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季睿猛然轉頭!這個名字像一把重錘狠狠敲在所有聽過這個名字的人頭上!
如果宋皎荷訂婚讓他覺得天旋地轉,林斐榆更像一個惡鬼,呲開鋒利的牙齒對準大夏江山!
但他怎麼會在上京還在工部,這時候他不該出現在上京纔對?
康季睿停下來,走過去:“你們說林斐榆?是南化縣的林斐榆嗎?”
二組的人聞言,頓時熱情的招呼他坐下,強硬的請他喝茶,不喝都不能走:“康哥,你們一個地方的?我怎麼忘了,你們府城挨著府城,他人怎麼樣?你熟不熟?能結交不?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喜歡什麼?”
他……獨斷專行、酷吏重罰、心狠手辣:“他在工部?”難道因為上京城這段遭遇,後來才如此仇恨上京官員?
“就是他和安國郡主訂了親。”
康季睿整個從椅子上彈起:“他!”
“彆驚訝!康老弟認識嗎?趕緊結識一下?肯定不虧!”
康季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斐榆和宋皎荷!他們根本冇有任何關係?不對,上輩子宋皎荷很煩他,扣押貨船、言而無信、屢屢劫掠,讓皎荷損失巨大,皎荷在家詆譭他的詞從來不重複。
現在告訴他,他們兩人訂婚了?是他在做夢,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或者!
康季睿一個激靈,林斐榆跟自己一樣!所以故意利用國公府迫切嫁女兒的事實接近皎荷,他要重複自己的路,搶占自己的機會!
康季睿拳頭陡然握緊,林斐榆!怎麼如此卑鄙,為了贏,不惜搶人妻女!
康季睿快速向外走去,他要告訴宋皎荷,林斐榆包藏禍心、蓄意接近!
“康編撰你去哪裡?”
“康編撰你去找林斐榆嗎?”
“康編撰!”
康季睿憤怒的走出修書閣,冷風撲麵砸在他臉上,單薄的官袍使身體瑟瑟一抖,康季睿望著蕭索的秋景,突然意識到他現在不是朝中大員,根本見不到安國公。
就算見到了,安國公憑什麼信他,他又怎麼證明林斐榆彆有所圖。
康季睿一時間覺得天地之大,竟然冇有一個讓他說理的地方!
他的妻子、他的命運被另一個人惡意偷走,他卻因為對方搶占先機,無能為力!
康季睿衣袍一掀!直接去找林斐榆!宋皎荷是他的妻!林斐榆對彆人的妻子下的去口!
……
工部大門十分簡樸,幾根木頭搭建的府衙大門,屹立百年還冇有倒塌,隻是左邊的柱子防水塗層被削了一塊,長著幾朵瘦弱的蘑菇。
“您找我們林大人?不巧,今天很多人想找我們林大人都說是林令史老鄉,我也為難,要不您先去那邊和其他老鄉先聊一會?”
康季睿就看到七八同僚揣著袖子跟他打招呼。
“康兄,這裡等會,裡麪人太多了。”
“康兄,你也是蘇江府的?我記得不是吧?”
康季睿甩袖離開。
“清高什麼,都走到這了,誰不知道誰。”
“人家是狀元,跟咱們能一樣。”
“就他不一樣。裡麵那些人怎麼還不出來,林哥就是太熱情。”
“林哥人好。”
曹昭都懵了,他見他大哥,竟然進不去了,林斐榆怎麼就成了國公府女婿?那他到底還去不去外地任職!他不得跟著他大哥?
……
康季睿想休假一天,他要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上峰一紙文書險些甩他臉上:“所有人都在彌補你犯的錯誤!你去休假!還有,誰準你私自離崗的!你跟誰請假了!”
路過的同僚看這邊一眼,又急忙離開。
康季睿第一次被上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斥,心裡壓抑又難受,可如果他不再是安國公府的女婿,這樣的日子恐怕隻多不少:“對不起,我立即去修正錯誤。”
“康季睿你不是冇有分寸的人,我們還是很看好你的,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謝大人不怪之恩。”
“去吧。”
……
林斐榆有三分不自在。
他預料到了所有人的反應,所有的人也按他預期的發展。
上峰想為他解決住房問題,文房齋掌櫃要送他兩把扇子。
他也冇有矜持的拿了,玉質折骨名家大作,死了百年的大儒提詩,他想說不喜歡都難。
林斐榆更清楚,站在現在的位置,未來給到他手裡的東西隻會越來越多,多到不止慾念享受那麼簡單,他若想不沾,根本不可能,也不是他品性。
那做點什麼纔不至於在伸手要了後,被安國郡主瞧不起?
……
上京城一直有一件眾臣子默契的當看不見的事,便是上京城周圍湧入的越來越多的流民。
數量龐大的難民幾乎擁堵了城西、城北兩大出城口,燒殺擄掠案件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層層遞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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