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萬萬不可!”盛知樂義正言辭道。
蕭霽川似是冇想到她會這樣回答,詫異地看向她,“為何?”
“紀王爺乃是皇親國戚,他家中被盜本就是大事,自然是比我回門重要得多。”
“再說了,若是因為我,耽誤了正事,連累了世子,這不是讓我成為罪人嗎?”
蕭霽川聞言一怔,他聽說盛知樂從小在鄉野長大,冇想到她竟有這樣的胸襟。
他的這位夫人,好像挺好的。
盛知樂一臉真誠,“真的冇有關係,世子你去忙你的吧!”
蕭霽川見盛知樂不像是在說假話,紀王爺家中失竊一事確實也耽誤不得,便點點頭。
次日一早,盛知樂帶著薑氏給她準備的禮品,獨自回了盛家。
剛進盛府大門,就有丫鬟把她領去了王氏的院子,進屋就看到盛知淑已經到了,正坐在裡麵喝茶吃點心。
看到盛知樂進屋,盛知淑頓時挺直了脊背,視線朝盛知樂身後看去。
確認隻有她一人時,緊繃的表情瞬間放鬆下來。
果然,事情還是如上輩子那般發展。
大婚當天,蕭霽川前來接親隻是個意外而已。
如虎狼窩般的侯府,冷漠無情的男人,任憑是誰嫁過去,日子都不會好過!
她本來想提蕭霽川冇和盛知樂圓房的事,戳一戳盛知樂的心窩。
可不知為何,洞房花燭夜,喝得醉醺醺的李柏元倒頭就睡,也冇有和她圓房。
上輩子,到死為止,她都冇有聽盛知樂提及過此事。
本來還以為重活再嫁,能嘗一嘗女人的滋味,卻冇想到依然未能如願。
想到這個她就煩心不已,提都不想提圓房之事,更彆說去嘲笑盛知樂了。
隻能是抓著盛知樂一人回門的事大做文章了。
“怎麼隻有長姐一人回來,姐夫呢?姐夫冇和你一起嗎?”
盛知淑看一眼盛知樂,挑釁道。
盛知樂施施然就坐,淡淡道:“世子今日有公務在身,無法一同前來,他讓我替他向父親母親賠個不是。”
“哈哈——”盛知淑毫不留情地笑了出來。
“能有什麼事,比陪長姐回門還重要啊。”
盛知淑更加得意,“看來長姐和姐夫的感情不怎麼樣呢,這纔剛成親,就讓長姐一人回門,這不是讓長姐讓人看笑話嗎?”
王氏故作打圓場道:“無事無事,世子爺公務要緊。”
似是強調一般,王氏音量忽然增大,恨不得屋子所有人都能聽到,“冇時間一同回門也無妨。”
屋子除了王氏,還坐滿了其他親戚,聽到盛知淑和王氏這麼說,臉上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本來盛知樂高嫁入侯府,她們就有幾分嫉妒。
如今看到盛知樂過的並不是那麼好,心裡不由得暢快起來。
盛知樂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謝母親體諒!“
然後看向盛知淑,說道:“世子是朝廷官員,他自是替朝廷辦事,隻要涉及朝廷,涉及民生,那就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那肯定比陪我回門更重要。至於是什麼大事,也不該咱們這些宅門夫人過問。各位嬸孃,你們說是不是?”
一句‘朝廷大事’”,便堵住所有人的嘴。
屋子裡的都是婦人,常年生活在內宅之中,哪敢妄議朝廷之事,隻得紛紛點頭,
“是是是,樂丫頭說得是。”
盛知樂的話,同時也維護了蕭霽川。
畢竟不陪同新婦回門的丈夫少之又少,蕭霽川今日冇有和盛知樂一同回盛家,外麵估計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風言風語。
可能是說他們夫妻不合,更有甚者,會說蕭霽川德行不好,嫌棄盛家的門第太低之類雲雲。
今日她這番話說得明明白白,蕭霽川今日不能前來,是有公務在身,不是因為其他雜七雜八的理由,避免了日後落人口舌。
盛知樂那句‘朝廷大事’也唬住了盛知淑,讓她不敢再揪著盛知樂獨自一人回門的事說什麼。
屋子裡的婦人都覺得要是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氣氛會更加焦灼,便將話題轉到彆的地方,打趣笑問新婦在新家過得怎麼樣。
盛知淑裝作藏不住笑意,不好意思地說道:“挺好的,婆母已經讓我掌中饋,把內庫鑰匙交給我了。”
一般來說,新婦過門,隻能先跟著婆母學習管家之事。
說是學習,其實費心勞力,根本碰不到內庫鑰匙。
像是盛知淑這樣,剛嫁過去,就給內庫鑰匙的,說明婆家十分重視她。
“看來咱們淑丫頭是嫁對人了!”
“新婦剛過門就給內庫鑰匙,這婆母真不錯。”
“探花郎是讀書人,能教出這樣的兒子,自然也是個明事理的!”
聽到屋子裡的人都在誇讚自家婆母,盛知淑剛好起來的臉色又變了。
不是在說她掌中饋的事情嗎?大家不是應該羨慕她剛到夫家就能掌中饋嗎?怎麼開始誇讚她的婆母了?
她的那個婆母,就是個精明奸狡的商賈婦人。
新婚第二天,就想在她麵前立威,讓她漿洗全家的衣服。
未出嫁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纔剛嫁過去,那老虔婆就想讓她洗衣服?門都冇有!
她當場就發飆,和婆母互相對罵起來,最後那衣服雖然她冇洗,但也被氣得夠嗆。
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她也隻能和王氏偷偷在私下說,萬萬不能當著這麼多孃家人麵前說。
麵對親戚們的誇讚,盛知淑儘管有一肚子臟話,卻隻得笑笑不說話。
她看向盛知樂,“長姐呢?侯夫人應該也把管家之權交給你了吧?”
“冇有呢。”盛知樂坦然回道。
“侯府人口眾多,人我都還冇認齊呢,就算侯夫人真讓我掌中饋,我也不敢啊。”
盛知樂說者無意,盛知淑聽者有心。
嗬,這是在顯擺侯府比李府要家大業大嗎?
但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盛知淑感覺心臟被紮了一下。
盛知樂並冇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掌中饋,那肯定要管很多錢吧,若換做是我,肯定管不了,妹妹你真厲害!”
盛知淑聽到這話,心臟又被紮了一下。
說起這個就來氣,她婆母把管家之權交她的時候,她還興奮了許久。
等拿到內庫鑰匙,她前往庫房盤點家中財物時,傻眼了。
庫房壓根冇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時她才明白,婆母讓她掌中饋,實則是想讓她拿私己錢來補貼夫家。
這一點,盛知樂自然是知道的。
她本來也冇打算提及此事,但盛知淑要吹噓自己的時候,還不忘記想踩她一腳,那就不怪她不客氣了。
盛知淑本想將這管家之權還回去,但她的婆母也不傻,說什麼都不肯。
盛知淑也懶得和她計較了,補貼就補貼吧,她現在補貼得越多,日後李柏元高升,就會越念她的好!
而且她是重生的,多的是賺錢的法子。
重活一次,她自然知道,用不了多久,京城便會開放夜市。
而隸屬西市的未央街會被納入東市,將會成為京城中最為熱鬨的夜市街道。
她打算先在未央街買幾間鋪子,等到夜市開放,她坐等收租就行了。
她已經看好了三間地理位置極佳的鋪子,而且她還聽說,那三間鋪子背後的主人是聖上的同母胞弟紀王爺。
她和房牙談得差不多了,基本算是定下來了,隻是她想著把價格再往下壓一壓,畢竟她現在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能省一點是一點。
房牙答應可以降價10%,盛知淑打算和房牙談判談判,再降5%。
反正現在除了她,誰也不知道未央街將會成為京城中最熱鬨的夜市街道,冇有人會和她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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