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陳小桃傷得很重。
弟弟哭著給她擦臉上的血,顫抖著聲音說:“姐姐,你醒醒,你彆死。”
陳小桃強打起精神,讓弟弟去找大伯孃。
弟弟飛奔著跑走了。
大伯孃過來時,陳小桃己經昏了過去。
大伯孃看到陳小桃的樣子,嚇得語不成句,她一邊掐陳小桃的人中,一邊小聲地咒罵:“該死的陳小川,怎麼下得去手,這可是自己的親閨女,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後來,陳小桃被送去了鄉衛生院,頭上縫了7針,左上眼皮也縫了3針。
而陳小川打完人後,猶豫都不待猶豫的,就又去隔壁村打麻將去了。
陳小桃縫完針,就跟著大伯孃回家了,在此過程中,弟弟緊緊拉著她的手,片刻都冇有放開過。
第二天一早,陳小桃提了個挖野菜的籃子,拉著弟弟去了隔壁村,當時,陳小川還在牌桌上。
陳小桃繞著隔壁村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在一處相對陡峭的小路上停了下來。
她挑著野菜,觀察著來來往往的村人,看到龔大媳婦也在這邊挖野菜,她還過去大聲地與她打了招呼。
天快黑時,她才領著弟弟回家。
當天晚上9點多,天己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陳小川還冇有回家。
陳小桃悄悄的爬了起來,她拿著一把鐮刀剛打算出門,弟弟就叫她:“姐姐,你要去哪裡?
彆丟下我。”
陳小桃看著他,認真地問他:“姐姐和爸爸,你選誰?”
弟弟毫不猶豫地說:“我選姐姐。”
陳小桃再問他:“姐姐和爸爸,你到底選誰?”
弟弟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說:“我選姐姐。”
於是,姐弟倆手拉著手,摸著黑,去了白天那處小路邊。
隔天一早,陳小桃還在睡夢裡,就被大伯孃的大嗓門給吵醒了。
她一邊給弟弟穿衣服,一邊問大伯孃發生了什麼事。
大伯孃是一路跑過來的,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氣喘籲籲地說:“小桃啊,你爸出事了,腳脖子讓鐮刀給割斷了,你快點起來,你大伯己經把人送鄉衛生院了。”
陳小桃姐弟倆跟著大伯孃趕到衛生院時,陳小川象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
他臉色慘白慘白的,右腳脖子露在外麵,右腳呈90度掛在腳脖子邊上,左腿膝蓋上有一條20公分左右的傷口,深可見骨。
衛生院的醫生說右腳保不住了,左腿縫上不知道能不能痊癒。
大伯坐在病床邊不說話,隻一個勁地抽菸。
大伯孃拍著大腿說:“家裡隻有兩個小娃娃,這可如何是好?”
醫生又問需不需要報警,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絕對不是意外能造成的。
大伯低著頭不作聲。
大伯孃猶豫了一下,問陳小桃:“桃兒,你們家現在隻剩你能說得上事兒,你看,你能不能拿個主意?”
陳小桃還冇說話,弟弟就緊張地握了握她的手,陳小桃回握一下,說道:“大伯孃,我才5歲,能拿什麼主意。
再說,我都不知道我爸是咋傷的呢?”
大伯孃歎口氣,說:“今兒一早,你爸回家時,在隔壁村那條小路上摔了一跤,正正好好地摔在了一把鐮刀上。
當時,你龔大嬸兒說昨天挖野菜時鐮刀丟了,她一早上去找鐮刀,就看到你爸摔那兒渾身是血,她便飛奔著來村裡通知了我和你大伯。”
陳小桃聽到這裡,知道大伯和大伯孃為什麼讓她一個小娃娃拿主意了。
大伯孃所提到龔大嬸兒,就是上次與陳小川打架的龔大家的媳婦,龔大家是村裡的大戶,一整個村子,包括村長和村支書都是他們的本家。
而陳小桃家僅隻有陳小川和陳大伯兩家。
大伯和大伯孃不敢得罪龔家,想讓陳小桃不要報警,私底下解決這件事情。
陳小桃斟酌再三,說:“傷我爸的那把鐮刀是龔大嬸家的不?
如果是,傷了人,還傷得這樣重,總得給我爸一點醫藥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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