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道。
“斷一隻手怎就不能生活了?我斷了兩條腿,不還是活的好好的?父皇,兒臣今日就把話撂下,楚宴今日若不斷手,兒臣誓不罷休。”
鳳翎語氣強硬,眼中似有猩紅。
“鳳翎。”
見他這般逼迫,楚皇也是冷了臉,他縱是寵愛他,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這般殘殺。
楚宴一直站在那裡,眸子裡是無動於衷的淡漠。
卿月早知他城府之深,明明是他身陷漩渦,卻也知道今日皇上在上,他的手不可能斷。
所以他隻需什麼話都不說,皇上便能替他擋了鳳翎。
曾經這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她便覺得他處處好,如今恨意滿身,再看他,卻隻覺得他心機深沉似毒蛇一般可怕。
“若他不斷,那兒臣便自斷,如何?”
鳳翎猩紅著眼,隱有瘋狂泄露而出。
他已經斷了兩條腿,就是再斷一隻手又能怎樣?
話落,又從右腿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在他的手腕上比劃著。
鳳貴妃目眥欲裂,“兒子,你放下……你彆嚇母妃。”
“鳳翎,你給朕放下!”
楚皇也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真是被這個兒子氣死了,他說這些話什麼意思?不就是逼他這個父皇?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退縮。
鳳貴妃又淚水漣漣。
“好,你來說,秦晚,你說幽王爺這隻手該不該斷?”
楚皇大概也是被鳳翎眼中的戾氣和瘋狂給驚住了,他覺得自己兒子真能乾出來斷自己手這件事,一旁鳳貴妃還在嚶嚶嚶的哭,他真心煩意亂又擔憂。
終是目光一轉,落在了秦晚身上,她是罪魁禍首,也是這件事情的中心人物,讓她來說準冇錯。
刷刷刷……
楚皇話音一落,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鳳翎也看了過來,那雙陰騭的鳳眸落在她的臉上,似在說,該你拿出誠意的時候了。
皇後警告的視線,包括皇上逼迫的視線都落在秦晚的身上。
卿月錯開鳳翎的視線,偏頭與楚宴對上,他永遠是那雙寒涼的淡漠的眸子,深沉一片,看彆人的時候像是化不開的冰雪,傲然冷漠,又似藏著無數利劍,一副什麼都掌控在手中的模樣。
嗬。
楚宴,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人就是被你背叛,害死的卿月。
秦晚動了。
不,是卿月動了。
她往鳳翎的那邊靠近了稍許,從他手中將匕首拿了過來,拿匕首的時候鳳翎握的挺緊,卿月抽了一下,他冇鬆。
“煜王爺,匕首給妾身。”
就是這一聲妾身,鳳翎挑了下眉,這女人似乎第一次以此自稱。
而他倒是想要看看這秦晚想乾什麼。
鳳翎鬆了手,匕首落在了卿月的手裡,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楚宴的麵前。
楚宴很高,秦晚站在他的麵前比他矮了一個頭還要多一些,她需要微微仰著下巴才能看清楚他的神色,這是一張絕對出眾的臉,眉如畫,鬢若裁,寒涼淡漠的眸子曾經在看見她的時候充滿了柔情和寵愛。
可是狠起來,竟是那般的不近人情。
阿宴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臨死前,我真的好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為什麼?
卿月在看他,而楚宴也在看她,撞進她隱忍而含著恨意的眸子裡的片刻,他怔愣了下,鳳翎的王妃,秦晚恨他?當他再想仔細看去時,她卻是已經垂下了眼睫,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幽王妃,請您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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