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黃啟法點頭“武道境界,越到後麵修煉越慢。這個時候兼修一門武學,有觸類旁通的效果。”
黃啟法自然不會拒絕,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正是金身功。
“黃家先祖曾救過一名落難的和尚,和尚為了報恩,傳給黃家先祖金身功。”
“金身功冇有什麼攻擊招式,是單純強化肉身防禦的功法。”
隨著黃啟法的解釋,遊辰點頭。
金身功的特性,正適合他。
詭怪的恢複力驚人,一時間無法殺死的話,戰鬥便會陷入苦戰。
那麼相應的,當遊辰擁有極高的防禦力,他不會畏懼任何苦戰!
男人,重在持久。
“黃叔,縣城裡出了這麼大事,怎麼衙門冇人?”遊辰問道。
“熬了一夜,都去休息了。”
“這……”
遊辰有些詫異,殺死十幾人的詭怪還冇抓到,怎麼會放捕快去休息?
“詭怪多在夜間活動,白天也發現不了什麼。”
“不如養足精神,晚上分隊巡邏,應該能防止詭怪繼續害人。”
黃啟法的話語中,底氣不足。
大部分捕快隻練過幾年拳腳功夫,不是詭怪的對手。
“希望三江城收到訊息,能派高人前來援助。”
黃啟法將希望寄托在郡城的援助上。
“高人?”遊辰不解,問道:“武道大師嗎?”
“不是,三江城作為郡城,有高人坐鎮,是專門對付詭怪的。”
黃啟法解釋,詭怪的恢複力驚人,武道對於詭怪能造成的傷害有限。
有高人修行法術,專克詭怪。
遊辰思索著點頭。
他殺死的水鬼和鬼娃,都是硬生生將對方磨死的。
看來,這一方世界,除了武道,還有一種力量體係。
“黃叔你對詭怪不是一無所知,為什麼之前冇聽你提過?”遊辰問道。
遊辰想起仵作李三彭的話。
在他們小時候,詭怪陰靈不算罕見。
後麵是因為大月朝國力昌盛,才壓製住了詭怪。
“唉,說起來,我知道世上有詭怪陰靈,還是跟你爹一起參軍的時候。”
黃啟法的眼眸中,滿是回憶和唏噓。
“二十年前,大月朝國力強盛,陛下雄心壯誌,企圖打下北麵的大淮。”
“可惜,橫山一戰,兵敗如山倒。”
“戰場上屍橫遍野,我也受了重傷,是你爹拚死把我背出屍堆。”
說到此處,黃啟法的神情陡然一變。
遊辰第一次在黃叔臉上,看到了恐懼。
“我和你爹逃出戰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們癱坐在山頭休息,看到月亮升起。”
“月光下,詭怪叢生,他們撲向遍地的屍首,吸食鮮血,煉化屍體。”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這件事埋在我心裡二十年,不是不想說,而是不願意說。”
“每次回想起,都是心中打顫,後脊背發涼。”
潮起又潮落,大月朝的鼎盛時期在二十年前。
橫山一戰後,大月朝的國力逐漸衰落,直到現在……
“黃縣尉。”
忽的,大門處走進一行數人。
為首的男子二十出頭,衣著華麗,手裡拿著一柄檀木扇子。
可惜的是,長相普普通通。
“應公子。”
黃啟法點頭打個招呼,應文濤是縣令應懷寒的長子。
“黃縣尉,於家村災情如何?有冇有尋到我的父親母親?”
應文濤身後,走出一名女子。
她二十不到年紀,麵容俏麗,身段像是柳枝一般。
“是啊是啊,可尋到綺夢的父母?”
應文濤的語氣十分關切。
自從昨天無意中看到於綺夢,他整個人都被吸引住了。
於綺夢的身姿樣貌,哪裡像是小山村出來的女子。
哪怕是三江城裡,應文濤也冇見過如此嬌媚的少女。
“唉……於姑娘,我們趕到於家村的時候……那裡已經被山石徹底掩埋。”
“除了你,全村上下都冇有生還的人。”
“什麼?”於綺夢好像被打擊的愣住,身子一軟,向側邊倒去。
她暈倒的方向,恰好是遊辰站著的方位。
遊辰不動聲色,將於綺夢抱在懷裡。
“小辰,快將於姑娘放到椅子上來。”
黃啟法焦急的擺手。
應文濤是縣令公子,他對於綺夢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出來。
早上還聽到衙役們打趣。
說昨天應文濤陪著於綺夢逛了一天,又是買綢緞首飾,又是帶去茶樓聽曲,還為她吟了一首酸詩。
擺足了風雅的書生派頭,連於綺夢的手指頭都冇碰一下。
現在倒好,遊辰直接將她摟在懷裡。
黃啟法眼角直跳,視線餘光中,應文濤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怕是心都要碎了。
“你……你……”
應文濤氣得結巴,一口氣堵在心口。
“嗚嗚嗚……”
冇過幾息,於綺夢從昏迷中甦醒,撲在遊辰懷裡哭泣。
她的雙手按在遊辰結實的胸膛,感受到濃烈的陽剛血氣。
於綺夢舔了舔嘴唇。
“麵容俊朗,還是個血氣飽滿的武者,強過應文濤數倍。”
“哼,不過是些凡俗男子,哪個不被我玩弄於鼓掌。”
於綺夢心想,等會隻需要露出些許嬌弱哭泣的模樣。
二十不到的少年郎,立馬就會醉心於她。
還會將她當做琉璃盞一般,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啊!”
忽的,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於綺夢跳了起來,從遊辰懷裡脫身。
“嘿嘿,禮尚往來,不能光是你占便宜。”
遊辰暗笑一聲,回味方纔的手感。
“小了點,比不過那幾位熟透的寡婦姐姐。”
遊辰說的是年紀。
她的臉上青白不定,胸口處的衣服有不自然的皺褶。
“這小子,怎麼如此孟浪?!”
“你當是來逛窯子的?”
於綺夢都想解開衣服看看,她覺得自己胸口處,怕是都被掐出手印了。
緩了幾息,於綺夢眼角含淚,嬌弱中帶著絲絲媚意。
“綺夢,你怎麼了?莫不是傷心過度?”
應文濤衝上前,想要抓住她的雙手。
於綺夢恰好轉身,應文濤撲了個空。
“黃縣尉,於家村遭逢大難,全村就剩下我一人獨活。”
“這……我今後的日子,要怎麼辦纔好?”
於綺夢楚楚可憐。
“嗯,也不能讓你長住在縣衙,不如……”
黃啟法還未說完,應文濤連忙說道:
“綺夢,縣令府裡的空房很多。”
“快去收拾,床單被褥都買新的!”應文濤對著隨從說道。
“應公子不用了,您是縣令之子,還未成親,怎麼能帶女子進門呢?”
於綺夢猶豫不決,好像是在為應文濤的名聲考慮。
“綺夢……”應文濤心中的感動無以複加,恨不得立刻回去稟告父親,讓他為自己和於綺夢定下婚約。
“嗬嗬,找死。”遊辰冷笑。
他看出於綺夢並不簡單,有些古怪。
“我的小院還空著一間廂房,先住我家吧。”
遊辰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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