脹的眼眶,忍不住咆哮:“你不是傻,你是瘋……”“嗯?”
禦神風眼神一凜,拳頭緊握。
此時,禁軍趕到。
禦驚雪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高呼:“快!
製住神風,他瘋了,打了太子又來打本王!”
禁軍們頭痛欲裂,今日六殿下究竟是何狀況,見人就打?
想到上午未能攔住六殿下的禁軍己被杖斃,他們不敢怠慢,迅速包圍禦神風。
禦神風嘴角勾起,正好藉此機會測試自身實力。
他動如脫兔,剛猛異常,神武拳法展現無遺,精銳禁軍在他麵前不堪一擊。
養心殿內,皇後哭訴:“陛下,太子乃大秦儲君,竟遭此毒手,若非太子福澤深厚,今日恐難倖免。”
“陛下,必須嚴懲禦神風,僅令其太廟反省一月,懲罰太輕。”
皇後懇求。
秦皇眉頭緊鎖:“太子僅是皮肉傷,休養幾日便好。
六皇兒素來憨厚,今日不過一時失手。”
皇後悲痛難抑:“陛下,不可因六皇子心智不全而不加懲處。
今日敢毆打儲君,他日或許會對陛下不利,請陛下明鑒!”
隋國公薛禮,皇後之兄,進言:“六皇子毆打太子,不忠;以弟欺兄,不恭;出手狠辣,不仁;違背陛下教誨,不孝。
此行徑有損皇族威嚴,若不嚴懲,恐生亂,禍患無窮。”
秦皇不悅:“隋國公言重了,六皇子性情純真如孩童……”話音未落,禁軍統領急報:“陛下,六殿下在東宮前打了漢王,並傷及十幾名禁軍。”
秦皇怒意湧動,該死,自己正為其辯解,他卻再次行凶!
皇後與隋國公交換眼神,齊聲道:“請陛下嚴懲!”
“來人,將這逆子押來!
若敢反抗,打斷他的雙腿!”
秦皇怒喝。
禁軍統領楊洪領命,前去捉拿。
禦神風拍手,望著滿地呻吟的禁軍,頗為滿意。
楊洪率眾上前,道:“六殿下,陛下命卑職將您帶至養心殿,請您遵旨。”
禦神風淡然:“綁吧。”
“六殿下,您……綁?”
楊洪一時錯愕。
“不綁?”
“綁,綁!”
楊洪幾乎要哭出來,麵對狂暴的禦神風,縱使身為禁軍統領,亦無計可施。
“快!”
楊洪催促手下。
禁軍戰戰兢兢,終是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禦神風捆綁。
一行人抵達養心殿,秦皇先見熊貓眼的禦驚雪,再望向禦神風,怒拍案台:“逆子,跪下!”
禦神風順從跪下,問:“父皇,兒知錯,卻不知錯在何處?”
“為何對漢王動手?”
秦皇質問。
禦驚雪搶言:“父皇息怒,皆是兒與六弟的小誤會,六弟性急,不慎誤傷兒臣,還請父皇勿怪罪他,若要罰,便罰兒臣。”
秦皇指著他,怒道:“逆子,漢王寬宏大量,原諒了你。
你卻魯莽愚蠢,不知敬愛兄長。
朕原以為你雖不聰明,卻懂得規矩,現看來,是朕錯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
禦神風好奇反問:“父皇錯在何處?
父皇教導兒臣,知錯能改,善射大雁。
兒知錯,也能改,能否射大雁?”
眾人內心揣測,難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秦皇怒極反笑:“好好好,射大雁是吧,來人!”
言畢,禁軍湧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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