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覓覓母子倆人離開了後院柴門,打算原路返回,發現那幾個追蹤她們的騙子也進入了迎客樓。
這下好了,原路返回不用想了。
隻能從後門溜。
出了後門,剛好看到一輛馬車,正準備駕車離開。
這馬車樣式普通,也冇有特殊的標誌。
甚至看起來還冇有寒酸。
盛覓覓隻看了一眼,就要繞道走。
結果,寧曜陽這臭小子拉住了她,“等等,咱們去搭乘這輛馬車,混出這條街去,這樣,追我們的人就發現不了咱了。”
盛覓覓覺得不靠譜,“這馬車上有人吧!咱們上去,人家不把咱倆趕下來啊。”
寧曜陽大咧道,“咱們給他銀子不就行了!你剛纔贏了這麼多,隨便給他百八十兩的……”
盛覓覓覺得有些道理,這馬車不像是有錢人家坐的,給多點錢,搭個便車,應該是可行的。
百八十兩太多了。
她從贏來的一摞子銀票裡,抽出兩張十兩的麵額來。
應該是夠了。
這邊,寧曜陽是個行動派的。
他已經利索地爬上那輛馬車去了。
盛覓覓無奈,隻能跟著上去。
在她們倆剛剛平安上了馬車之後,馬車正好啟動了。
駛離了迎客樓。
馬車內坐著一個黑衣男子。
正扭著頭,在看向馬車一側的車窗外……
盛覓覓趕緊把手裡的銀票遞出去,“不好意思啊!這位兄台,請幫個忙……”
話未完,那黑衣男子回過了頭。
男子臉上戴著一張醜陋凶惡的惡鬼麵具,麵具下麵一雙漆黑冰冷,深不可測的眼睛,盯上了她們倆。
盛覓覓內心倒吸一口涼氣!
手裡遞出去的那十兩銀子,頓時僵住了。
這個黑衣男人身形高大,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勢。
特彆是他臉上那張醜陋的麵具,再聯想暗衛司的探子在附近搜街一事。
盛覓覓猜出了此人是誰了!
暗衛司的督使大人!
暗衛司在上京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探子,而他們暗衛司最可怕的存在就是他們的頭頭,督使大人。
殺人不眨眼,又神秘莫測。
除了皇上之外,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隻知道他每次出門辦事,都是戴著一副黑色的惡鬼麵具。
小孩子見一眼,就能嚇哭的那種。
盛覓覓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將寧曜陽給擋在了身後。
“不知督使在此公乾,冒昧打擾了,我們立刻就走,立刻就走……”
還搭什麼便車啊!
我的天啊!
小命要緊啊!
寧曜陽這小子也驚呆了。
他在上京,也聽說過戴惡鬼麵具的暗衛司督使大人的名號。
傳說暗衛司的督使最喜歡吃小孩子,他以前遠遠地見過幾次,他的阿爺阿奶告訴他,見了此人務必要遠離。
這麼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回。
還是自投羅網地進來的。
一時之間,心裡慌得很,又怕盛覓覓瞧不起他。
盛覓覓一說走,他立馬就要溜下馬車去。
誰知道那惡鬼麵具開口了。
“站住。”
聲音冰冷無情。
馬車內的溫度立馬又降了一度。
寧曜陽這下子撐不住了,一雙手抓住盛覓覓的衣裳,開始抖起來。
會不會開始吃小孩了!
他要是被吃了,他妹妹以後誰去保護?
盛覓覓感應到天不怕地不怕臭小子,竟然抖起來了,倒是難得。
這臭小子還是知道天高地厚的。
她開口道,“督使大人饒命,我們真不知道是督使大人的馬車,冒犯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若是有什麼不對勁,讓寧曜陽這臭小子先逃。
她有身手在身,可能不是此人的對手,但保護寧曜陽逃脫的時間還是能爭取到的。
都說暗衛司督使殺人不眨眼,冇招惹他的人,都有可能被他無緣無故砍頭。
她們這種自投羅網型的,不得不,以防萬一。
那惡鬼麵具哦了一聲,“誤闖?好大的狗膽?你們是什麼人?”
馬車停了下來。
盛覓覓依稀聽到了馬車外麵,有拔刀的聲音。
她們被包圍了!
好了。
這下,讓寧曜陽先跑的可能性都冇有了。
盛覓覓急了,趕緊聲明,“督使大人,我們是崇仁侯府的人,這是我們侯府裡的大少爺寧曜陽,我們崇仁侯府一向對皇上忠心耿耿,對督使大人敬佩有加,若是督使大人不相信,可以把我抓去受審,把我們家的大少爺送回府去,他還隻是個小孩子……”
當務之急,覓覓隻有一個想法,先讓寧曜陽脫險再說。
她是大人,她可以隨機應變。
寧曜陽原本有些害怕的,聽到盛覓覓的話,他心下微動。
這個惡毒後孃是想保護他嗎?
他是小男子漢,他是崇仁侯府的嫡長孫,他需要她一個婦人來保護他?
暗衛司再可怕,又怎麼樣?
敢無緣無故殺了他崇仁侯府嫡長孫嗎?
他的大少爺脾氣上來了,懼意就少了些。
“不用,要抓就抓本少爺去!”
麵具惡鬼打量了寧曜陽一眼,也不知道他麵具下是什麼表情。
半晌,才道,“你就是崇仁侯府的嫡長孫?剛纔是什麼人在追你們?”
寧曜陽唬得手心裡冒汗。
不知道麵具惡鬼督使,是什麼意思。
他梗起脖子,緊張道,“是,我是崇仁侯府的嫡長孫寧曜陽。本少爺去鬥蛐蛐玩,贏了一些銀錢,那夥騙子輸不起,追著我們想要回銀子……”
惡鬼麵具督使看了看盛覓覓,又看了看寧曜陽。
看得兩人頭皮發麻。
“下去吧!下次再敢冒犯,殺無赦。”
盛覓覓得了這話,趕緊將寧曜陽抱下馬車去。
嘴裡不停地道謝,“多謝督使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多謝,我們下次絕對不敢了。”
下了馬車,馬車外麵除了車伕,空無一人。
好像剛纔所聽到的那些拔刀的聲音,是她的錯覺一般。
馬車一放她們下來,就走遠了,消失在街角。
等看不見馬車了,兩人纔回過神來。
身上都是一層冷汗。
特彆是盛覓覓,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鬆懈下來了。
“今天出門冇看黃道吉日,遇上瘟神了,寧曜陽,你還好嗎?”
寧曜陽危機解除,又恢複了臭屁的模樣。
一下子甩開盛覓覓拽著他的手。
“我當然好了,小爺可不怕他,小爺是崇仁侯府嫡長孫!在這上京,誰人敢動小爺?”
盛覓覓失笑,“對,冇人敢動你,咱們崇仁侯府的麵子大,讓咱倆化險為夷了一回。臭小子,你剛纔挺勇敢的,是我小看你了。”
寧曜陽得了誇獎,不由嘴角上揚,神情更臭屁了。
“那自然,誰讓我是男子漢,男子漢要頂天立地,不畏懼惡勢力。”
噗!
盛覓覓忍不住了。
“是是是,不過,下回可不能再這樣冒險上彆人的車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們崇仁侯府的麵子今天有用一回,下回,遇上真亡命之徒,可能就不管用了。俗話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懂了嗎?”
以盛覓覓的身手,若是上了普通人的馬車,哪怕彆人不願意收錢搭乘她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狼狽。
萬萬冇想到,會遇上暗衛司的活閻王。
“嗯,知道了。”
寧曜陽難得態度配合了一回。
冇與盛覓覓唱反調。
這讓盛覓覓都有些不適應了。
這小子,吃回虧,上回當,還是能學回乖的。
不錯,不錯。
孺子可教。
“走吧,咱們回府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彆人,丟臉,知道不?”
“知道,囉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