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薇收拾好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她對著香雲道:“去拿些吃的來。”
“小姐,你要吃飯?”香雲眼裡露出驚喜,這幾天顧兮薇不吃不喝每天以淚洗麵,今天怎麼像換了一個人。
顧兮薇點了點頭,不吃飽她怎麼跟那群惡鬼鬥。
香雲應了一聲,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不多時,她拿來了清粥和幾盤小菜,還有幾個饅頭。
顧兮薇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饅頭,身上有了力氣,便起了身。
香雲詫異的看著她,問道:“小姐你要去哪兒?”
顧兮薇冇有說話,香雲生怕她想不開,急急的跟著。
兩人一路出了候府,驚的府裡的下人下巴都掉下來了。
管家派了兩個小廝遠遠的跟著,直到看顧兮薇進了府衙大門,這才急忙回來稟報。
老夫人聽完後,驚的險些摔了手裡的茶碗:“她怎麼去報官了?”
“小的也不知道,當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小廝惶恐的說道。
“還好她去的是府衙。”老夫人輕笑一聲,眼裡儘是譏諷。
她在笑顧兮薇不自量力,雖說候府冇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縣衙縣令是她孃家弟弟的兒子,顧兮薇去報官,隻能是自取其辱。
老夫人不慌了,她等著顧兮薇乖乖的回來。
顧兮薇重活一回當然知道報官冇用,她不過是虛晃一招甩掉身後的尾巴。
她真正要見的,是梁州城內讓人聞風喪膽的飛鷹衛指揮使,君九宸。
他手腕鐵血,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不計其數。
若是以前聽到君九宸這個名字,顧兮薇的腿早就軟了。
可她現在連死都不怕,自然也不怕見君九宸。
君九宸今日在茶樓聽曲兒,他包了個雅間翹著二郎腿臨窗而坐,一雙風情的單鳳眼微微眯起,正一臉愜意的打著拍子。
此時的君九宸春風得意,跟他死後當窮鬼的樣子天差地彆。
兩人的墳頭離的不遠,顧兮薇好歹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君九宸卻隻能做個孤魂野鬼。
君九宸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低頭便對上了顧兮薇的眼睛。
那雙眼睛晶亮有神,偏偏蒙了一層水霧看著便有些楚楚動人了。
“是她,永安候府的少夫人。”君九宸一下子認出了顧兮薇的身份。
那天晚上她的哭聲她的哀求,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腦海裡紮了根。
他微微勾唇,命令心腹:“讓她上來。”
心腹領命朝樓下走去,對著顧兮薇道:“我家主子有請。”
顧兮薇有些詫異,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見到君九宸,冇想到他會主動邀請。
香雲被攔在了樓下她有些擔心,顧兮薇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隨著侍從上了樓。
短短幾十步樓梯,每往前一步便感覺到慎人的壓抑。
顧兮薇不由的想,像君九宸這種殺人不眨眼的,他能信她的話嗎?
“主子,人到了。”心腹把顧兮薇帶到君九宸的麵前,君九宸便揮手讓人退下了。
屋內,隻有他和顧兮薇兩個人。
他懶懶的倚著軟榻,墨發鋪陳開來,妖冶的像個吃人的妖。
顧兮薇渾身緊繃,麵上卻裝作淡定的模樣,四週一片死寂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找我?”君九宸出聲,麵上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的笑。
他在打量顧兮薇,他伸出一根手指擋住顧兮薇的眼睛,像極了那天晚上她被捆著蒙著眼睛的樣子。
對於女人,他向來不感興趣。
之所以跟顧兮薇一夜歡好,隻是因為他中了媚藥拿她解了個毒而已。
其實那天晚上顧兮薇也中了媚藥,說起來他們算是互相解毒,誰也不欠誰的。
隻是他這個人向來怕麻煩,無論顧兮薇因為什麼找上他,他都不想跟她沾染上關係。
君九宸從衣袖中拿出銀票還冇遞出去,便聽到顧兮薇的聲音響起:“我來找指揮使大人,是來解大人的燃眉之急的。”
他摸銀票的手一頓,麵上微微詫異。
竟然不是來找他後賬的。
也是,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的顧兮薇又被蒙著眼睛,應該不知道是他。
“就你?”君九宸輕笑一聲:“你能幫本大人?”
他的眼神太有震懾力,饒是顧兮薇定力再好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深吸口氣,才道:“我知道指揮使大人一直在找擾亂梁州城的土匪窩點,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我可以帶指揮使去。”
梁州城土匪猖獗,時不時下山擄掠騷擾百姓。
就連上一任縣令都被殺死了,事情傳到了京城皇上震怒,派君九宸前來剿匪。
可是梁山易守難攻,還冇等他圍剿土匪就跑冇影了。
君九宸正頭疼這件事,顧兮薇便說她知道土匪的窩點,他的眼神刷的一下冷了下來,看顧兮薇的眼神多了一層冷意。
他不喜歡有人揣測他的心思,這個女人膽子真夠肥的。
“說謊可是要被打板子的。”君九宸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對顧兮薇說的事,一個字也不相信。
“就在桃溪村,那一整個村子的村民都是土匪,他們平時用村民的身份作掩護,暗地裡乾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君九宸終於正色起來:“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被土匪擄到了村子裡……”那天的事情曆曆在目,顧兮薇死都不會忘記。
“我被人從轎子裡強拽出來,他們給我眼睛蒙上了黑布,所有人都以為我暈了其實我是裝暈,那些土匪說要帶我回桃溪村。”
等她再醒來時,那些土匪正往她嘴裡灌烈性媚藥,之後便將她丟在柴房裡。
再然後,君九宸帶兵摸了上來,他是去剿匪的。
可是出發前卻被人下了媚藥,成就了他跟顧兮薇的一夜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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